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懸權之人

第140章 懸權之人

懸權!

又是懸權!

若說他秦士予是第一人,那麼現在,紀雲舒便做瞭第二人。

這也無疑,是讓祁禎帝又扇瞭自己一記響亮的耳光,當著這麼多的人面與他談條件,談的,還是禦國公府開棺一事。

簡直放肆!

不過,這畢竟是他祁禎帝自己挖的坑,此刻若是不答應紀雲舒,他豈不是成瞭霸權帝王?

失蹤案壓給她,不準她提禦國公府開棺一事?

那就真真成瞭隻準他祁楨帝放火,不準紀雲舒點燈瞭!

“你說,讓朕答應禦國公府一案,開棺驗屍?”祁楨帝再問瞭一遍。

“是。”

祁楨帝的臉色暗沉,雙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輕輕一拍,聲肅:“看來,秦士予開瞭一個好頭啊。”

紀雲舒並未正視龍位上的祁楨帝,語氣淡道:“倘若皇上覺得草民的這個條件不妥,那便當草民沒有提過。”

……

有趣!

明顯就是以進為退,祁楨帝也不傻。

咦咦一笑,他說:“好,朕答應你,如果你能查出這樁失蹤案,朕可以下旨開棺,不過禦國公一傢五口,已經葬入陵墓,不能動土,要開,也隻能開臨山的墓。”

真是爽快!

“多謝皇上。”紀雲舒俯首鞠躬。

隨即,祁楨帝擺擺手:“好瞭,今日畢竟是蕭妃生辰,此事,今天就不再議瞭。”

起身,紀雲舒回到瞭席位上。

舞姬出場,大殿裡再次熱鬧瞭起來。

而從頭到尾,紀雲舒清冷極瞭!

景容朝她稍稍靠瞭過去,輕聲:“你當真不怕皇上下旨宰瞭你?”

她也不怕承認:“怕!”

“那你剛才……”

“不冒險一試,怎知行不行得通?再者,若是方才皇上真宰瞭我,昏君的頭銜,自然也非他莫屬。”

景容眉心徒然一皺:“這兩個字,不準隨便提。”

“哪兩個字?”

“昏君二字。”

噗!

紀雲舒低眉一笑,唇角牽上,不做應答瞭。

但景容的臉部卻一抽,這女人,竟把自己套瞭進去,沉瞭一口氣,端正筆直的坐回原位。

遠處的景亦,暗暗感嘆搖頭!

紀雲舒?

“此人,真是有意思!”

而這會,景萱從外頭進來,不動聲色的坐到瞭紀雲舒的身旁。

一張小巧精致的臉蛋湊到她面前,拉瞭拉她的衣袖,眼神中充滿瞭好奇和崇拜感。

問:“哎,你到底是誰啊?”

紀雲舒隻是朝她瞇瞭一眼,這丫頭,怎麼過來瞭?

“公主還是坐遠些吧,畢竟男女有別。”

“你怎麼知道我是公主?”

她若是不知道,那豈不是傻瓜瞭?

抿瞭抿唇,索性不說話瞭。

偏偏景萱是一個喜歡磨性子的人,她又扯瞭一下紀雲舒的衣袖,像一塊牛皮糖似的。

繼續說:“剛才我在外面都聽到瞭,你真的能查出《臨京案》?小的時候,我聽人說過幾回,可是都十四年瞭,別人都查不出來,你當真能?還有,這次的失蹤案,我也聽身邊的幾個宮女議論過,查瞭很久都沒有線索,你不會是誇下海口吧?小心父皇到時候砍瞭你腦袋。”

“……”

“哎,本公主在跟你說話呢。”

“草民聽著呢。”淡淡回瞭幾個字。

景萱咬瞭咬紅唇,托著腮幫子仔細打量她,忍不住伸手想去掀她的面具,手還沒碰到,就被景容制止瞭。

手腕被及時抓住,景容依舊冷眸對她:“入你自己席位上去。“

“皇兄。”

“快去!”

一臉小生氣的模樣,再好好看瞭一眼紀雲舒,這才不情不願的走開瞭,回到瞭自己席位上,目光卻一直盯著紀雲舒。

帶著十足的好奇感!

歌舞作罷後,眾人便紛紛獻瞭禮。

尤其是亦王的禮最金貴,是一株八仙,生五年,養五年,聽說,他是耗費瞭半年的時間尋得,這份禮,自然讓蕭妃娘娘十分開心。

皇上也賞賜瞭不少金銀,蕭妃的生辰宴,算是圓滿瞭

出宮回到容王府後,景容拉住瞭紀雲舒的手,張瞭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

想瞭想……

“罷瞭。”說完,松開她,又道瞭一聲:“你替本王解決瞭一個難題,本王欠你一回。”

“事關《臨京案》,既是為王爺解決難題,不也是為我解決瞭一個難題嗎?”

“你的話,總是讓本王難以往下接。”輕嘆瞭一聲氣:“明日,京兆尹會將失蹤案的資料,統統送來給你,你今晚,好好休息。”

“恩!”

“你放心,本王會幫你。”

“恩!”

景容看瞭看她,隨即,頭也不回的走瞭。

紀雲舒回到院子裡,衛奕已經睡瞭,她也洗漱瞭一番,上床休息瞭。

第二日

失蹤案的全部資料,由京兆尹親自送來瞭容王府。

要知道,查瞭兩個月都沒有查到任何線索,現在這個燙手的山芋有人接手,他真是恨不得好好的鞠三個躬。

一大堆資料都堆到瞭紀雲舒屋子裡的桌案上。

京兆尹雙手附上,朝紀雲舒很是客氣的拜瞭一禮。

“聽聞紀先生是個奇人,連容王都對你敬佩三分,必定是有過人之處,昨日先生在宮裡所為所說,也讓本官十分佩服啊。”

“京兆尹言重瞭,在下一個小民,這頂高帽子,實在戴不上。”

“戴得上戴得上,先生能讓容王如此賞識,還能得到皇上首肯,將禦國公府一案,開棺驗屍,可見紀先生,自然不是范范小輩,本官極少佩服人,紀先生你是一個。”

“不敢當!”

是在不知如何推辭啊!

唯有幹幹一笑瞭。

繼而快速轉入正題,紀雲舒問:“這樁案件,可有什麼進展?”

京兆尹尷尬一笑,搖頭!

罷瞭,紀雲舒也沒問瞭。

京兆尹事物繁忙,並沒有多留,提著袍子便又匆匆離開瞭。

紀雲舒翻瞭翻那些資料,很詳細。

哪傢那戶失蹤瞭誰,失蹤者的年齡和各項資料,一應俱全。

將資料合上,隨手丟在瞭一邊。

“都是被文墨水養大的!

這話,盡是諷刺。

不辦實事,隻做文紙上的事,也是讓人頭疼,要是在現代,遇到這樣的官,估計全國上下都要造反瞭。

頓時,她有些想縣太爺瞭,至少,他為瞭百姓,的確操碎瞭心。

衛奕這會從外頭進來,手裡拿著一支折斷的梅花。

“舒兒。”

細細的喊瞭一聲。

紀雲舒坐在桌案前,抬眼看瞭他一眼:“怎麼瞭?”

“你不是答應過我,要帶我去吃肉的嗎?這裡的肉不好吃,你帶我出去吃好不好?”

“現在?”

“嗯嗯。”重重點頭。

她朝外頭看瞭一眼,沒有下雨,天氣也還算好。

原本就答應瞭要帶衛奕來京城吃肉,不能言而無信!

“好。”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