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好自為之

第719章 好自為之

紀黎心知,若是不能及時將景容斬殺,日後便落瞭個大麻煩!

在朝堂上必定處處受制。

可是沒辦法,秦士予有皇上聖旨,他不讓,便是抗旨。

秦士予端著肅態,與他道,“紀司尹,皇上已下旨恩準容王進京,還請帶著你的人趕緊退去兩旁,不得阻攔。”

紀黎狠咬著牙貝,青筋爆出,質疑,“秦大人,當真是皇上的聖旨?”

“怎麼?難道紀司尹是懷疑我假傳聖旨?”

“不敢。”

“聖旨是皇上所下,豈能作假?紀司尹若不立即讓行,便是抗旨。”

呃!

這罪名,他還擔不起。

斟酌半響,他才彎腰將自己那把被利箭射到地上的長劍撿瞭起來,緊握手中,看瞭景容一眼,眼神中莫名怵瞭一下。

隨即,景容跨過地上一具具屍體,舉步朝他走去,那雙黑銳的眸中似淌著一塊寒冰,冷厲灼人,正色,“紀司尹,今日一事,本王會牢記於心,此次後果如何,都是你自己選的。”

正式開戰!

語落同時,景容將手中的染血的長劍朝地上狠狠丟去。

長劍砸地,似是要將地上那些細碎而堅硬的小石子擊瞭一個粉碎。

兩人對峙!

紀黎硬著一張臉,說,“下官也是受皇上親諭,朝堂上,皇上當著群臣的面,下旨不準王爺你回京,下官身為兵部左司尹,攔王爺,乃是職責所在,若傷瞭王爺,也是無奈之舉。”

“所謂職責,就是要將本王置於死地?”

“呃!”

景容身子往前一傾,偏頭,在著他耳邊輕道一句,“紀司尹可曾想過,若將來亦王登基,第一個要剝奪兵權的人是誰?”

傻逼,你和紀桓手中握著這麼多的兵權,當然第一時間剝削你啊!

紀黎唇顫:“……”

“好自為之!”

景容送瞭他四個大字。

隨即朝後退至兩步。

拉開二人之間的距離。

紀黎臉色僵硬、眼眸輕顫,似是在回味剛才那四個字的深意。

緩時,他才抬手,五指往前一點。

“讓行。”

聲音無力。

於是,那些兵尹隻得收劍,紛紛退讓。

順帶著將滿地血淋淋的屍體也拖到瞭一邊,清空大路,供馬和馬車通行。

秦士予則將手中的聖旨朝景容遞去,“容王,皇上聖旨在此,還請你即刻進宮,不要耽誤時間。”

使瞭一個眼色。

景容明白,輕點瞭下頭,將那份可疑的聖旨接瞭過來。

“本王領旨。”

捧著聖旨,他又看瞭眼一臉喪傢之氣的紀黎,

活該!

然後,他折身走到文閑身邊,與他對立並肩而站,側眸,道瞭一聲,“多謝。”

文閑隻說,“我是受命。”

受命紀雲舒!

景容明白,沒再說什麼,便拉著雙腿不便的秦士予上瞭自己的馬車。

此時,唐思還氣呼的不行。

她捏著手中染血的鞭子用力朝地上揮去,“一幫殺千刀的,姑奶奶見一次打一次。”怒瞪紀黎,“尤其是你,今天沒跟你交鋒,下次有機會,讓你嘗嘗我手中鞭子的厲害。”

行瞭,別吹牛逼瞭!

莫若將她拎瞭過來,“別廢話,上馬車。”

“我還沒說夠呢。”

“閉嘴。”

一把將她甩到瞭馬車上。

而後,莫若看向衣裳帶血的文閑,說,“文公子,你也上馬車吧。”

文閑面無表情,“不……”

“用”字還沒說出來,就被莫若直接打斷,“你臉色蒼白,本就身體虛弱,若是還不想死在路上,就趕緊上馬車。”

“我…… ”

“一個大男人,怎麼喜歡磨磨蹭蹭的。”

文閑汗顏!

猶豫一會後,也隻好上瞭馬車。

於是,車馬隊便浩浩蕩蕩的越過紀黎的人進京去瞭!

紀黎隻有在後面眼巴巴的看著。

無可奈何。

身邊一名兵尹上前問,“紀司尹,現在怎麼辦?”

涼拌!

兵尹繼續問,“亦王那邊如何交待?”

紀黎眼眸一緊,望著揚長而去的隊伍,搖搖頭。

道出一句,“不知道。”

……

回京的馬車內。

莫若拉著文閑上瞭馬車後,就往他手裡塞瞭一粒藥丸。

“吃瞭它,是好藥。”

“嗯?”文閑看著掌心上的那一顆黑色藥丸,遲遲沒有下嘴。

心想,不會是毒藥吧?

畢竟莫若真幹得出來這種事。

大概是看出瞭他的顧慮。

莫若說,“放心吧,這不是什麼毒藥,是救命的靈丹妙藥,在禦府的時候,紀先生就說讓我給你看看病,但一直沒有機會和時間給你好好診脈,等到瞭京城,我再給你好好看看。”

這一說,文閑才放心將藥丸灌進嘴裡,咽瞭下去。

緩瞭一會後,才道瞭一聲,“多謝。”

莫若:“不用謝,剛才還要多虧你出手相助。”

“要不是紀先生,我也不會折身回來。”

“隨你怎麼說,反正,你確實幫瞭我們。”

無所謂!

這時,唐思伸手碰瞭碰文閑,滿臉客氣的笑意,致謝道,“剛才真是多謝你啊,要不是你出手相助,我估計就慘瞭。”

文閑還是一副冷丁丁的樣子,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不說話!

“你這人還真有趣,也不說話,像個啞巴似的。”唐思困惑。

噗——

一旁的莫若差點就要噴血瞭。

這女人說話之前果真從不過濾。

文閑像是被人打瞭一巴掌,實在太疼瞭,可打自己的人畢竟是個女人,他又從來不跟女人計較。

想想,也就罷瞭。

唐思似乎不罷休,上下打量瞭他幾眼。

最終目光落在瞭他腰間那根笛子上。

“借我看看。”

說著就要伸手去拿。

文閑護住笛子,身子一偏,使得她手落瞭空。

下一刻,莫若瞅瞭“犯病”的唐思一眼,又滿帶歉意的與文閑說,“文公子不要介意,她今天沒吃藥。”

“無所謂。”

還是那麼的冷淡。

唐思反駁道,“你才沒吃藥呢,我沒病,為什麼要吃藥?”

“等到瞭京城,我給你開一副藥。”

毒藥!

毒啞你!

唐思橫瞭他一眼,片刻後,也安分下來,不再動手動腳。

車內很快恢復瞭平靜。

而另一輛馬車裡。

等馬車行瞭一段路程後,確定紀黎等人並沒有跟來,景容才將那份聖旨打開。

上面哪裡是什麼聖旨啊!

分明空蕩蕩一片,一滴墨水都沒有。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