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陳醋飄香

“早些睡吧!”劉青松補瞭一句,揉著腰回屋去擦鐵打藥

冉顏在廊下脫掉屐鞋,進瞭屋。

躺在榻上翻來覆去的也睡不著,擔心是一方面,而她才過瞭沒多久,就習慣瞭旁邊睡瞭一個人,每當噩夢的時候便會有雙有力的手臂將她拽入懷中,給予溫暖。

月東升又西沉,冉顏睜著眼睛看從格窗在地面上的光亮悄然變換位置,心中越發焦躁。

直到到三更天,她快要睡著的時候,窗戶發出微微的響聲,有個人悄然撬開窗子,翻瞭進來。

冉顏能聽見衣物的悉索聲,很快那人便帶著微涼的氣息上瞭榻,湊近她,伸手幫她撫瞭撫散亂在面上頭發,似乎是靜靜的端詳瞭她一會兒,便欲躺下。

冉顏不用正眼便知道是蕭頌。她翻過身,伸手摟住他結實的腰。

“還沒睡?”蕭頌把枕頭拽瞭過來,墊在她頭下。

冉顏不做聲,隻是緊緊抱著他。良久,才睜開眼睛,抬頭便對上那雙黑亮的眼睛,正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她。

“阿顏,你有沒有擔心我。”蕭頌輕聲問道。

“嗯。”冉顏應瞭一聲。

“是擔心我多一些嗎。”蕭頌不確定的道。冉顏是一個不善於隱藏自己情感的人,蕭頌從藏月閣見到她開始,便註意到她的神情,很清楚她有想過關於蘇伏的事情。

冉顏松開手,坐起身來,聲音平平的道,“你懷疑我。”

“阿顏,我從來沒有問過你關於蘇伏的事情,隻是想知道我在你心裡,是擺在哪個位置。”蕭頌直直的看著她。

“我不知道你在我心裡的哪個位置。”冉顏目光毫不回避。

蕭頌眼眸中的光彩明顯黯淡下去,他緩緩躺下,卻聽冉顏接著道,“因為從我選擇你開始,就把心交給瞭你,是你自己看不清楚。”

冉顏背對著他躺瞭下去,也不再說話。她為瞭他坐臥不寧瞭半宿,回來卻卻遭遇這樣的問題,說不生氣是不可能的。

身後悉悉索索,冉顏感覺到背後溫熱,一隻手臂將她圈在懷裡,“夫人,莫要氣壞瞭身子。”

冉顏掙開他,往邊上挪瞭挪,蕭頌緊接著貼瞭上去,聲音溫軟的喚道,“顏顏。”

竟是有些撒嬌的味道。他那樣魅人且醇厚的聲音,帶著微微一點討好和撒嬌,對冉顏的殺傷力可謂是覆滅性的。

蕭頌伸手握住冉顏纖細的腰,見她並未排斥,便知道自己方才的語氣她喜歡,便往前湊瞭湊,用鼻尖蹭蹭她的臉頰,再接再厲道,“顏顏,休惱。”

“別鬧瞭,癢。”冉顏推開他道。

雖則語氣還是不甚好,但蕭頌能明顯察覺她態度的變化,便索性伸手將她帶入懷中,開始走苦情路線,“顏顏,我受傷瞭。”

冉顏翻過身,聲音繃緊,“哪裡傷瞭?”

