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此事,你沒道理咽下去吧!
衙門裡!
莫若正在給衛奕止血,一盆接一盆的血水從屋子裡端出來。
紀雲舒站在床邊,緊緊的看著床上臉色如同一張白紙的衛奕。
盡管處於昏迷中,可衛奕的眉梢卻微微擰在一起,讓人心疼。
她懵瞭,也嚇到瞭。
嘴裡一遍又一遍的自責著,“是我的錯,我不該帶他出去,都是是我的錯……”
她眼眶通紅,雙手緊緊的抓握在一塊,指甲更是一點點的深陷到瞭皮肉中。
淚水滑過臉頰,顆顆碩大。
像一串串連著線的銀珠。
內疚加擔憂,此刻幾乎攪得她生不如死。
門外!
唐思坐在廊下,用衣服擦著自己的寶貝銀鞭,時不時朝屋裡看幾眼。
然後朝同樣跟自己在廊下的時子衿問,“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啊?為什麼會有人刺殺你們?而且還招招要命。”
不答。
“這裡安撫衙門,我聽說縣官貪污,被抓瞭,你們怎麼會在衙門裡?莫非,你們也是官?”
不答!
“問你話呢!”
還是不答。
唐思哼瞭一聲,“一個個都是怪物,我好歹也幫瞭你們,一句謝都沒有也就算瞭,還愛答不理。”
有些生氣!
時子衿看瞭她一眼,沉瞭口氣,道出一句,“你還是趕緊走吧。”
“哎喲,說話瞭?我還以為你是啞巴呢!”她揚著手裡的鞭子,走到時子衿身旁,露出那雙刁蠻的小眼神,“本姑娘發現,你們中原人比我們侯遼人有趣多瞭,現在要我走,沒門,我呢,打算留下來,萬一有人再要殺你們,我也可以幫你們。”
“不用!”
“用的用的,剛才要不是我,那個江湖術士就死瞭,他欠我一條命,我怎麼也得拿回來啊,讓我走,我不是虧瞭嗎?再說瞭……”
說著,她將從紀雲舒哪順來的小木牌拿瞭出來,晃在手裡,勾著薄薄的唇。
繼續說,“這中原有趣的東西太多瞭,我可舍不得走瞭。”
時子衿晲瞭這小姑娘一眼,索性抱著手裡的長劍,懶得搭理。
唐思覺得百般無聊,便蹦躂到屋子裡,便見莫若坐在床邊,神情凝重,一邊給衛奕止血,一邊為他施針。
大概過瞭半個多時辰,才終於將血止住。
而因為失血過多,衛奕那張臉,蒼白的可怕。
莫若擦瞭擦手,給衛奕嘴裡又塞瞭一粒藥丸,這才起身走到桌邊坐下,寫瞭一張藥方給衙門的丫頭。
“趕緊去抓藥,七分火候煎熬。”
“是。”
丫頭拿著藥房子去抓藥瞭。
紀雲舒坐到床邊,雙手卻不敢去碰衛奕,生怕將他碰疼。
看著滿床單的血,她心都擰到瞭一塊。
“衛奕?”她輕喚瞭一聲,沒有回應,便轉頭問莫若,“他現在怎麼樣?”
“情況不好。”
“不好?什麼叫不好?”
略顯激動。
莫若說,“傷口再偏一絲就直接射在心臟上瞭,體內大量出血,又傷及心脈,所以,看情況吧。”
一聽,她死咬著唇,咬得出瞭血。
“是我,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帶他出去,如果他真的出瞭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她輕輕握住衛奕的手,“你怎麼那麼傻?為什麼要救我?”
莫若朝這邊看瞭幾眼,慢悠悠的倒瞭一杯茶,喝完後,才吐出一句,“放心吧,這自小子命大,死不瞭,我這神醫的頭銜可不是隨便戴的,不過是與你開開玩笑,緩解下氣氛罷瞭。”
你妹!
開玩笑很好玩嗎?
紀雲舒仿佛坐瞭一場過山車!
她也沒有去計較,反而欣慰的掉瞭眼淚,吸瞭吸鼻子,又哭又笑。
莫若則掀袍起身,抱起藥箱,說,“我去看看景容。”
一聽,紀雲舒才想起。
立刻說,“他的手……”
“我知道,你好好照顧衛奕,景容那邊,有我。”
說著,便出去瞭。
唐思跟上。
“你真是大夫?”
眼巴巴的看著他。
莫若瞇瞭她一眼,“怎麼?不像?”
她搖搖腦袋,皺瞭皺下巴,“不像,你就像個江湖術士。”
莫若不惱,“小姑娘,你還是走吧,免得待久瞭,惹禍上身。”
說著,他便加快瞭步子。
唐思像塊牛皮糖,跑瞭幾步跟上,用手肘撞瞭撞他胳膊,“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哪有趕救命恩人走的道理?”
“……”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啊?難道,真的是官?還是什麼江湖俠士?或者說……你們殺瞭人,正在逃亡。”
“嗯,的確殺瞭人,我們都是殺人兇手,而且殺人不眨眼,所以,你最好趕緊走,不然你什麼時候死的都不知道。”
“嚇唬我啊?”唐思不屑,“本姑娘什麼沒見識過?豈會被你三言兩語嚇唬走瞭?我看,你們就是一幫俠士,所以,本姑娘決定,以後就跟著你們,一起浪跡天涯。”
露出一臉仗劍走天涯的俠女風范。
莫若始終表情冷淡。
快到景容屋子時,他停下腳步,側身正對著唐思,嚴肅道,“不要再跟來瞭。”
“為什麼?”
莫若沒理她,邁步去景容的屋瞭。
唐思本要跟上,一道身影突然跳到她眼前,
攔住去路!
“姑娘留步。”時子然可沒有莫若那麼好的脾氣。
唐思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隻能眼巴巴看著莫若的背影,就此打住瞭。
景容屋內!
他站在窗前,目光遙望著窗外,雙手雖然背在身後,卻藏在瞭袖子裡。
地上,還有幾滴幹卻的血跡。
莫若一進來,便將藥箱打開。
“過來。”
聞聲,景容轉身,邁著微沉的步子走瞭過去,乖乖坐下。
然後將受傷的手抬起,甩給莫若。
寬厚的手掌上,被利箭的尖頭刺瞭一道十分深的口子,血已經止住,可傷口上的血有些黏稠,有結痂的趨勢。
莫若一邊給他上藥,一邊說,“你說你,都這樣瞭還死撐著,王爺又如何?又不是神,受點傷也是在所難免的,若我不在你旁邊,你還當真要等血流幹瞭再找大夫嗎?”
“小傷。”
“小傷?”莫若瞪瞭他一眼,“景容啊景容,你說你這逞強的習性能不能改改?”
“不能。”
“行,你說什麼都對。”
莫若給他擦藥的手故意用瞭點力,隻見她手掌微縮瞭一下,眉頭一皺。
莫若偷笑。
等將他的包紮好,莫若便嚴肅的說。
“此事,你沒道理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