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真的糊塗,還是裝糊塗?
趙懷一聽,臉色都青瞭!
怒火中燒的瞪著趙青,伸出手指頭,狠狠的戳瞭幾下他的胸膛,說:“你別以為這樣說,我就會答應,好,我就讓她查,等她將甕中骸骨的真相查出來,我同樣會殺瞭她,那些殺我弟兄的人,我也一個不放過。”
“如果你殺瞭她,我保證,高山寨一個人都別想活命。”趙青說。
“哦?”趙懷瞇著眼:“這麼說,你知道那些人是誰?”
他當然知道!
人傢紀先生,可是京城裡有名的查案高手,而那位公子,則是皇帝的兒子,當今的容王!
趙青正色:“下殺令的那個人,是一位王爺。”
王爺?
趙懷確定自己沒有聽錯:“王爺?當今皇帝的兒子。”
“是容王,而他身邊有位紀先生,聞名京城,手底下啊辦過的案件無數,而且聽消息說,連當今皇上都對她有所忌憚,是個猛人,而那個人,就是現在被你關在柴房的那位。”
呃!
趙懷驚訝!
卻沒有被嚇到。
手一揮:“不可能!”
“我沒必騙你,這事,我已經查清楚瞭。”
“不會的。”趙懷還是不願相信,繼續說:“那小書生,就是個不重用的東西,怎麼可能是你說的那個人,還有那個什麼容王,根本就是胡說八道,誰不知道,皇帝頒發過一紙黃文書,皇子根本不能離京。”
哥,你這些都是聽誰說的。
趙青反而忍著耐性,說:“難道你不知道,最近京城鬧瞭一樁大事嗎?”
“當然知道,禦府縣的宅賑災銀失蹤,朝廷查不出來,皇上便瞭派一個人去查。”說完,又不忘再加一句,“我看,根本就是朝廷私自拿瞭,賊喊捉賊,卻將責任全部都推給我們這些人。”
義憤填膺!
又似乎脫離瞭重點。
趙青:“那你該不會不知道,此次受命離京去查賑災銀的,就是容王吧?而且按照行程,那位容王的馬隊,剛好到山淮縣。”
呃!
這樣一算,還真是!
趙懷心頭微微一顫,從之前的驚訝,到此刻的膽顫。
便繞瞭幾步,整張臉都壓瞭下來。
良久!
等他將這件事消化瞭一下,朝趙青走近兩步,挑著粗狂的鷹眉,陰鷙的眼神聚著一團冷光,不屑道。
“就算你說的都對,可我高山寨也不是吃素的,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外面,都是爹生前設下的機關,不管是誰,若是硬闖進來都得死,這也是為何這麼多年來,朝廷不敢派人來剿滅的原因。”
“趙懷,說到底,你始終是我親哥哥,如果說這世上最恨你的人,那一定是我,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為瞭自己再去犯事。”
“我?為瞭自己?我是為瞭我的弟兄們。”
“那你就更應該收手,別再犧牲人命瞭。”趙青也怒瞭。
兩人爭論得脖子都紅瞭起來。
趙懷冷厲至極,哼瞭一聲:“所以,你是害怕瞭嗎?害怕人傢王爺會追究,擔心朝廷出兵,所以才想救那個人,到時,拿去邀功?”
“不是!”
“那是什麼原因?竟然可以讓你為瞭救人,冒險來我這裡?”
因為——
他想知道九兒到底是怎麼死的!
所以不能說,倘若兇手真的是趙懷,難保他不會要瞭紀雲舒的命,而阻止她查九兒的死因。
趙青隻說:“我有我自己的理由,不需要告訴你,總之我該說的話,都已經說瞭,如果你真的殺瞭那位紀先生,或者要瞭那位容王的命,皇上大怒,朝廷就會追究下來,你當真以為高山寨外的機關,能阻擋得瞭朝廷的兵馬嗎?”
當然阻擋不瞭!
哪怕是用人肉來擋機關,也足夠瞭。
趙青繼續說:“因為山淮縣是進京要道,一旦出錯,會殃及無辜,所以朝廷才不管,並不是因為擔心那些機關。”
這話,是景容在客棧的時候跟他說的。
趙懷雖是個勇漢,可趙青既然已經將紀雲舒和景容的身份挑明瞭,還說瞭這麼多,他若是再猶豫不決,也就有些不像話瞭。
斟酌片刻後!
他吩咐下去。
“來人,去把那兩個人帶來。”
大錘應聲,依舊揉著疼痛的肚子,去將紀雲舒拉瞭來。
經過一晚上的時間,加上趙青送來的良藥,紀雲舒的後背已經好瞭很多,臉色也好瞭起來。
但還是由著衛奕攙扶著走瞭進來。
見到趙懷和趙青站在一塊,她大概也猜到瞭。
豈料,她才剛剛走近,趙懷就帶著十足鄙夷的語氣問:“你就是那位紀先生啊?聞名京城?連皇上都忌憚你?”
啊呸!
誰說的!
老子聞名京城瞭?何時連皇上都忌憚我瞭?
都是謠言,都是謠言!
這要是擱在微薄上,轉發超過500是要被判刑的呀。
紀雲舒小唇微啟,餘光瞟瞭一眼趙青,才說:“在下就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小書生。”
趙懷可不信。
哼瞭一聲,帶著命令的口吻說:“你就別在裝瞭,你不是想保住你的命嗎?好,隻要你查出是誰毀瞭我甕中的酒,我就既往不咎。”
大度極瞭!
還不忘加上一句:“我可不是怕瞭你們朝廷,單單是想查出是誰毀瞭我甕裡的酒,還有,我要得到趙青手裡東西。”
知道瞭!
知道瞭!
知道你其實很牛!
所以你不必刻意強調一番你的理由。
趙懷似乎是自己給自己氣大瞭,揮揮手,交代下去:“你們都聽好瞭,將甕裡的那具骸骨撈出來,讓那小書生來查清楚,她需要什麼,都全部給她,但是也都給我盯緊瞭,出瞭什麼亂子,我就宰瞭你們。”
大夥不敢說話,隻能連連點頭。
一雙雙目光已經放在瞭紀雲舒的身上。
而趙懷則怒火中燒的離開瞭。
這會——
“你怎麼不直接挑明你的身份?”
趙青質疑。
紀雲舒笑瞭一下:“二當傢是真的糊塗,還是裝糊塗?”
“恩?”趙青困惑,追問:“你倒是說明白一些。”
紀雲舒也不打算跟他打馬虎眼。
“皇子離京查案,是樁大事,出不得半點錯漏,就算要出,也不該在離京城這麼近的山淮縣界內出問題,王爺的馬隊被山匪打劫,一怒之下,斬殺山匪三四十人,而後,山匪便劫走容王身邊的人,來作為要挾,那麼,若你是皇上,你會如何想?”
殺瞭人,沖動唄!
被劫瞭人,孬種唄!
在離京路上鬧瞭這麼一出,祁禎若是知道瞭,那還瞭得。
畢竟,景容和亦王是皇位最大競爭者,亦王勢頭正猛,指不定景容就會成為下一個草包太子,所以皇上想瞭一招,直接將景容派去禦府縣流放,保住他的命。
可景容指不定破瞭案後,想方設法的回來瞭,豈不是又要陷入黨爭中。
所以此次,若真的讓祁禎帝知道,指不定一怒之下,直接下令將景容貶到禦府縣,名正言順的封他一個逍遙王。
別回來瞭,別再丟人現眼瞭。
那也相當於是被明目張膽的“流放”瞭。
而祁禎帝的腦門上,則還鑿著一句話——“爹是為瞭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