第311章 超級奶媽

同樣都是女兒,待遇怎麼就差距這麼大呢!

隻有兩天的功夫,就算冉聞不在乎冉顏的感受,目光稍微長遠一點,打算巴住蕭氏這棵大樹,自己辛苦一點路上趕趕也就擠出來瞭。

冉顏心裡嘆瞭口氣,原主形成那麼懦弱的性子,也實在情有可原,單看冉聞對冉美玉的態度,便知道他縱然不成大器,至少也是個好夫君好父親,冉顏不知道冉聞和鄭氏之間,究竟是什麼樣的關系,導致他對冉顏如此不屑一顧。

而冉美玉忽然病重,怕是歌藍將剩下的酸性藥物註射到瞭冉美玉的脊椎裡。

可以預見,冉美玉未來幾日會持續的高燒,也許燒能退,但下半身殘廢是一定的瞭。倘若不盡快截肢,很快就會全身癱瘓,而後死亡……這段時間不定,短則十天半月,長則幾年也是有的。

當初冉美玉為保自己,愚蠢的與裴景一起陷害冉顏,冉顏便對她沒有什麼同情心可言瞭,為報仇而註射在她體內的酸性物質隻是很少很少,至少是要到三四十歲才可能癱瘓。並非是冉顏有愛心,而是她對冉美玉的恨沒有到讓她非死不可的地步……前提是,如果冉美玉不敢再使壞的情況下。

如今乍一聽聞一個如花似玉大好年華的女孩,要遭受這樣的折磨,難免也會唏噓,“讓他們回去見最後一面吧。”

冉顏清淺的聲音讓晚綠和蕭頌都是一愣,晚綠隻道是是冉顏心裡委屈又嫉恨,所以才詛咒冉美玉死,而蕭頌卻是有些明白,冉顏從來不是個無的放矢的人。

外面天色漸漸黑瞭,院子裡亮起瞭燈籠,有侍婢過來通傳,晚膳已經備好。

蕭頌和冉顏相攜著下樓去,院子裡侍婢步履匆匆,見到蕭頌和冉顏連忙蹲身行禮,蕭頌也難得不曾擺出一張閻羅臉嚇人,倒也平和。

隻是舒娘和邢娘這裡就不怎麼平和瞭,這兩人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從在蘇州頭回見面就有些擰巴,處理內宅事務上肯定會有摩擦。

邢娘拘禮,不喜歡與人吵吵嚷嚷,因此滿院子就聽見舒娘大嗓門的嚷嚷,“……這些年九郎府裡連一個侍婢也沒有,還不是老娘一個人伺候的妥妥帖帖!要你在這裡指手畫腳!你該管啥管啥,廚房這巴掌大塊的大地方,是老娘的地盤!”

蕭頌實在瞭解舒娘的性子,她打小就是在匪窩裡長大,後來投靠瓦崗寨,即便在蕭傢生活這麼多年,也沒學會什麼規矩,若再吵下去,什麼難聽的話都能出來,於是蕭頌立刻拉著冉顏往廚房那邊去。

經過一個曲廊,漸漸能聽清瞭邢娘的聲音,“你做的一團亂還不帶讓人說瞭?你也是蕭傢出來的,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難道不知道?以前郎君沒成傢就罷瞭,成瞭傢還一團亂,你讓旁人怎麼看我傢娘子?我為瞭我傢娘子著想憑什麼不能說!”

“什麼破規矩,全是一幫人吃飽瞭飯撐的蛋疼整出來的玩意,我不短瞭誰吃喝,誰能說我半句不是老娘剁瞭他!”舒娘氣勢洶洶的反擊回去,她向束最看不慣那些成天規矩掛在嘴邊的人。

舒娘是瓦崗寨的人,眾所周知凌煙閣二十四學士中有五位都是出自瓦崗寨。舒娘沒有什麼學識,但是一手雙刀殺敵如割麥,她當年也是隨上戰場,經歷血而腥風,可說也是為創立大唐基業出生入死。她人雖在蕭傢,卻不僅不是蕭傢的仆人,還是整個大唐很有地位的女人之一,堂堂二品大寧郡夫人。

當年蕭府招奶娘,舒娘顛顛的就跑瞭去,她為人低調,又一直不在長安,所以獨孤氏自然不認識她,就覺得她胸大奶水多,人又幹幹凈凈,便用瞭,結果等到偶然一次被宋國公撞見拆穿身份,蕭頌都已經長牙瞭。

蕭太夫人便做主把她留瞭下瞭,但郡夫人是蕭頌奶娘的事紙包不住火,很快全長安都知道瞭,但奈何人傢你情我願,《唐律》上也沒規定郡夫人不能奶別人的孩子,除瞭有失體統外,別人這隻做笑談。連聖上知道此次也是笑著調侃瞭一句,旁人誰敢說什麼。

舒娘性子潑辣,厭煩規矩,要不是她有時候必須要進宮,那一身誥命服恐怕都要長毛瞭。

邢娘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也時刻守規矩,見到她還欠身問安,但事關冉顏的名聲,她就是國夫人,邢娘也絕對忍不住要說。

“舒娘!”蕭頌聲音低沉。

舒娘心知方才的的粗話肯定被蕭頌聽見瞭,她因為沒規矩不知道闖瞭多少禍,都是蕭頌給收拾的,亦知道蕭頌是關心她,才每每耳提面命,但她就是不耐煩聽,一見蕭頌來,立刻撫腦袋做無力裝,“誒呦喂,我現在怎麼一大聲說話腦袋就疼,我身子不舒服,得回去躺躺,你們先聊啊,不用管我。”

說罷,腳底抹油就想開溜。

蕭頌聲音輕松的道,“正好您也病瞭,趕快收拾收拾去老太太那邊養病。”

要說舒娘最怕的女人,除瞭長孫皇後,就屬蕭太夫人瞭。

舒娘立馬頓住腳,幹咳瞭一聲,端著長輩的架子說道,“不用瞭,我的病情暫且沒那麼嚴重,那個誰……哦,邢娘,廚房的事情交給你瞭,我要臥床休息幾日。”

舒娘知道蕭頌沒有要興師問罪的意思,但是她委實不願意被蕭頌請到書房裡,嚴肅勸她“回頭是岸”。

邢娘見她妥協,自然也不會不知身份的揪住不放,立刻接瞭廚房的活。她也不想什麼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隻要趁著這些日,把廚房給整出規矩來,各司其職,就算再交還到舒娘手裡,肯定會比現在好上幾倍。

蕭頌吐瞭口氣,舒娘一直這樣不斷犯錯,但是認錯態度絕對良好,連問的功夫都省瞭,若是繼續叫住她,絕對是更加“誠懇”的認錯。

冉顏輕輕一笑,拽瞭拽他,“走吧,你今日也累瞭,用完飯後就早些歇著吧。”

這句話……多麼有歧義……

“你這算是邀請我麼?”蕭頌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

冉顏其實是覺得蕭頌今天跟宋國公掐架,必定也有受傷,心情可能也不好受,但既然說出口瞭,肯定是越描越黑,索性淡定的道,“如果你還有力氣的話。”

《大唐女法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