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公子,奴傢可美?
紀雲舒又小聲說,“待會進去賞月號後,看看裡面有些什麼?順便,再套套她的話,還有,演戲演全套,這樣,才能知道當時三個死者在裡面到底經歷瞭什麼。”
“你怎麼不自己去?”
“我也想,可身體不允許。”
於是——
景容從頭上下打量瞭她一遍,看得眼睛都泛著桃花。
紀雲舒側瞭側身,推瞭他一把。
“趕緊下去,可別把那道熱氣騰騰的菜放涼瞭。”
去吧孩子,美人等著呢!
景容丟瞭她無數記白眼,結果能怎麼辦,還不是得硬著頭皮下去瞭。
見下來的人不是紀雲舒,寶娘奇怪,“這價不是梁公子出的嗎?”
“他不行,這人,歸我瞭。”
你丫才不行呢!
紀雲舒瞪著小眼睛,摸瞭摸兩撇小胡子。
我純漢子好吧!
寶娘想,反正能拿錢就行瞭,管他是誰賣的,手一伸,“既然公子出瞭價,那就先給銀子吧,畢竟做買賣的活,可是一分錢也不能少。”
“我沒銀子。”
“什麼?沒銀子?那你們瞎喊什麼?真是……”
寶娘剛要發火,景容就掏出幾張銀票,甩在她面前。
“沒有銀子,隻有銀票。”
幾張“金燦燦”的銀票晃瞭晃。
“哎喲,兩位爺就愛開玩笑。”
寶娘笑瞇瞇的將銀票接瞭過去,趕緊往衣袖裡一揣,然後將玉音推到瞭景容身旁。
“公子,現在玉音就是你的瞭,公子可以帶她走。”
玉音則低垂著頭,始終扮演著乖巧懂事的小傢子模樣,任由他人將自己當成商品進行買賣,她也不吭聲、不反抗。
一味順從!
景容卻刻意往旁邊挪瞭一小步,與玉音拉開瞭距離,抬頭看著二樓一眼,
指著說,“聽說玉音姑娘的賞月號十分寬敞,不如今晚就留在那裡,讓玉音姑娘跳支舞給我看看。”
聽到賞月號,寶娘緊張道,“公子,這玉音都是你的人瞭,你大可帶著她離開長安所,何故還要待在這裡呢?”
“怎麼?難道不行。”
“當……”
寶娘的話還沒說話,一直沉默的玉音突然開瞭口,“既然公子要求,那就去賞月號吧,玉音可為公子獻上一段舞曲。”
聲音輕細,暖暖入絲!
也不等寶娘再開口,玉音已經領著景容上瞭二樓,直接進瞭賞月號。
寶娘卻搓著手,生怕又出什麼事。
前三次鬧鬼的消息都被自己封瞭,今晚要是再出事,那可怎麼行?
於是趕緊讓幾個人在賞月號外頭守著,聽到動靜,就趕緊進去。
三樓上!
紀雲舒要瞭一壺茶,邊喝邊等。
可心裡卻有些忐忑不安,玉音宛若仙子,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著女子的美態,而且連聲音都如黃鸝悅耳,也不知道景容是否能把持得住?
萬一……
她立刻搖搖頭,不再瞎想。
賞月號裡!
一進去,景容就被裡頭的景象驚住瞭。
外頭看上去是一間客房,可裡面,卻一應俱全,好多輕紗掛在裡面,輕飄飄的浮動著,美輪美奐。
中間也有一個大臺子,專供玉音跳舞,臺子後,隻有一張床和一個梳妝臺,前方,則是一個大浴池,裡頭的水還冒著白煙,浴池旁是一塊屏風,雕琢精美,堪比妃嬪宮裡的玉屏。
可見寶娘在她身上砸瞭不少銀子。
“公子。”玉音喚瞭一聲,欠瞭欠身,“公子不如脫下衣裳,去池中換洗一番。”
說著,便要上來脫景容的衣裳。
他立刻退瞭一步,“不必瞭。”
“公子是嫌棄玉音嗎?”
“不是。”
“那是為何?既然公子賣瞭玉音,玉音從此便是公子的人瞭,伺候公子,也是玉音的責任。”
玉音那雙好看的眼睛淬著淚水。
讓人不忍!
而景容又想起紀雲舒交代的話。
演戲演全套!
索性——
“罷瞭,你跳舞吧,我自己來。”
於是走到浴池邊,脫下外衣,連著裡衣一塊泡瞭進去。
撲通一聲!
隨後,玉音便邁著步子走到臺上,雙腳輕飄飄的轉瞭起來,開始跳舞。
不得不說,舞姿的確很美,若說是大臨第二,絕對沒人敢稱第一。
景容隻是眼巴巴的看著,不為所動,跳得再多,身姿再如何婀娜,也與他無關。
那道身影在輕紗之中來回舞動,一會朦朧,一會清晰,浴池中白色的水氣涓涓上升,讓人仿佛身處在仙境似的。
才過瞭一小會,景容便發覺得自己腦袋有些笨重,就連視線都模糊瞭。
警惕的敏銳力告訴他,不對勁!
可當他撐著身體想從浴池起來時,玉音已經走到他身旁,將他再次按回池中。
玉音的半個身子也順勢壓在瞭他的肩上,嘴巴貼近他耳旁,“公子既然進來瞭,難道都不想看一看玉音的容貌嗎?”
聲音像是從深淵裡傳來似的!
縈繞著回音。
景容感覺到自己使不上勁來,眼皮也笨重的往下磕瞭磕,而當他轉頭看著玉音時,玉音正緩緩將自己臉上面紗摘瞭下來。
那張隱在面紗後的臉精美無比,飽滿挺立的鼻尖,緋紅小巧的唇,尖尖細細的下巴,加上那雙靈動的眸,美得像畫中的仙子。
玉音修長的手指也突然纏上景容的脖子。
唇角輕啟,“公子,奴傢可美?”
那張臉在問完這句話後,漸漸變得猙獰起來。
滿臉刀痕,血跡斑斑,小巧的唇突然朝兩邊裂開,張得極大,眼珠子也冒瞭出來,流著血。
就連那雙纖細的手指也變成瞭白骨。
可怖至極!
景容無力起身,雙手提不上半點力氣,眼看著那張猙獰可怖的臉在自己眼前無限放大。
當那張血盆大口就要將他活吞瞭時,一雙手突然從玉音的身後伸瞭出來,食指壓在她脖子上的一個穴位上,然後用力一按。
伴隨著一聲吃痛的尖叫聲,玉音倒在瞭地上。
景容努力睜開眼,隻能朦朧的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朝自己逼近。
然後……
失去瞭意識!
等到他醒來時,人已經在衙門府邸瞭。
撐起笨重的身體起來,便看到坐在桌邊的紀雲舒。
她正悠閑自在的喝著茶!
“你早就知道會這樣?”
景容問。
紀雲舒點頭,“算是吧。”
好你個紀雲舒!
景容黑著臉,走到她旁邊,一臉不悅,置氣,“紀雲舒,你最好給本王一個合理的解釋。”
她抬頭看他,正瞭正色。
不急不慢的說,“想知道賞月號裡是不是有問題,唯一的辦法,就是引蛇出洞,否則,我們在那個玉音姑娘嘴裡是套不出半句話來的。”
“她人呢?”
“前頭衙門裡。”
“做什麼?”
“受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