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先皇聖旨
周文如何也信!
而康侯爺說,“我既然早早就知道那孩子不是我的,而我若是真的狠心,當初就會讓那孩子胎死腹中,絕不會留他兩年。”
“不可能……”
周文手裡的札記掉到瞭地上,他眼神煥然,神情恍惚。
突如其來的真相讓他措手不及,更準確的說,他怎麼也想不到,那個殺死自己親生兒子的人,竟然會是他的溫兒。
自然接受不瞭。
“隻要找來當年為夫人診治的大夫一問便知,而此時此刻,你已是囚困之人,我無需撒謊欺騙你。”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他一遍遍的問,眼淚落下,視線也越發模糊。
“我的兒子……竟是被溫兒親手所殺?”
他又似癲狂一般的笑瞭,那笑聲,十分的淒涼。
然而——
就在下一刻,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周文突然從旁邊一個府兵的手中奪過來一把劍,朝自己脖子上架去。
“周文!”康侯爺驚喊,想要制止。
“別過來。”
“把劍放在!”
周文笑瞭笑,如今的他,已經徹底崩潰。
道,“不管你所說是真是假,今日我都必死無疑,當年是你救瞭我,給瞭我一條命,今日,我就還給你,我已經活瞭二十幾年,我是時候去見溫兒和我的孩子瞭。”
“不要……”
根本來不及制止!
周文的速度很快,雙手緊握劍柄,朝側一劃,生生將脖子斬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哐當”!
劍從手心滑落,掉到瞭地上。
周文脖子上鮮血溢出,血液幾乎頓時流滿全身。
他身子垂下,雙膝著地,兩眼發直,跪在地上抖顫幾下後,身子便重重的往前撲去。
趴在瞭地上。
死瞭!
眾人盯著那具倒在血珀中的屍體唏噓不已。
有人別過眼,不敢直視。
有人嘆息無語。
……
康侯爺癡愣,看著周文鮮血淋漓的屍體很久很久……
一言不發!
可那雙眼睛裡,卻夾滿瞭淚水……
莫若卻在此時上前道,“侯爺,讓莫某給你把一下脈,看看你是中瞭什麼毒。”
康侯爺搖頭!
“那杯水我沒喝。”
說完,他蹲下身,將那本染血的札記撿瞭起來。
走瞭!
這一晚,侯府雖然不太平,又似乎已經太平瞭。
紀雲舒回到屋子裡後,心裡卻悶悶的,自己明明破瞭案子,本該開心才是,可是一想到那些為瞭錢財而葬送性命的人,還有周文的動機,她就無法高興起來。
景容註意到她的神色,握住她冰涼的手。
“別想這麼多。”
他似乎總能看出她的心思來。
紀雲舒:“我沒有多想,隻是……”
沒說出口。
景容明白,安慰,“你應該往好的方向去想,至少案子破瞭,侯府得瞭安寧,不管周文為瞭什麼而鬧出如此多的事情來,他殺瞭人,終究就要一命抵一命,正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被他這樣一開解,紀雲舒的心倒是好受瞭一些。
屋子裡的莫若插瞭嘴,說,“那個周文確實該死,他殺瞭這麼多人,等下瞭陰曹地府,該永不超生的人,應該是他。”
這一說,唐思不淡定瞭,半邊身子朝莫若的方向傾去,說,“話也不能這麼說,他殺瞭人確實該死,但說到底也是為瞭他的溫兒和自己的孩子,要是那個溫兒換做是你,我也會這麼做。”
莫若白瞭她一眼,“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我……”
“閉嘴。”
哼!
唐思生瞭悶氣!
紀雲舒突然沉聲,看向門外,說,“明日,應該就可以啟程回京瞭。”
“你在擔心衛奕?”景容問。
“我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如果真的是景亦抓走的他,希望他不會有事,”她又詢問,“京城有消息瞭瞭嗎?”
“還沒有,不過你放心,衛奕不會有事的。”
隻能這樣想瞭!
那晚,和侯府此次事件有關的人都被關進瞭荊州大牢。
府上牽連的很多,除瞭被活活燒死的那十幾個人之外,還有二十幾個人。
有小廝、丫鬟、看守大門的人和一部分的府兵。
導致整個荊州都開始議論起侯府裡的事。
有人說是與侯府晚上那場大火有關!
有人說是因為鬼神!
也有人說那把火是得瞭失心瘋的康侯爺放的!
……
眾說紛紜,以訛傳訛。
而此時的康侯爺,已經將自己關在屋子裡整整一個晚上瞭。
天才剛剛亮起來,老管傢端著飯菜進去瞭。
隻見康侯爺十分頹廢的坐在裡面,手裡捧著那本沾染血的札記。
“侯爺,府上的事都已經解決瞭,你還是吃點東西吧。”
不說話。
“侯爺,您還是先…… ”
“出去。”
老管傢犯愁,隻能出去。
可端著東西才出去,就撞上瞭景容。
“王爺。”
“侯爺呢?”
“在裡面。”
景容點頭,便進去瞭。
侯爺依舊坐在那裡一頁頁的翻看手中的札記。
見景容進來後——
他說,“當年,我在昆山腳下遇到快要餓死瞭的周文,當時他也才十歲,我把他帶回府中,取瞭名字叫周文,這幾十年來,他就一直跟在我身邊,我一直拿他當親人看待,而當年他若是跟我說他和我夫人兩情相悅,我一定會成全他,也不會發生今天種種事件。”
唉聲嘆氣,後悔不已。
景容默默站在屋內中央,做個傾聽者。
康侯爺重重嘆氣。
他放下手中的那本染血札記,緩緩抬起頭,艱難的撐身起來,走到景容面前。
“既然我府上的事情已經查瞭出來,我也應該履行我所說的,幫助王爺你回京。”
景容靜等他說下去。
“王爺在來荊州城之前,應該知道林中那些人吧?”
“知道,侯爺的人不也是為瞭那些人才去的林子裡嗎?”景容思忖,“難道本王回京,與那些人有何關系?”
康侯爺點頭,默默的從自己衣袖中取出一份褚黃色的卷軸,遞給瞭他,說,“這是當年先皇留下來的聖旨。”
“先皇的聖旨?”
“沒錯,先皇在世時下的一道聖旨。”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