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侃得也差不多瞭!
景容便說:“罷瞭,這熱鬧也看完瞭,剩下的,你就自求多福吧。”
起身,拍瞭拍衣裳。
拉著紀雲舒走瞭。
二人走後,莫若在原地愣著。
他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想的?從遇到唐思開始,他就一直搖擺不定,準確來說,是矛盾!他很清楚,自己心裡一直藏著一個叫孔虞的女子,那是自己的心結,是壓在胸口上一塊巨大的石頭!
無論過瞭多久,都搬不動,移不開。
景容和紀雲舒回竹溪園的路上。
馬車內,景容問瞭她一句,“那位三爺認識你?”
嗯?
她搖搖頭!
“那你認識他?”
再次搖頭。
她說,“其實,我也覺得很奇怪,在胡同裡的時候,他看我的眼神中莫名帶著一種憂傷,又帶著震驚?但我不認識她,也從未去過侯遼,怎會與他有掛鉤?”
奇怪的很!
景容眼眸一沉,心裡思忖著,總覺得慌慌的。
看出他的心思後,紀雲舒手放在他的手背上,輕輕一握,說,“可能……我與他的一位故人很相似罷瞭。”
“我太敏感瞭嗎?”
紀雲舒搖頭:“當然不是,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你我經歷瞭這麼多的事,你會警惕擔憂也是難免的。”
是啊!
經歷瞭這麼多事情,誰還敢“大半夜開睡覺啊”!
他們的處境,仿佛身在一個深凹不見底的山谷裡,但凡一絲風吹草動都會使人萬分警惕。
景容點頭,將她攬進懷中,下巴輕輕抵在她的腦袋上。
“不管何事,我都會在你身邊,也沒有任何人能將你從我身邊帶走。”
聲音堅定不可摧!
她嘴角緩緩展開一抹笑容,往他懷中鉆得更緊瞭些。
而此時唐父的房間裡。
唐思站著,唐父坐著。
半響——
“你說你,哪裡不去,偏偏跑來大臨,爹跟你說瞭多少次瞭,這大臨明面上和我們侯遼修好,可關系卻十分緊張,你要是在這裡出瞭什麼事,沒人能救得瞭你。”他訓斥起來。
聞言,唐思立馬當著他的面轉瞭一個圈,說,“你看看,我這不是很好嗎?沒斷胳膊沒斷腿,還活得好好的,吃香的喝辣的,哪樣我都不缺,你就放心吧。”
“你還不知錯!我就是太縱容你瞭,才會讓你自小這麼猖狂。”
“爹……”
“我看啊,我要是不來京城抓你回去,你怕是一輩子都會待在這瞭。”
唐思嘴巴一甜,“怎麼會!女兒才舍不得一輩子離開,隻是舍不得離開阿莫,所以才……”
扮得可憐兮兮。
唐父本就心疼這個女兒,倒不會真打算拿她怎麼樣。
最後認真的問瞭一句,“你當真喜歡那小子。”
她使勁點頭,“真的喜歡,女兒非他不嫁!”說完,就奔過來,挽上自己父親的手,“爹,我是認真的,我真的很喜歡他,為瞭他我什麼都願意做,你就成全我們吧。”
唐父是個硬漢子,被女兒這一撒嬌,形象一下就崩塌瞭。
但嘴上還是硬道,“我告訴你,如果他給不瞭一個讓我放心將你交給他的理由,一切免談,明日一早我就帶你離開。”
“放心,一定給你一個很滿意的理由!”唐思笑著。
突然——
唐父臉色一沉,眉頭微皺,問,“對瞭,今天那個人是誰?”
“你說容王?你不是知道他是王爺嗎?”
“我說的是那個女的。”“哦,阿紀!”唐思說,“她可厲害瞭,現在是大臨的提點刑獄司,專門審理一些重要案件的,她可是大臨唯一一位在朝當官的女大人,驗屍瞭得,破案瞭得,而且對人骨研究得很透徹,簡直聰明的不得瞭,
總感覺這世上還沒有她不知道的事。”
“這麼厲害?”
“當然,爹你要是親自看她驗屍破案,一定比我還震驚。”
唐父神色壓瞭下去,又問瞭一句,“她是哪裡人?傢在哪?可還有什麼親人?”
唐思告知,“傢在錦江,親人有是有,但已經不認她瞭,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那她娘呢?”
“好像已經死瞭。”
“死瞭?”唐父瞳孔一睜。
唐思覺得莫名奇怪,“爹,你怎麼瞭?”
他搖頭,“沒事。”
下一刻,唐思似乎想到瞭什麼,眼珠子一亮,“對瞭爹,阿紀身上有一塊木牌,上面的圖案我小時候好像見過,模模糊糊……好像記得是你畫過那個圖案。”
“你說什麼?”唐父激動的抓住她的手臂。
“爹?”
“你說木牌?”
“嗯。”
“是什麼樣子的?”
唐思懵瞭,又一邊支支吾吾的回答,“就是一塊正方形的扁木牌,顏色像水墨畫,中間刻著一個圖案,那個圖案像字,又像花,具體的我不知道,隻記得,你好像畫過上面的圖案。”
呃!
唐父渾身一顫!
“爹,你先松開我,我手疼。”掙紮著。
唐父像丟瞭魂,緩緩將她給松開瞭,隻是愣得出瞭神。
“怎麼瞭?我說錯瞭嗎?”
“你出去。”
“爹?”
“出去。”
唐思隻好抱著生疼的手臂,滿眼奇怪的退瞭出去,將門關上。
屋子裡,唐父陷入一場久久失神的狀態裡。
拳心一點點緊握。
習兒,那真是你的女兒嗎?
……
當天晚上。
莫若一個人在院子裡坐著,手邊放著兩壺酒,邊喝邊在想事情,愁眉不展。
直到有人過來撞瞭他一下,他身子一怔,轉頭一看,是唐思。
唐思剛從自己老爹那裡出來,她沖著他笑瞭笑,在對面坐下,什麼也沒說,直接將桌上其中一壺酒端起來就往嘴巴裡灌。
喝得十分盡興。
更是毫不在意細節的用衣袖擦嘴!
看著眼前豪放的女子,莫若有些出瞭神,這一刻,他在心裡問瞭自己無數遍,這女人到底哪裡好?長得不美,行為豪放,說話又不留口德,更別說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瞭。
到底哪裡好瞭?
唐思伸手,在他眼前晃瞭晃,問,“喂,你是不是被我爹給嚇傻瞭?”
他回過神來,咽瞭咽口水,挪開目光,端起酒喝瞭起來。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