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逗貓
這話說出來,讓柳志良很尷尬啊!
他隻得趕緊點頭,說,“是,稍後就找人去清掃一下,明日也讓人去買些好的茶葉來。”
紀雲舒笑瞭下,用下頜點瞭點對面的那張梨花椅,說“柳大人,不如你坐下來休息吧,漫漫長夜,你若站一晚,這腿大概也該折瞭。”
這——
柳志良詫異。
“紀先生,這一晚,是要……”手指朝下,輕輕的點瞭點,“在這裡……坐著?”
“柳大人很聰明嘛,沒錯,就是在這坐著,你不是想知道張府命案的結果嗎?天一亮,咱們就開審,柳大人覺得,如何?”
帶著調侃的味道。
“既然紀先生有把握,本官自然認同啊。”
“那柳大人就坐下來吧。”
柳志良不敢坐,而是看瞭一眼景容,想等他點頭。
偏偏,景容專心的把玩著手中的茶杯蓋,一上一下的輕輕扣著杯口上,發出一聲又一聲清脆的響聲。
回蕩在深夜裡的公堂內,滲人。
柳志良沒有等到回應,最後,隻好十分尷尬的提著官袍在那張梨花椅坐瞭下來。
公堂上,一片寂靜!
眾人在沉默一炷香後,景容突然讓人找瞭一盤棋過來,拉著柳志良一塊下。
柳志良也隻好硬著頭皮上瞭。
隻是——
該贏呢?
還是不該贏呢?
這個問題,柳志良心裡既糾結又矛盾,結果,把把都選擇輸瞭。
而且弄得滿頭大汗!
棋局下到後半夜的時候,兩人越來越精神。
那些衙役們更是精神抖擻,圍在棋局旁觀看。
觀棋不語真君子,那些衙役們可不是君子,一邊指著,一邊議論。
都說自傢的縣太爺太蠢瞭。
怎麼把把都輸。
紀雲舒因為不會下棋,所以在旁邊看得一臉懵逼。
偶爾,還拋個疑問出來,“為何走這步?”
“應該走。”景容回。
“那為何走這步?”
“應該走。”
“這步呢?”
“應該走。”
“哦!”她拖瞭一個長音。
索性,景容將手指尖上的一顆白子遞給她,“來,你來下。”
來來來!
你來!
你來!
全給你。
她歪著腦袋,還真就將那顆棋子給接瞭過來。
盯著整盤棋局看瞭一會,然後,將子落瞭下去,正好連著外圈的白子,將黑子團團包住。
“如何?我可是贏瞭?”她很興奮。
景容笑而不語,手朝柳志良一抬。
你來!
於是,柳志良捏起棋蠱中的一顆黑子,思量片刻,便落入盤局中。
仿佛閃出一道光似的。
“柳大人贏瞭。”景容說。
玩瞭大半個晚上,終於贏瞭一局。
可柳志良的心肝是膽顫的!
他尷尬的笑著,“那要多謝紀先生才是。”
紀雲舒:“應該是柳大人棋藝高超才對。”
“先生真是過獎瞭,王爺贏瞭這麼多局,我才贏瞭一局。”
“哦,那大人的意思是,若不是在下攪局,估計這盤也是王爺贏?”
“那是肯定的。”
馬屁拍的簡直瞭!
紀雲舒笑瞭笑。
景容一邊收拾棋盤上的棋子,一邊說,“柳大人,紀先生既然給你一碗金水,你接瞭就是,何必如此謙虛推辭呢。”
“是是是。”
“那,咱們再走幾盤?”
“好好好。”
棋子一一收瞭。
接著又下瞭幾盤。
紀雲舒去瞭公堂外,深夜下的圓月,格外明亮!
……
不知道過瞭多久,天蒙蒙亮瞭起來!
公堂內,那幫人此時此刻還在圍觀,個頂個的都仿佛殺紅瞭眼。
直到景容落瞭最後一子,完勝。
“王爺,厲害。”
“行瞭柳大人,這天也亮瞭,咱們,就辦實事吧。”
“都聽王爺的。”
兩人起身,拂瞭拂有些褶皺的衣裳。
柳志良問,“王爺,有何指示?”
“本王不知,你去問紀先生吧。”
甩鍋。
“是。”
於是,柳志良走出公堂,走到紀雲舒身邊,小聲問瞭一句,“紀先生,天都已經亮瞭,張府的命案怎麼說?”
紀雲舒伸瞭一個懶腰,故作思索道,“不如……去請張傢大夫人來一趟吧。”
“大夫人?這案子,和大夫人有關?”
“不清楚,來瞭再說吧。”
十分隨意。
想瞭一下,又說,“哦,還有,將三夫人和那位張公子也一塊帶來吧。”
柳志良照辦,遣人去瞭一趟張府。
沒多久,人就被帶來瞭。
大夫人和昨天一樣,一臉冷漠,甚至帶著怨念的感覺。
手裡,還是抱著昨天那隻白凈的貓。
貓窩在她的手臂裡,睡著瞭!
她身後,跟著三夫人,三夫人將頭埋得很低很低,雙腳還有些瘸,是由著他的兒子張一墨攙扶進來的,仔細一看,兩人的身上都帶著傷,臉上甚至手背上,都有淤青。
想必昨天因為要刨張老爺屍體的事,沒少讓這對母子挨打!
柳志良上瞭高堂上坐下。
景容坐在角落的一邊,手邊放著一杯茶,和一碟瓜子,一邊嗑,一邊看。
紀雲舒則站在公堂內。
“柳大人,你一早就讓人帶我們來,所謂何事?”
大夫人問。
柳志良說,“是為瞭張老爺一案。”
“這話是什麼意思?昨日就已經派人來府上查過瞭,沒查到什麼,現在怎麼又說起這事瞭?”
紀雲舒上前,“大夫人稍安勿躁啊,昨天在下不是說瞭嗎?天一亮,就將兇手揪出來,如今天也亮瞭,這兇手,自然得帶上公堂來的。”
“你什麼意思?”
紀雲舒隻是笑瞭笑,伸手摸瞭摸大夫人懷中那隻睡著的貓,然後,重重的捏瞭一下。
貓驚醒瞭!
身子一抖,那雙圓潤發亮的眼珠子大大的睜著。
“小傢夥,你可算醒瞭,真是乖巧。”紀雲舒用手指輕輕在那隻貓的額頭上點瞭一下。
大夫人將貓往後挪瞭挪,一邊說,“先生既然已經知道兇手是誰,那就大大方方的說出來。”
紀雲舒不理會,繼續逗那隻貓,滿臉寵溺。
貓也朝她撲瞭過來,兩隻爪子不停的撓。
“小傢夥,方才還說你乖巧呢,怎麼這會就開始撓人瞭呢?莫非,我身上有什麼味道嗎?”鼻子蹙瞭蹙,“沒有啊!難道,是一些隻有貓才聞得到的味道嗎?”
這一說,大夫人竟有些慌張瞭,眼神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