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二當傢來瞭
“什麼意思?”
隨即,紀雲舒提著自己臟兮兮的裙袍,從地上站瞭起來,因為矮瞭趙懷差不多一個半的腦袋,以至於隻能仰頭看他。
“你抓我來,無非隻為瞭一個目的,因為你根本沒能力殺我傢公子,所以以我為要挾。”
“倒是個聰明人。”趙懷說:“沒錯,隻要抓瞭你,捏住瞭你的命,我就不信那小子不會來救你。”
“如果你覺得抓瞭我,就能達到你想要的目的,那可能會讓你失望瞭。”
“什麼?”
“我不過是跟我傢公子一同隨行的小書生,生死如何,根本沒人在乎,而且在下也並不知道,究竟大當傢是從何聽說,要挾瞭我,就能得到我傢公子的命?說不定這會,我傢公子已經離開瞭山淮縣。”
紀雲舒篤定的說完瞭這番話。
趙懷心裡有些懷疑,看瞭大錘一眼,將他拉到一邊。
質問:“你不是說,這個叫紀先生的對那個男人很重要嗎?”
大錘心慌,趕緊說:“大當傢,小的確實是這樣聽到的。”
“可是真的?”
“真的。”
大錘點頭,顯然對紀婉欣之前在他面前說過的話,深信不疑!
趙懷思索片刻,折回紀雲舒面前,盯著地上的衛奕一眼,然後說:“既然抓瞭你們沒用,好,那老子就送你們一程,讓你們去給我的弟兄陪葬。”
說完,趙懷就指著地上的衛奕,命令人。
“來人,把這傻小子活活打死,然後送進山裡喂野狼。”
“是,大當傢。”
早就有人手癢瞭,手裡搓瞭一根鐵棍,往手掌上掂量瞭幾下,走到衛奕身旁,舉著鐵棍要掄下去。
紀雲舒吼瞭一聲:“住手。”
本要上前阻止,肩膀又被人按住。
“如果你們殺瞭他,我保證,我會要瞭你們所有人的命。”
紅著眼!
“你有這個本事嗎?”趙懷譏笑,抬手往她的臉蛋上拍瞭拍:“別急,等他死瞭,就輪到你瞭。”
“放瞭他,我求求你。”
紀雲舒鼻子紅瞭起來,眼淚從眼眶中冒瞭出來。
她的身子還在不停的掙紮!
“求我?沒用瞭!”趙懷呵斥:“打,將這傻小子打死。”
那人應聲!
舉起鐵棍要狠狠打下去。
紀雲舒眼珠子瞪得很大,後一刻,抬腳往後一踢,正好踢在瞭抓著自己那人的小腳軟筋上。
那人吃痛,松開瞭紀雲舒。
紀雲舒瞬間朝地上的衛奕撲瞭過去,剛好鐵棍掄瞭下來。
重重的打在她的後背上!
悶聲一響。
啊——
紀雲舒緊緊的抱著衛奕,後背的疼讓她整個人都麻木瞭,嘴裡忍不住的叫瞭一聲,卻立馬死死的咬著唇,不讓自己再發出一點疼痛的聲音來。
滿頭虛汗!
眾人看到這一幕時,驚瞭一下,就連那鐵棍的人也頓住瞭,朝趙懷投去請示的目光。
趙懷則意外的看著地上抱在一起的兩個人。
心中竟然有一絲難以表明出來的觸動感,在胸口前來回跳動,無法用言語表明。
衛奕也醒瞭,感覺到瞭紀雲舒壓在自己身上,他抬瞭抬手,碰瞭碰紀雲舒的手臂。
輕聲喚瞭一句:“舒兒。”
紀雲舒臉色蒼白,艱難的從衛奕的肩膀上支起腦袋來。
對上瞭衛奕的視線,嘴角微微往上輕揚,笑容點點溢開。
“衛奕,別怕。”
“舒兒,你怎麼瞭?”
紀雲舒輕微的喘著氣:“我……”
話沒說完,她已經暈瞭過去,整個人都壓在瞭衛奕的身上。
衛奕伸手抱著紀雲舒的手背時,感覺到手掌濕透透的,抬手看瞭一眼。
才發現——
“血,是血啊,舒兒,你流血瞭,流瞭好多血,舒兒……”
衛奕驚恐慌張,急得哭瞭起來。
雙手發顫的吊在兩邊,不敢去碰紀雲舒,嚇得整個人都懵瞭。
所有人都圍著。
趙懷默不作聲的盯著,看到紀雲舒的後背染紅瞭,那素色的錦袍上去是血。
“單單挨瞭一鐵棍,怎麼會出血這麼嚴重?”
有人質問。
趙懷說:“看來,她在之前就受過傷。”
是的,挨過之前的六板子,後背的傷本就沒有痊愈,鐵棍掄下,傷口裂開,自然全是血。
不得不說,真是心疼紀雲舒的後背,若是將來有一天好瞭,那光滑的後背,恐怕也會留疤。
“大當傢,那怎麼辦?還打不打?”那鐵棍的人問。
趙懷瞇瞭瞇眼,正準備說話——
一個小弟火急火燎的跑瞭進來,朝趙懷通報道:“大當傢,二當傢帶著人來瞭,就在山寨門口。”
“趙青?”
那貨一年前離開後,兩人就再也沒有見過面,怎麼現在過來瞭?
“大當傢,要不要讓二當傢進來?”
“他帶瞭多少人。”
“就帶瞭兩個。”
“兩個?”趙懷琢磨著,又看一眼衛奕和紀雲舒,皺眉,揮揮手:“把這兩個人拖下去。”
有人應下,將昏迷的紀雲舒和驚恐的衛奕抬瞭下去。
趙懷往門口看瞭一眼,點頭:“讓人進來,再去將那壇泡瞭五年的酒倒出來,好好款待貴客。”
很快——
趙青便帶著巴虎和另外一個小弟進來瞭。
趙懷坐在自己那張虎皮椅上,一副主人的架勢。
兩兄弟,一年未見,各自都帶著心思。
周圍的山匪在趙青進來的時候,就將他圍在瞭中間。
“真是好久不見瞭。”趙懷輕笑瞭一下。
趙青:“是啊,好久不見瞭,還以為這裡會有什麼變化呢,可原來和我當年離開時一樣。”
和趙懷不一樣,趙青並沒有少瞭些戾氣,反倒慵懶瞭幾分,一雙眼仿佛睜不開似的。
淡泊名利的姿態。
趙懷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你今天來是為瞭什麼?”
趙青不客氣,在一旁的凳子上坐瞭下來。
拿起一隻碗,在桌上敲瞭敲。
說:“你在那片林子裡放瞭箭?”
“是又怎麼樣?”
“怎麼樣?”趙青面色一冷,將手中的碗一丟,說:“一年前,你我就達成瞭共識,無論發生任何事,任何一方,都不準在那片林子裡放暗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