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鬼祟之人

第697章 鬼祟之人

聲音漸漸消失後——

見狀,紀雲舒立馬從那扇側門追瞭出來,景容緊跟其後。

小廝卻雙腿哆嗦,走不上道,隻能在原地驚慌失措的發著寒。

祠堂兩邊的側門是通向後院的花園,一追出去,笑聲已經沒瞭,赫然立在眼前的,是那些倒在地上依舊沒有收拾的假山碎塊。

有的假山落入背後的湖中,有的直接倒在瞭路上,被砸得稀巴爛。

景容在周圍看瞭看,沒發現任何人影!

“侯府根本沒有小孩。”紀雲舒與他說。

“那你認為……”

“總之一定不是鬼,是人在作怪。”

“本王自然也不信鬼,但若真是一個孩童裝神弄鬼的話,方才追出來的時候,本王不可能追不上,甚至連一道影子都瞧不見。”

以景容的武功,確實不可能連一個小孩子的蹤跡都追不上。

莫非那小孩比他武功還厲害?

那就真是太詭異瞭!

紀雲舒也困惑不已,轉而,她的註意力又落在瞭那些假山上。

她移動步子繞到假山側面查看,將燈籠往前照瞭照,凌亂倒塌的假山幾乎是從土裡“連根拔起”的。

這得多大的力氣啊!

一個人是不可能辦到的。

可若是好多人一塊將石頭推倒,為何沒有引起註意?或者說,很多人推倒假山,怎麼在周圍一點線索都沒留下?

突然,她眸子一緊,蹲身下去查看,視線落在瞭那些假山拔出來後留下的坑窪和旁邊留下的好幾個小坑窪上。

“這就是那個假山?”景容問。

“嗯,昨晚上我經過這裡,但是沒有太註意,康侯爺說這是鬼魂所為,可是你看…… ”她指著那些大坑窪和旁邊的小坑窪。

景容不明白!

看什麼?

坑坑窪窪的幾個大洞。

其實,他不明白也是情有可原,

紀雲舒慢慢解釋給他聽,“我知道那鬼祟是如何將假山推到的瞭,他定然是找瞭一根長而堅固的鐵棒,又找瞭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放在假山旁邊,鐵棒的一頭插進土裡,中間則抵在他找來的那塊石頭上,借助力量,將翹起來的那一頭使勁往下壓,插進土裡的那一頭鐵棒受力,便將假山“連根拔起”,所以這些大坑窪周圍才會有小坑窪,因為這些小坑娃是鬼祟之人搬來借助用的石頭留下來的,而如果真的是鬼的話,分明輕而易舉就可將假山推倒,又何故浪費這麼大的精力?所以,根本就是有人故意為之。”

嗯?

那是什麼操作!

說白瞭,這是杠桿平衡原理。

景容不懂也是正常的。

隻是讓紀雲舒震驚的是,那鬼祟之人,倒是聰明,竟然能想到借助外力將石頭推倒。

“那那人會是誰?”

紀雲舒分析,“若說大晚上神不知鬼不覺將假山推倒的話倒是可能,但是要在侯府的牌匾上留下小孩的手印,又要在進府的路上將那幾棵樹枝纏在一塊,這樣的事,就不可能不引起人註意,更何況侯爺外面有人守著,要在人的眼皮子底下作怪,會不會太難瞭一點?”

“你想到瞭什麼?”

“我想到瞭莫若的話。”

嗯?

“他說那十幾個中瞭邪的人根本就沒有病,若說普通的大夫說出這樣的話我不信,但是莫若說的,我信,他們既然沒病,為何齊齊裝病?”

奇奇怪怪的!

景容想瞭想,“不如,本王來假設一下,說不定,這侯府的人為瞭一個共同的目全部串通到瞭一塊,首先,是那雙鞋子的事情,有人故意將鞋子偷走,正好利用這件事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又再假設一下,當時偷走鞋子的人可能就是蔡達,也是蔡達聯合府上眾多的人演瞭一場鬼祟作怪的戲,包括守在門口的人也參與其中,所以要將手印留在牌匾上根本是輕而易舉的事,而為瞭讓人更加相信是鬼魂作祟,那些同樣參加此事的人便紛紛裝病,將此事鬧得更為玄乎,但是林婆婆似乎是想勸阻蔡達,所以在蔡達子時回來打算繼續作怪的時候被她攔住,兩人之間發生瞭沖突,蔡達便失手殺死瞭她。”

對他的假設,紀雲舒聽得很認真,等他說完,也點瞭頭。

“你分析不是沒有道理,若真是這樣,倒是可以說得過去,但蔡達為何要這麼做?還有剛才那個小孩子的聲音,又是如何辦到的?”

“那這就要問他瞭!”

問瞭蔡達,一切真相大白。

“桀!”

一隻烏鴉突然從黑暗中飛來,落在一塊倒下來的假山上。

“桀!”

烏黑漆涼的身子傲然挺立在上面,低頭在石頭上琢瞭幾下,隨即,撲閃著那雙翅膀又飛走瞭。

“桀!”

消失在瞭漆黑的夜空中。

……

另一邊,景容的侍衛去瞭關押蔡達的地方,外面有兩個人守著,蹲在一塊說著什麼。

見人來,趕緊起身。

畢竟是容王身邊的人,所以也就禮貌瞭一些,說,“大哥,有事?”

“王爺有令,將蔡達帶過去。”

“現在?”

“對,現在,趕緊的,不要讓王爺久等瞭。”

“是是是!”

兩人趕緊照辦,其中一人摸索出一把鑰匙,趕緊將門開瞭,因為裡面沒有燈光,瞧不清楚,便掏出一個火折子,點燃瞭裡面的一盞燭臺,光線正一點點的照亮瞭不大不小的柴房。

那人抬著燭臺往前一伸,叫喚瞭一聲,“蔡達。”

剛叫完——

“啊!”

尖叫聲。

同時,也伴隨著燭臺落地的“咣當”一聲,原本照亮的屋子再次暗瞭下來,進去的兩個人連滾帶爬的從裡面出來,雙目瞪大,滿臉驚恐。

雙雙跌在瞭地上,手指著裡面,“蔡達他……他…… ”

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侍衛隱隱約約察覺到瞭,便抬步進屋,將地上的燭臺撿起來,再次點燃。

光線一點點的蔓延到瞭坐在地上、靠在墻上的蔡達身上,他歪著頭,雙眼翻白,滿嘴是血,一截被咬斷的舌頭吊在地上,鮮血淋漓,死相說不上慘烈,但卻十分惡心。

看到這一幕,侍衛忍不住胃裡泛酸,差點就吐瞭。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