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不一樣的骸骨
賑災銀?
蕭妃到,“知道。”
景亦:“幾天前,父皇當著我和景容的面,提瞭起來,倒是沒有挑明的說,但兒臣想,父皇正在考慮從我和景容中選一個人,去禦府縣查這樁案子。”
這一說,蕭妃心裡也徹底明白瞭。
秀眉微微擰緊,“你父皇這是在避免一場大位之爭,所以,打算支開一人!算是……流放。”
“母妃說的極是。”
“那你父皇的決策呢?選誰去?”
“並沒有直接說,應該,是在等著我和景容自己開口。”
所以說,祁禎就是一隻狡猾的狐貍。
蕭妃摸得透瞭,“你父皇不糊塗,應該知道怎麼決定,畢竟景華造反,是你立的功,於情於理,都不會讓你去禦府縣,朝中大臣也因你救駕有功,風勢便轉向瞭你,這個節骨眼上,儲君的位置,非你莫屬。”
言外之意,自己兒子也是有能力做儲君的人。
畢竟,景容目前在朝中的地位,根本及不上今時今日的景亦。
景亦唇勾一笑,“若不是母妃的計策,讓兒臣利用景華身邊的潘先生,借他的口,慫恿景華造反,又買通瞭侍司部的張大人,此事,也不會那麼順利。”
蕭妃一副陰險的模樣,往前踱瞭兩步,“太子已經倒臺,現在,隻要你娶瞭紀傢的嫡女,拉攏紀傢兄弟,大位,早晚就是你的,他景容,根本就是一道沒有威力的風。”
說完,又嘆瞭一聲氣。
“隻是可惜瞭孔虞那個姑娘,本宮利用她,讓其代替紀傢嫡女嫁給景華,雖說景華被廢,可她好歹也算個前太子妃,早晚有一天,皇上念她可憐,還是會將她重許人傢的,偏偏她想不開,竟然也跟著景華走瞭,可惜。”
惺惺作態!
語氣中,又帶著幾分對孔虞的同情。
景亦聽著,並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
他在璋郅殿也沒有呆多久,離開的時候,在殿外的院子裡碰到瞭景萱。
這兄妹才幾日不見而已,就顯得有些生疏瞭,景萱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直接從他面前繞瞭過去。
“站住!”
景亦斥喊瞭一聲。
景萱腳步一頓,並沒有回過身來,問瞭一句,“皇兄有事?”
“你這是怎麼瞭?悶悶不樂。”
“有嗎?”景萱笑瞭笑,硬硬回身,眼神中,多少帶瞭些諷刺,“皇兄哪裡看出我悶悶不樂瞭,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大皇兄死瞭,而皇兄你應該快坐上太子之位瞭吧,將來,還能做皇帝,我為何不高興?”
“誰跟你胡說的這些?”
“我自己說的。”
“胡鬧,你身為公主,難道不知道有些話當講,有些話不當講嗎?”
景亦明顯有些生氣。
可是——
景萱唇角上的笑,漸漸變得冷卓起來,眼底不經一紅,吸瞭吸自己泛酸的鼻子。
緊著脖子,抬著下巴說,“皇兄說的話,皇妹當然知道,可是皇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皇兄的心,如此狠,狠到連自己的親兄都不放過,真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我也會成為皇兄你手中的一顆棋子,生死,由你決定。”
這話的意思很清楚。
原來,方才他和蕭妃所說的話,景萱都聽到瞭。
景亦心中警惕,伸手,一把拉住景萱,陰冷著一臉張,嚴肅道,“景萱,皇兄所做的事,也是無奈之舉,但不管如何,我都會保護你,你不是棋子,明白嗎?”
說完,景萱一把將他揮開。
往後退瞭好幾步!
斥聲道,“你有什麼資格保護我?從一開始,你就和母妃一樣,為瞭自己的利益,任何人都可以犧牲,如果不是你和母妃,虞姐姐也不會進宮來,也不會被你們利用而嫁給大皇兄,更不會死,是你們,是你們害死她的。”
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哽咽。
景亦本想再次伸手去拉一拉她,可她往後又退瞭好幾步。
方才的難受演變得怒氣沖沖,一邊說,“我要去告訴父皇,將你和母妃說的事全部告訴父皇。”
說話的同時,就打算拔腿去阜陽殿瞭瞭。
而景亦還沒來得及拉住她,甚至是叫住她,身後,就傳來瞭蕭妃的聲音。
“來人,將公主綁起來。”
是的,說的是綁。
聽到命令的太監們得令,上前拽住瞭景萱。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我要去找父皇。”
她掙紮著身子,咬牙切齒。
蕭妃踩著蓮花步,走到她面前,眼神沉下,語氣輕柔道,“萱兒,母妃所做的事,都是為瞭你和你的皇兄,你心裡應該要明白才對。”
“我不明白。”她吼瞭過去,“母妃,是你害死瞭虞姐姐,是你,也是你和皇兄害死的大皇兄,我要去告訴父皇……”
啪——
狠狠的一記耳光打瞭下去。
直接將景萱打的偏過瞭腦袋,嘴角流血。
在場的人幾乎都傻眼瞭!
連景亦也是。
而這一巴掌還是有效果的,景萱也不掙紮瞭,也不吼瞭,側著一張臉,良久沒瞭動靜。
蕭妃手掌火辣辣的疼,可她沒有半點心疼和悔意,甚至下令,“將公主帶下去,沒有本宮的命令,不準她離開寢宮半步,否則,本宮便要瞭你們的腦袋。”
“是!”
幾個太監不敢違背,便將如同木偶的景萱帶瞭下去。
緩時——
景亦上前道,“母妃,此事……”
“放心吧,我是不會讓萱兒去見你父皇的。”
“恩。”
景亦也安心的離開瞭。
……
另一邊!
從皇宮離開後的景容,直奔竹溪園去瞭。
剛進院子,就看紀雲舒在其中一口棺材前倒騰著。
嘴裡還碎碎念叨瞭幾句。
景容輕咳瞭一聲,紀雲舒才偏頭一看,“忙完瞭?”
“恩。”
“去瞭孔府?”
“恩,畫像已經給瞭孔夫人。”
紀雲舒點頭回應。
沒有再說別的。
景容走到她身旁,蹙瞭蹙鼻頭,往棺材裡看瞭一眼,那堆生生白骨上,還沾著一些黏稠的綢緞佈料,顏色暗沉,又混合著一些泥土,濕濕的感覺。
看上去,倒不像有十四年那麼長。
皺眉,困惑的問道,“這幅骸骨怎麼和別的不一樣?”
“是不一樣。”
“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