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1章 履行承諾
紀雲舒好奇的看著他手裡的那本書。
問:“誰給你的?”
“王爺給的。”
“哦?那他可教你瞭?”
“教瞭一些,不全。”衛奕捧著書,一臉憧憬,“等再多看些書,我就可以像個普通人瞭。”
這一說,紀雲舒眼神忽沉,透著淡淡的憂傷,說,“衛奕,你本就是個普通人,將來也隻會越來越好。”
“會嗎?”
“會,一定會!”
衛奕揚著一抹純真喜悅的笑。
這時候——
莫若與唐思突來造訪。
前者還未進來,後者便沖在瞭前頭。
“阿紀。”她興奮的沖瞭進來。
仿佛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唐思原先都是一襲候遼人的裝扮,但不知近日怎麼瞭,竟將身上那些玲玲鐺鐺的東西全都卸瞭下來,換瞭一身中原人的打扮,看上去多瞭幾分溫氣,少多幾分蠻氣,粉嫩臉蛋、柳眉星目,十分素雅。
隻是動作上難免還是有些粗魯。
紀雲舒:“你們怎麼來瞭?”
“看看你。”
哦!
衛奕本能的往旁邊退瞭幾步,因為這個女人每次一來就喜歡逗他玩,逗毛瞭才罷休,他每次都咬牙切齒到恨不得拿個蛇皮袋往唐思腦門上一罩,打她個鼻青臉腫,可好男不跟女鬥啊!
既然打不得,罵不得,咱惹不起就躲唄。
唐思進來,果然將註意力放在瞭衛奕身上,瞧見他手中的書,便一把奪瞭過來。
“《孫子兵法》?這是什麼書?你看得懂嗎?”帶著調侃的語氣。
“唐姑娘,把書還給我。”
“不給。”
“你……”
“這書好看嗎?講的是什麼?比醫術還好看嗎……”唐思噼裡啪啦問個不停。
衛奕汗顏。
後腳進來的莫若搖頭無奈。
那女人最近把他的裕華閣也攪得天翻地覆。
紀雲舒脫下手套,迎上莫若,問,“莫公子是來找王爺的嗎?”
“我是來找你的。”
“我?何事?”
“可否借一步說話。”
神神秘秘!
兩人出去。
莫若神色凝重,話在喉嚨中滾動許久,才說,“紀姑娘應該還記得,當初我答應幫你診治衛奕的時候,你曾答應過我一件事。”
“記得。”
她說過,上刀山下火海,哪怕是要瞭自己性命也在所不惜。
莫若朝裡頭的衛奕看瞭一眼:“如今衛奕的情況已漸漸好轉,不用多久就能恢復正常人的神智,所以……也是時候要你履行承諾瞭。”
開門見山!
紀雲舒認真:“我既然答應瞭你,自然不會食言,隻要我能辦到,定會竭盡全力。”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瞭。”
“那你要我做什麼?”
“我先帶你去見一個人。”
嗯?
……
一炷香後。
二人已在馬車之上,正朝皇宮方向而去。
到瞭宮門外,莫若用莫傢的特許令進瞭宮,紀雲舒身為刑獄司,進宮無阻。
很快,便到瞭同仁殿。
這裡?
破敗掉漆的大紅門。
生瞭蜘蛛網的牌匾。
周遭紛紛飄零的落葉。
外頭坑坑窪窪的地面。
以及禺角上掛著的那兩個孤零零的破燈籠,都足以說明這同仁殿是有多麼的破敗不堪。
坐落在紅墻綠瓦、金玉雕琢的皇宮之內,如同一支“獨枝”。
紀雲舒心中困惑,這是誰的住所?
冷宮?
正想著,拂錄便搬著一張破舊缺角的梨花椅從裡面出來,有些吃力。
他瞧見兩人,愣瞭一下,趕忙放下手中的東西,上前迎道,“莫公子來瞭!”
莫若問:“你搬張椅子去哪兒?”
“王爺說這張椅子雖然破瞭,但丟瞭可惜,讓我拿去敬事房找人修修。”
“直接讓人過來修不就行瞭?”
“莫公子又不是不知道,這宮裡的人都巴不得繞道走,誰還肯過來啊。”拂錄嘆瞭一聲氣。
紀雲舒從他們的對話中聽出瞭這殿內主人的窘迫。
拂錄打眼,註意到瞭她,瞇瞭瞇眼睛,上下打量,忽來一驚,“這位……是紀大人吧?”
立刻拱手!
紀雲舒客氣的回瞭他一禮。
“沒想到紀大人會來這裡,奴才剛才失禮瞭。”
她:“……”
莫若出聲問道,“賢王可在?”
拂錄:“在,王爺就在院子裡。”
賢王?
紀雲舒終於明白,原來莫若是帶自己來見的人,是賢王!
都說賢王多病,皇上開恩準他在宮中養病,想來應該也是養尊處優才對,就算再不濟,也不該住在這種如此破舊的地方,就連修張椅子,還要自己搬去敬事房,地位處境可想而知。
拂錄領著二人進去。
院子裡,景賢一席素雅長袍,束著的高髻上什麼裝飾都沒有,他手持著一根木棒,正有模有樣的揮著,似是在習武。
隻是動作笨拙又別扭。
他見人進去,動作立刻停止,看著莫若,“今日你怎麼來瞭?”
莫若卻好奇的問:“你這是在做什麼?”
指著他手裡的木棒!
“這些年來,多虧瞭你,我的身體才終於痊愈,以前身子虛弱,常年在屋中榻上躺著,極少出來,如今身子骨硬朗瞭很多,最近覺得渾身都有勁,便拿一根木棒出來耍一耍,隻是我武藝不精,揮得亂七八糟。”
尷尬!
“但你也應該多多休息。”
“是是是,你說的對。”景賢聽話,將手中的木棒丟到瞭一旁的大樹下。
拍瞭拍手。
忽然——
註意到莫若身旁的一個女人。
那人一身女裝,素顏淡妝,眉目清秀。
“紀大人?”
紀雲舒上前,拱手行禮:“參見賢王。”
景賢驚:“上次在承慶殿一面,你還是紀先生,短短數月,便成瞭紀大人,我還要恭喜你一聲。”
“是下官與王爺道聲謝才是,承慶殿當日大火,容王被帶去大內天牢時,若不是王爺當時拉住我,恐怕下官會就做瞭什麼蠢事。”
“紀大人不必客氣。”
景賢笑笑,趕緊招呼二人進去,命拂錄上瞭一壺好茶。
“這些茶葉都是我親自曬的,入口雖苦,可是入喉卻十分清甜,紀大人第一次來,我這裡也沒有什麼可以招待的,隻能以茶招待。”景賢斟瞭三杯茶。
紀雲舒端杯喝瞭一口。
果然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