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你是本王最重要的人

第223章 你是本王最重要的人

瞧她那副如小貓受驚般的模樣,景容不禁一笑,卻又透著邪氣。

立起身子,朝著紀雲舒走瞭過去,卻又突然坐向桌邊,自顧自的倒瞭兩杯茶,將其中一杯,輕輕的往旁邊推瞭推。

指關節輕輕敲在桌上!

示意她過來坐下。

紀雲舒搖搖頭,“不必瞭。”

“你若不好好坐著,本王如何與你細細的說?莫非,你希望用方才那種方式對話?”

“當然不是。”

“那就乖乖過來坐下,本王不喜歡仰視他人。”

倨傲的很!

哎哎哎,你有點兒膨脹瞭!

紀雲舒心不甘情不願的挪著步子走瞭過來,抬著屁股輕輕坐下。

卻側著身子,隻用餘光看著面前這個邪笑的男人。

景容似是打算大談一番,捏著茶杯在手指上轉瞭轉,款款道來。

“其實,孔虞與我,有些相像。”

紀雲舒不語!

“從小到大,她最害怕的一件事,就是連累別人,她知道,我一定拼死不會讓她和親去曲薑,所以,她才故意跟我說,她心甘情願的想要嫁去曲薑。”

紀雲舒還是不語,想聽下去。

景容也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喝瞭一口茶,緩緩說,“她知道我的想法,也知道那個想法,定然是你建議的。”

“娶她?”

“是,如果我真與父皇說娶她,到時父皇肯定動怒,後果很嚴重,就算最後孔虞不用和去曲薑,我也必定逃不瞭一番折磨,你知道的,我父皇是個多疑的人。”

是一個多疑的人!

皇帝的通病!

紀雲舒有些同情起他瞭,自己出瞭的那個主意,雖然是唯一的辦法,可是如同景容說的一樣,後果的確會很嚴重。

重則,說不定革去他皇子的身份!

輕則,大概也會被杖責幾十吧!

所以,她出瞭一個唯一能解決辦法的主意,卻又是唯一一個最愚蠢的主意。

好在,孔虞的確如同莫若所說的那樣,她是三人中最聰明的,這才避免瞭那場可能發生的禍事。

正當她微微皺眉時,景容又繼續說,“這些年來,我都沒有與父皇表明過自己對孔虞的半點心意,如果這個節骨眼上說求娶,後果如何,你我都想得太簡單瞭,若不是在設宴之前我去見瞭她,到時候,恐怕連你也要收到牽連,《臨京案》沒有查,我不能讓你有事!”

呃!

所以——

紀雲舒震驚,“這才是你最後答應孔虞不娶她的理由?”

“是,為瞭不讓父皇在責備我的同時連累你。”

真是言簡意賅!

這話讓紀雲舒心裡微顫時,又有些內疚起來。

景容:“此時,還覺得本王無情嗎?”

紀雲舒:“其實你不必為我著想。”

“本王做不到。”

“……”

“你是本王最重要的人。”

“……”

紀雲舒低垂著頭,不知道如何說。

景容則起瞭身,挺瞭挺身板,細細沉吟片刻後,認真道,“雲舒,你始終要記住,縱使本王赴湯蹈火,也絕對不會讓你出事。”

說完這番話,他便離開瞭房間。

吱嘎——

門被關上的那一刻,紀雲舒呆瞭許久,大腦是空的。

直到門被再次打開時,她才回過神來,側眸一看,兩個小丫頭進來瞭,手裡都拿著兩個燭臺。

進來時便說,“王爺吩咐,說是將先生的屋子裡多加兩盞燈,好讓先生看得更清楚些,免得摔著。”

“放下吧。”

“是!”

丫頭們把燈放下後,便默默地退瞭出去。

屋子裡加瞭兩盞燈,明顯透亮瞭許多,隻是偶爾有兩陣微風從窗縫中吹瞭進來,晃瞭晃火燭芯子……

紀雲舒在桌子前坐瞭許久 , 不知不覺,又想到瞭蘇子洛手中的那個掛穗。

心中有個想法,已經漸漸成形瞭!

蘇子洛就是紀裴?

可是李時言明明說過,他的腿,是五年前受傷的,除非——

他的腿根本沒問題,那麼,他就是蘇子洛。

那種感覺,已經越來越強烈。

攪得她整個晚上,都沒有辦法入睡,直到第二天早上,她立刻去瞭驛站,想見見蘇子洛,問清楚。

可是被告知,蘇子洛不在驛站。

“那他去哪裡瞭?”她追問。

士兵根本不想理她,卻還是回瞭一句,“先生出去前,根本就沒有交代過。”

於是,她又隻好回去瞭。

剛回去,就聽路江說,景容進宮瞭,皇上一大早來傳得旨,這才知道,原來被宣進宮的,還有蘇子洛。

……

宮內

關於尉遲林死的事情,從昨天開始,就被重點在朝堂上畫瞭線,而重要的官員,也基本上都出動瞭。

蘇子洛作為曲薑的代表方,被推進瞭璋郅殿。

他看上去很平靜,嘴角上,竟然還泛著淡淡的微笑。

可是那種笑,卻讓人覺得詭異極瞭,根本無法猜測到他此時的心思。

祁禎帝見瞭許多人,卻在看到蘇子洛的那一刻時,被這個坐在輪椅上的人,震懾到瞭。

兩旁的皇子朝臣,目光也全都註意在他身上。

太子景華一臉鄙視!

景亦則微瞇著眸子,滿帶探視!

至於景容,面無表情!

隻是那種表情,卻充滿著審視感,這個人,真的是紀裴嗎?

可是紀雲舒說瞭,他不是啊!

此時,祁禎帝出瞭聲,“此次發生的意外,朕一定會公平處理,絕對不會讓尉遲將軍枉死!”

蘇子洛抬著那雙看似疲倦的眸,緩緩道,“那麼,皇上打算如何處理?”

“若殺人者,當真是紀司尹,朕一定秉公辦事,一切,都會按照大臨律法來辦。”

“一命償一命嗎?”

“是!”

“除瞭殺人呢?”蘇子洛語氣輕沉,依舊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祁禎帝對他的話,雖然意外,卻更加確定,此人,當真不簡單。

“蘇先生的意思,朕不是很明白,今日我大臨朝堂臣子皆在,有話,不妨直說。”

蘇子洛道,“此時,最重要的,是找出真兇究竟是誰?然後,再報去給我曲薑大王,由他來定,畢竟,我不過一個小小的軍事,實在做不瞭任何決定。”

微微搖頭!

嘴角帶笑!

祁禎帝心知,他的目的,必定不會這麼簡單!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