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重要的物件

第316章 重要的物件

去查禦府縣賑災銀失蹤的官員,怎麼會都在回京的路上死瞭!

說是病死的!

又說是勞累死的!

眾說紛紜,可這其中分明就不對勁。

景容思量片刻,心裡也開始琢磨起來。

問路江:“那些官員什麼都沒有查到嗎?”

路江回:“不清楚,那些官員遇害後,都說是病死的,或者說是在途中勞累死瞭,所以朝廷也沒有過多重視他們的死因,但屬下認為,必定是那些官員發現瞭什麼,而且一定與賑災銀有關,便打算回京稟報,兇手知道後,才殺人滅口。”

景容點頭!

認可!

他想瞭想,沉聲:“這次賑災銀的事,的確棘手。”

“王爺大可不必去禦府,皇上也沒有下令。”

“這興許……是一個艱難的抉擇,但也是我與景亦之間,一場硬戰的開始。”

語氣中,雖然多瞭幾分堅定,可還得帶著無奈。

祁禎帝要在自己和景亦之間選一個人去,最後的結果,無非隻有兩種可能。

一,是查不出來,便要一直待在禦府縣,永久流放。

二,就是查出來,可這案件如此復雜,等到查出來的那一天,留在京城的那位皇子也定然被封為太子瞭。

大位之爭,便可巧妙的避過去。

這其中,著實表露瞭祁禎帝的心機。

都說兒子算計老子,偏偏這帝王傢的,都是老子算計兒子的!

翌日。

景容一大早就去忙著處理太子下葬後的瑣事瞭。

所謂的瑣事,便是清理太子生前留下的爛攤子。

比如——

東宮留下的一大堆破事。

生前接手的撰寫文書一事。

執責年前城建修葺所花費銀兩一事!

……

這亂七八糟的一大堆,雖然不是大事,可一樁樁、一件件累積起來,就著實費事。

讓人覺得腦仁疼。

好在景容辦事效率還是挺高的,整天下來,就處理完瞭。

回到府上後,他正打算換衣裳趕去竹溪園。

可當手放在自己腰間,一摸,臉色頓時就變瞭。

而此時的將軍府!

紀婉欣坐在亭子裡,披著一件淡青色的披風,一手托著腮,搭在石桌上,一手捏著一顆普普通通的珠子,一下下的轉動在修長的手指尖上,順著側面的光線,珠子隱隱閃閃的透著藍色的光暈。

雖然不起眼,可透亮的很!

而這顆珠子,不正是紀雲舒之前髻冠銀扣上的那顆珠子嗎?

紀婉欣緊緊的看著那顆珠子,病弱溫水的眸,陰暗極瞭。

她歪瞭歪腦袋,撐身起來,旁邊的丫頭打算扶她一把,哪裡知道被她推開,甚至斥瞭一聲。

“不用將我視為將死之人。”

“小姐?”

“我沒事。”說完,輕咳瞭幾聲。

那小丫頭隻好站遠瞭一點!

紀婉欣走到亭子外的池塘旁,天際處橙紅色的光、正好落在她淡白的側面上,透著小女人的安適感。

可緊咬的牙貝又出賣瞭她這幅清秀的臉蛋。

分明狠厲!

她將手指尖上的珠子轉瞭一圈,然後朝荷塘伸去

此時,隻要她手指一松,那顆珠子便會掉進荷塘裡。

也就在她狠心松手時,突然有人小跑過來。

小廝氣喘籲籲道:“二小姐,容……容王來瞭,說是找你。”

呃!

紀婉欣下意識的將手抽瞭回來,將那顆珠子緊緊的握在細嫩的掌心中。

她揣著一顆探不出究竟的心,臉色遽然而沉,問小廝:“人呢?”

“就在門口。”

竟然不進來!

“恩。”

紀婉欣轉頭,就命令丫頭取瞭一個精致的錦盒過來,隨即,她就將原本要丟進荷塘裡的那顆珠子擦幹凈,裝進瞭盒子裡。

這才去瞭門口。

景容來找她,並不是大張旗鼓的,所以並沒有驚動紀黎和紀桓。

他站在將軍府門外,背對著正門,站在石階上,雙袖迎著冷風戚戚咕咕的飄揚著,一身錦繡華服,著身而立,透射著男子的偉岸不凡和獨特的吸引力。

紀婉欣小步輕輕的走到他身後,垂眸屈膝。

行禮!

“參見王爺。”

景容聞聲,轉身,冷冷的看著她:“紀二姑娘不用多禮。”

她始終垂著眸,用那彎彎的柳葉眉對著景容。

景容直接道:“本王掉的物件,你可撿去瞭?”

“物件?”她微微抬瞭下眼,對上景容的目光,小唇輕啟:“王爺這個時候過來,隻是問我有沒有尋瞭你的物件?”

“恩。”

“那物件,對你很重要嗎?”她問。

景容則面不改色,回:“是,對本王很重要。”

萬分篤定!

那可是本王未來娘子的,算是定情之物。

紀婉欣心中像是被灌瞭一層厚厚的汞,悶得他透不過氣來,心中發緊。

可這股情緒,卻被她極好的掩蓋瞭過去。

絲絲入笑的從衣袖中將那個錦盒拿瞭出來,捧在手心中,朝景容遞瞭過去。

“對王爺而言十分重要的物件,就在這裡面。”

語落,景容拿瞭過去,打開一看。

那顆透亮的珠子,確實在裡面,擦得幹幹凈凈的放在一塊帕子上。

普通的珠子裝在精致昂貴的錦盒中。

大有“凡物入仙居”的味道。

紀婉欣道:“這顆珠子大概是從王爺身上掉下來的,又恰好勾在瞭我的衣裙上,心想著是王爺的,便收瞭起來,小心裝在瞭盒子裡,王爺若是不來,我也會遣人送過去。”

景容將東西收好,道瞭一聲:“多謝紀二姑娘。”

“這本該就是王爺的,送還給王爺也是應該的。”

小語輕輕,像春日裡的一塊花瓣。

緩緩飄向景容的耳邊。

不過,景容則像塊冷丁丁的石頭,這流水似的溫柔鄉,壓根鑿不開他。

隻道瞭一句:“外頭天氣涼,你還是進去吧,本王也告辭瞭。”

“王……”

紀婉欣的話還沒有喊出來,景容揮著衣袖就走瞭。

她小追瞭兩步,最後還是停下瞭,眼睜睜的看著景容上馬車離開。

隨著漸行漸遠的馬車,她的視線也越來越模糊,不知道是被風吹得有些模糊,還是眼眶中噙著淚的緣故。

她緊抿著唇,有些難過起來。

而在她的身後——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