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風寒入體?
很快,高太醫就來瞭。
那高太醫倒很年輕,不過三十歲上下的樣子,長得也十分穩重,但別看他年紀不大,卻是出生在醫術世傢的,自小便耳濡目染,習得一手好“功夫”,什麼疑難雜癥,一一精通。
當然,與莫若比起來,就稍遜瞭些。
他提著個藥箱進來,跪地叩首。
“參見皇上。”
祁禎帝,“高太醫,朕找你來,是讓你看一看,蕭妃究竟得瞭什麼病?為何吃瞭這麼久的藥也不見好?”
“是。”
高太醫起身,小心翼翼地行至到蕭妃身旁。
“還請娘娘準臣把脈。”
蕭妃邊咳嗽,邊伸手。
他挑出一塊薄絲巾蓋在其手腕上。
把脈!
小一會,手指離開,絲巾收走。
祁禎帝問,“如何?可是什麼大病?”
高太醫退瞭幾步,俯著身子,“回皇上,娘娘是身子虛弱,風寒入體,加上可能心緒慌亂,導致氣脈不順,這才會軟而無力,咳嗽不停,並不是什麼大病,皇上和娘娘無需擔憂。”
“那怎麼吃瞭許久的藥都不見好?莫非你們開的藥不行?”
“可否讓臣看看娘娘喝的藥?”
他懷疑藥不對勁!
祁禎帝點頭,命人將之前熬藥剩下的藥渣端瞭來。
高太醫聞瞭聞,又將裡面的藥渣捏在手指上挪瞭挪。
這藥……
祁禎帝,“怎麼樣?可是這藥有問題?”
藥會有問題嗎?
蕭妃有些緊張起來。
畢竟,她喝瞭這麼久的藥,卻一直不見好,實在奇怪。
高太醫放下手中的藥罐子,回道,“皇上,這藥確實是驅寒養生的藥,沒有問題。”
“那是什麼原因?怎麼這病遲遲不見好?”
“娘娘的病雖不是什麼大疾,但傷筋動骨都要一百天,何況是風寒入體,一入三寒,幾年靜養,娘娘要多多休息,喝點參湯補藥,也不可過度操勞,自會漸漸好起來的。”
那就好!
祁禎帝也就放心瞭。
“行瞭,那你再開些藥來。”
“是!”
高太醫領命,便回太醫院瞭。
人走後。
蕭妃說,“皇上,臣妾都說瞭不是什麼大病,太醫也說是風寒入體,你就不用擔心瞭。”
“那你好好修養,切莫勞累。”
“臣妾知道。”
祁禎帝命人取來一個大暖爐,擱置在她身邊取暖,又陪著說瞭會話,囑咐殿裡太監宮女好好照料,才安心離開。
蕭妃躺在榻上,盡管自己病得渾身無力,但還是得意的笑瞭起來。
說到底,皇上心裡有她。
沒一會,宮裡的娘娘們就都知道皇上去看瞭她,便紛紛帶著補藥到璋郅殿來獻寶。
門檻都快踏平瞭。
一會功夫,屋子裡就堆滿瞭各種各樣的藥材。
天山雪蓮。
靈芝。
人神。
血菩提。
……
但蕭妃看瞭一眼後,哼瞭一聲,就命人,“將這些東西全部扔去燒瞭。”
啊?
那可都是上等的名貴藥材,任何一種都是大補的藥,而且價格十分昂貴,隨便一樣都可讓一個窮苦百姓吃一輩子。
就這麼扔去給燒瞭?
可惜!
但太監和丫頭們不敢吱聲,隻能照做。
將那些東西搬瞭出去。
蕭妃鳳眼一勾,“那些人,都恨不得本宮活活病死,她們好坐上本宮的位置,之前皇上沒來瞧,她們便以為皇上疏遠瞭本宮,現在皇上來瞭,她們就紛紛過來送補品,真是可笑。”
身邊的桑蘭接瞭話,“娘娘一定洪福齊天,大吉大利。”
“本宮這條命,他閻王爺還拿不走。”
狠聲!
她還要坐等自己兒子登基那一天,等自己成為太後的那一天呢!
怎麼可能舍得去死。
……
高太醫回到太醫院,心事重重。
他正在寫給蕭妃開的藥方子,但寫到一半又停瞭筆,良久也沒再下筆。
“高太醫,你這是怎麼瞭?”一個取藥的小太監瞧見,過來問。
他不說話。
像是想什麼事想出神瞭!
“高太醫……”
那人喊瞭好幾聲。
高太醫回過神,看瞭他一眼,說,“沒事。”
“你不是去給蕭妃娘娘看病瞭嗎?怎麼一回來就這幅模樣?是不是娘娘……”出瞭事?
聲音極小。
高太醫當即橫瞭他一眼,“不要胡亂猜忌,娘娘的身子並為大礙,你剛才的話若是讓別人聽到,是要殺頭的。”
“是是是。”小太監朝自己嘴巴上狠狠扇瞭幾下,“多虧高太醫提醒,奴才這嘴巴就是笨。“
”行瞭行瞭,我將這藥方子寫好,你照著抓藥,趕緊送去璋郅殿。“
”是。“
高太醫趕忙將方子寫好,交給小太監去取藥瞭!
但是——
他心裡有事,一直愁眉不展,在椅子上坐瞭許久,才趕緊去找常太醫。
此時,常太醫正在太醫院的藏書閣裡找尋醫書。
剛找到一本準備看——
“常太醫。”
聞聲看去,就見高太醫急匆匆進來。
“宿文?”
高太醫原名叫高宿文。
他走瞭過去,說,“常太醫,我找你有事。”
直入正題。
常太醫合上手邊的書,正襟危坐,十分嚴肅,“何事如此匆忙?”
“我方才……去給蕭妃娘娘把脈瞭。”
“是蕭妃娘娘傳你過去的?”
“是皇上。”
呃!
常太醫怔瞭一下,原本滿是褶皺的臉都擰在瞭一塊。
他問,“那……你如何說的?”
是的,常太醫不是問他診斷的結果,而是問他是如何說的。
他瞬間明白,嘆瞭一聲氣,“我不敢多說,畢竟不能確定,但是從脈象上來看,娘娘確實是風寒入體,可都這麼久瞭,藥也開瞭,不可能不見好,所以……”
“你是懷疑還有別的癥狀。”
“是,但……隻是懷疑。”
常太醫瞇瞭瞇眼,沉默許久後,“其實……我和劉太醫也私下說過,蕭妃娘娘的病不是風寒這麼簡單,可是把瞭好幾次脈,都無果,也不好直接說出來,你要知道,咱們雖然貴為臣子,是宮裡的太醫,但說白瞭,我們跟那些太監也沒什麼區別,都是伺候主子的,所以,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
“那……現在怎麼辦?”
他有些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