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火星撞地球的概率
唐思腦袋往外一伸,就看到林殊三人十分猥瑣的蹲在墻角。
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那一刻,唐思心底窩火,嘴角往上邪惡一笑,然後曲起手指頭,輕輕往窗戶上一敲。
咚咚!
聽到聲音,林殊和他的同窗仰起頭來。
仰頭瞬間,唐思將包在衣服裡的那四條蛇往下一倒,正好落在他們的頭上和衣服裡。
“啊!”
嚇得三人狂叫,猛然站起,瘋狂鬥抖起身體。
其中一條蛇被掃到瞭地上,另外三隻則分別鉆進瞭三人的衣服裡,縱使知道那蛇是傢養的,可還是將他們驚出瞭一身的冷汗。
三人像是觸電似的,將衣服一件件脫去,直到光著膀子,那三條蛇才從他們的衣服裡掉瞭下去。
大概,那幾條蛇也嚇壞瞭,細長滑溜的身子立刻鉆進瞭旁邊的草叢裡。
一溜煙,沒瞭蹤跡!
三人身體都麻瞭!
站在原地,雙唇慘白。
唐思忍不住哈哈大笑,“活該,還想整本姑娘?難道不知道本姑娘自小就在山林裡長大的嗎?幾條蛇就像嚇唬我,簡直做夢。”
“瘋女人。”林殊破口大罵。
“誰是瘋女人,你再說一遍。還說是讀書人,分明就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還沒被我教訓夠是不是?”
她捏著拳頭。
林殊光著膀子站在那兒,身上的肉都在顫,剛要上前,就被兩人同窗拉住瞭。
一人在他耳邊小聲提醒,“林殊,她會武功。”
“會武功就瞭不起瞭?就可以目中無人?將我鳴山書院攪得天翻地覆瞭不成?”他怒火上頭,“野丫頭,我告訴你,你別以為有人給你撐腰,就當之前的事沒發生過。”
“那又怎麼樣?你想報仇不成?”唐思欲將腰間上的銀鞭抽出來,“本姑娘還從來沒有吃過虧,手裡銀鞭,更是沒有失過手,之前那兩鞭子你怕是沒嘗夠吧,不如……”
滿帶殺意的眸一睜!
而她正想要躍窗而出時,一道身影突然從旁出來,隔著一道窗戶擋在瞭她面前。
景容?
他不是拉著紀雲舒去休息瞭嗎?好端端的跑這來做什麼?
隻見他餘光一側,厲聲與唐思說,“進去跪好。”
不帶半點講價的餘地!
唐思指著那些人,“是他們……”
景容:“你很喜歡看男人光著身子嗎?”
噗!
一口鮮血。
的確,林殊和他的同窗還光著身子呢。
她縱使再如何的不講究,也總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眼睛朝別處狠狠一瞪,然後手一扇,將面前的窗戶“砰”的一聲關上瞭。
景容仿佛吃瞭一嘴翔的感覺,滿臉都是窗戶上鬥抖下來的塵粒,他伸手擦瞭擦臉,轉而看向面前三個裸/著上身的男人。
目光朝地上那堆衣服點瞭點,“還不趕緊撿起來,等著我替你們穿?”
三人趕緊將衣服撿起!
景容反而興致正濃,雙手抱胸,半邊身子依靠在墻上,欣賞著眼前那春光般的一幕。
然後悠悠吐言,“你們倒是挺樂哉的,這都要子時瞭,還跑到這裡來玩蛇,怎麼?是不是還要我給你們生一堆火,煮一鍋蛇羹湯?”
“誰玩蛇啊?”
“不是玩蛇,難道跑來這裡脫衣服?這個癖好,倒是挺新奇的。”
嘴巴太毒!
令得他們啞口無言。
三人已悉悉率率將衣服穿好!
他又揪瞭林殊一眼,調侃道,“你剛剛才挨瞭一鞭子,肩膀上的傷都還沒好,偏偏骨子裡有一根賤骨,還要跑來這裡受虐。”
林殊白瞭他一眼,“誰來受虐的?那野丫頭自己犯瞭錯,我們來教訓她是應該的。”
說著,便要上前去拉窗戶,手才伸過來,就被景容折手一反。
“再鬧,我就將你的手折下來。”
“疼!”
景容用力將他甩開。
“知道疼就好,那就安分些。”
林殊擰著眉頭,一臉的不甘心,手臂疼,腰背上也疼,他趕緊將衣服撩起來一看,這才發現腰上竟被蛇咬瞭一口。
“林殊,你被蛇咬瞭?”
“好深的口子。”
同窗二人驚呼!
他卻將衣服放下去,咬著牙,無所謂道,“不就是咬瞭一口嗎,又不是毒蛇,擦點藥就要好瞭。”
景容跟莫若好歹也是穿著開襠褲長大的,大病看不出,小病還是看得出的,那傷口的確不深,而盡管是傢養的,但也不是就沒毒。
他冷語,“蛇毒可不是兒戲。”
“不需要你管!”
“我可沒說要管你,你是死是活,倒與我無關,不過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安分守己,切莫再惹事端,畢竟,吃虧的是你自己。”
丟下這番話,他便離開瞭!
留下林殊“嘖”牙喊疼,由著同窗好友扶著自己趕緊回屋上藥去瞭
景容沒有回自己的屋子,而是去儒堂裡找瞭莫若一趟。
見他還坐在儒堂外面的石階上,手邊的酒壺不知道何時多瞭兩個,一邊喝著,一邊仰頭看著星光點點的天空。
“就知道你還在這。”
他在他身邊坐下,順手,也將他手裡的酒壺奪瞭過來,提醒道,“這裡是書院,規矩你是知道的,別觸瞭點,讓於夫子逮著機會,你也知道,那老頭,賊得很。”
“怕什麼?那老頭又不在這。”
於是,莫若又將酒壺奪瞭過去。
猛得灌瞭一口!
又問,“你去儒堂瞭?”
“恩,就是替雲舒去看看她而已。”
“那丫頭怎麼樣?”
“她能怎麼樣?好端端,少不瞭一根頭發,倒是林殊那幾個人,偏生不好好待著,硬是冥頑不靈,還抓瞭幾條蛇過去,結果弄得自己被咬瞭一口。”景容又忙道,“待會,你配副藥給他。”
聽他說完,莫若手一伸,“拿來!”
“什麼?”
“銀子啊!抓藥可是要錢的,我是神醫,哪有給人免費開藥的?”一副財迷模樣。
景容狠狠的鄙視瞭他一眼。
兩人樂呵一笑。
過瞭小一會,景容沉下瞭臉,突然很認真的說,“其實,唐思跟孔虞很像。”
呃!
莫若手一頓,又立刻恢復瞭喝酒的動作,然後聽似悠悠的問瞭一句,“何以見得。”
何以見得!
是啊,何以見得?
一個是水,一個是火!
水溶於火的概率,比火星撞地球的概率還要低。
景容眼眸垂瞼片刻,說,“她們兩個的確像兩個不同世界裡的人,但唐姑娘就像是孔虞一直藏在心裡的另外一個她,那個她,是熱辣、活潑、任性的,甚至,是傲慢的,是她不敢表現出來的那一面,看似完全不一樣,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她們像極瞭。”
莫若嘴角撇著笑,良久——
“或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