蕭頌指瞭指大腿。

“受傷還七問八問的。”冉顏起身,將屋內的燈點亮,從床頭找出瞭一些原本帶在身上的傷藥,取瞭幹凈的佈來,看瞭蕭頌一眼,他身上著的是中衣,墨發濕潤,似乎剛剛沐浴出來,傷情應當不算太重。

她微微松瞭口氣,面無表情的道,“褲子脫瞭。

縱然長安女子一向彪悍,但冉顏可謂個中之最,蕭頌幹咳瞭一聲,“沒什麼大礙,不脫瞭吧,夫人。”

“沒大礙同我講做什麼?”冉顏跪坐在榻上,手中握著見到扯住他的褲管便要動手剪開,蕭頌連忙阻止道,“我脫,我可就隻穿瞭這一件中衣過來。”

說著,伸手將褲子解瞭下來。

裡面是沒有像後世那種內褲的,一脫瞭褲子,便隻有半長不短的衣物遮掩,若隱若現,冉顏瞟瞭一眼,便飛快的將註意力轉移到腿上。

左腿膝蓋往上三寸的處草草的用佈裹上,靠近膝蓋的外側還在滲著血。冉顏用剪刀將佈輕輕剪開,“疼不疼?”

“無礙。”蕭頌見冉顏擔心的模樣,唇角微微翹起。他也不禁反思,冉顏本身就不是一個熱情的人,所有感情流露都很細微,加之他知道冉顏對蘇伏有不同尋常的情愫,所以便十分不自信。說到底,他表面上從不過問蘇伏的事情,也顯得十分大方,其實心裡還是有個結。今日發覺蘇伏也在那裡,他心中很是不爽快。

“被刀劍傷瞭?發生瞭什麼事?”冉顏皺眉,這傷口並不深,卻很長,但其實有時候這種傷才更疼。

“終於讓我抓住尾巴瞭。”蕭頌面上帶著笑意,目光卻是一寒,“李泰與巴陵公主聯手給我下瞭個套。巴陵公主命人模仿我的筆跡想引導白義等人入圈套,而李泰在白義經過途中設下埋伏,不僅弄瞭一堆證據,還想活捉白義。”

蕭頌冷哼一聲,“隻可惜,還嫩瞭點。李泰府裡雖招攬瞭許多士子,但幾乎都是些擅長經史之流,出謀劃策遠遠不及李恪手底下那些,就憑著那些人想對付我,天真可笑。”

倒是給冉顏猜瞭八九不離十,她幫蕭頌包紮的動作微微一緊,“巴陵公主為瞭你可真舍得下血本。”

蕭頌痛的抽瞭口氣,笑道,“你想謀殺親夫啊……剛剛開始她也不過是對我感興趣,後來被我擺瞭一道,毀瞭她在聖上面前苦苦經營的德行,所以懷恨在心,恐怕做夢都想扳倒我,踩在腳下狠狠折磨一番,對我可沒有什麼情愛可言。”

冉顏哼哼道,“照你這麼說,原來巴陵公主掛著你畫像是每天扔飛刀泄氣!”

“哈,你這個說法倒是新鮮。若不是這樣,你以為她抄瞭那麼多我批閱卷宗做什麼?知己知己百戰不殆,她也不過想揪住我的錯處罷瞭。”蕭頌一邊穿著褲子,一邊道。

冉顏嗤瞭一聲,“可是我敢篤定,巴陵公主對你必然有情,她想征服你。”

“聞到陳年老醋的味道瞭。”蕭頌湊近她嗅瞭嗅,旋即湊近她耳邊,輕聲道,“她征服不瞭我,隻有你能。”

他伸手握住冉顏手,引著她摸到那處早已經滾燙的地方。冉顏詫異,她一直也沒挑逗過他啊!而且身上的衣物也是穿的妥妥的,難道蕭頌見著她就想著那檔子事?

冒出這種想法,蕭頌說話的吐息噴灑在冉顏耳廓上,手底下燙手的熱度,讓她臉頰一熱,輕斥道,“沒個正經。”

蕭頌嘆息一聲,松開手,躺倒在榻上,以前沒夫人要忍,現在有瞭,忍的更痛苦。其實應該分房睡,可他寧願忍著,也不想分房。

“你尾巴藏的怎麼樣瞭?”冉顏也不再惹她,躺在他不遠的地方,說話轉移他的註意力。

《大唐女法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