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八抬大轎,迎娶你過門
容王府!
衛奕醒來後又睡瞭,現在還賴在床上不肯起來,紀雲舒則一眼都沒合眼,現在府門口等景容。
而景容從宮裡回來時,已經是第二日的清晨瞭。
瞧著她單薄的身子在門口搖搖抖抖,他心疼的走過去拉住她的手,輕輕的搓瞭幾下。
“一晚沒睡?”
她點頭!
他伸手揉瞭揉她的腦袋,“都說瞭任何事由本王來解決,你無須擔心。”
紀雲舒盯著他,沒有說話。
而景容也將自己與景亦說的話,全數告訴瞭她。
並說,“他是不會冒險的,因為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再出事,父皇一定會深究下去,到最後,便會查到他的頭上,風險太大,他不會去冒險。”
“若他放手一搏呢?”
“那本王便拉著他,一塊去地府看看黑白無常。”
紀雲舒聽完,將他推開,不悅道,“此刻,你還在開玩笑。”
“本王是認真的。”景容一臉認真。
紀雲舒瞇眼看她,因他剛才說的話而有幾分擔憂。
偏偏——
景容又笑瞭笑,說,“平日裡聰明的紀先生,怎麼此刻如此愚鈍瞭?”
“什麼意思?”
“景亦是什麼人你興許不清楚,卻不代表本王也不清楚,太子死瞭,對他來說是此次計劃中最大的利益,若因和你之間的交易沒有達成,而重新讓那位張大人改口,宣稱是本王利用他,讓他將承慶殿的事嫁禍給太子,你認為,父皇會相信嗎?
就算父皇真的相信瞭,難免不會節外生枝,景亦是個謹慎的人,他不會錯半步,所以,本王便斷定瞭他不會讓張博改口,也隻有你這個傻瓜,才會這麼擔心。”
是,她真傻!
不過,她顧慮太全瞭。
畢竟誰也猜測不到最後的結果,萬一景亦真的打算放手一搏,那就真的兩敗俱傷瞭。
見紀雲舒在細想,景容又厲道,“可你隱瞞太子造反的事,實在不可原諒,雖說是為瞭救我,讓太子擔瞭承慶殿大火的罪名,可太子現在死瞭,本王心裡也不是滋味。所以,此事絕不容許有第二次,否則,絕不輕饒。”
說著,卷起手指,在她額頭上重重一彈!
額頭一陣巨疼。
紀雲舒揉瞭揉,瞪他,“打壞瞭怎麼辦?這可補不瞭。”
“壞瞭就壞瞭,本王養得起。”
“難!”
難?
景容皺眉,抓起她的手,拉至自己身前,邪惡一笑,“不如試試?”
紀雲舒眼眸微怵,耳根子不由一紅,推瞭推他,“太子喪事還未辦,王爺還是正經些吧。”
“哦?照你這麼說,等喪事辦完,便試試?”
她發誓,她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王爺,你多想瞭!
瞧著紀雲舒一副羞中帶怒的模樣,他唇角一揚,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盯著她那雙驟然放大的瞳。
說,“小妖精,可否答應我,等太子喪事辦完後,便安心查《臨京案》,旁的事,不要再理瞭,若有棘手的旁支伸過來,也由本王替你擋著。”
“……”
“等到《臨京案》偵破後,本王定八抬大轎的迎娶你過門。”
極其認真!
紀雲舒心一顫,這個問題,她一直都沒有想過,準確來說,也不敢想。
甚至,不願意去想!
容王妃的頭銜,就等於是一把鐵鏈,這輩子,都會將她鎖在京城裡。
沒等她點頭或者搖頭來回應這句話,景容再說,“這幾日太子的喪事,本王會比較忙,你若是想帶著衛奕回竹溪園也可以,但瑯泊還是會跟著你,不過,這次是監視。”
直接說。
她剛想反駁,景容已經離開瞭院子。
那般瀟灑。
努瞭努唇,她沒有支出一句話來,手指繞著,來來回回好幾次。
直到衛奕輕輕拍瞭下她的肩,才讓她回過神來。
衛奕揉瞭揉眼睛,盯著西邊才冒瞭一點點紅暈的天空,說,“舒兒,好早。”
嗯!
挺早的。
“我餓瞭。”他摸著自己的肚子。
紀雲舒扶額,她發現這小子簡直就是大胃王,永遠都在說“餓”!
然而,紀雲舒卻領著他回瞭竹溪園吃早膳,瑯泊則緊緊的跟著。
按照景容的吩咐,實行監視模式。
而接下來的兩天裡,景容忙著操辦太子的喪事。
景亦也沒有找紀雲舒談之前交易的事,安靜極瞭!
紀雲舒也在竹溪園安靜的住著,將臨山剩下的棺重新開棺,繼續畫剩下的白骨人像瞭。
衛奕也形影不離的跟在她身邊,玩得不亦樂乎,也不嚷嚷腦子疼瞭,一邊幫她捏陶泥,一邊幫她研磨。
甚至——
還幫紀雲舒從棺材裡掏瞭幾根肋骨出來,輕車熟路的樣子。
完全沒瞭以前那般害怕膽小,而且看到骸骨的頭顱時,還饒有興趣的多看幾眼,一邊瞧,一邊摸著自己臉的輪廓。
嘴裡嘀咕著,“我的臉好像比他的大點,眼睛比他小點,鼻子比他高點,嘴巴……好像也比他的小,為什麼呢?他為什麼和我長的不一樣?他也不會說話,而且,都沒有肉,是不是餓瘦瞭?真可憐!”
鼓著嘴巴。
紀雲舒耳朵一尖,倒是聽到瞭他嘀咕的這麼一番話,手裡揮著一根毛筆,手一頓,筆下的畫差點就毀瞭。
她確定,衛奕就是在逗自己笑。
索性——
把毛筆放下,看向衛奕。
那小子戴著手套,抱著頭顱,左看看,右看看,還皺著眉頭使勁捏自己的臉。
紀雲舒便沖著他問瞭一句,“瞧清楚什麼瞭嗎?哪兒不同?”
“哪兒都不同,跟我一點也不同。”
他回瞭一句,抱著頭顱過來,放在紀雲舒面前的桌上,指著說,“舒兒,我為何和他不一樣?”
“你想一樣?”
衛奕點頭,戳著頭顱說,“他瘦一些,好看。”
眼裡滿是羨慕。
紀雲舒差點就要噴鮮血瞭。
哥,你們兩個根本沒有任何可比性好不,他是死後剩下的白骨,你是活著的血肉之軀。
可她心裡莫名覺得一樂,眼眸一轉,似乎想到瞭什麼,便伸手從筆筒裡挑瞭一支幹凈的毛筆。
然後,輕輕的點瞭下頭顱的頭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