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聲,響徹在整個金鑾殿內。
文武百官屏住呼吸,誰也不敢說話。祁禎帝看著始終要堅持查案的秦士予,說:“當年失蹤那人,說不定在大火之前就已經死在瞭外面!但你要上訴翻案,朕允瞭,甚至下令景容主查此案,後要開棺畫像,朕也允瞭,此次要下海捕文書,朕也下瞭!可查來查去,最後都一無所獲,事情已經過去十多年,朕每每提起,都無比痛心,禦國公乃是朕的胞弟,沒人比朕更想知道當年一案的真相,但實在不忍再攪禦國公府上下安寧,逝者已矣,安息歸
土,此案到此為止,不準再查。”
聲音洪亮!
秦士予不罷休,欲再求,“皇上!”
“朕心意已決。”
不容反駁。
他命令大理寺:“餘大理,這案子已結,禦國公府一事,誰也不準再動,否則,朕就以抗旨之罪論處!”
說完,拂袖而去!
滿朝文武百官啞口無言。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一一退瞭出去。
跪在地上的餘大理、刑部尚書和戶部尚書三人也顫顫起身,皇上下令案子不能再查,他們也省得再麻煩。
但秦士予十分激動,僵在原地,身子在顫。
不甘心啊!
景容神色凝重,這案子跟瞭這麼久,說不查就不查瞭,尚且不說這案子疑點未揭,自己一兩年的心血也付諸東流。
媽的!
景賢也在殿中,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父皇在朝堂上發這麼大的火,真是嚇出寶寶幾斤汗啊!
但——
他也神色凝重。原本,趙昊是他唯一能為自己母妃報仇的線索,眼看著當年真相即將揭開,偏又橫出枝節,亂瞭全盤計劃,不過,他也不驚訝,祁禎帝下令不準再查,無法就是想掩蓋當真的真相罷瞭,越是如此,便越說
明他心慌不安。
畢竟七十多具亡魂啊!
祁禎帝能心安嗎?
他想將當年真相一一道出來,可自己無憑無據,說出來的下場,無非隻有一個,那就是死!
所以,他必須找到證據!
想到此處,他衣襟內的手雙拳緊攥。
爾後,便隨景容和秦士予一同出瞭金鑾殿。
三人一前一後。
各有心思!
到瞭宮門口,秦士予終於沉不住氣瞭。
他袖子一揮,說:“案子明明疏漏百出,皇上為何不準再徹查下去?”
不解又憤怒!
相對於他,景容冷靜得多,他眉頭緊皺,“本以為找到趙昊,就能知道當年的情況,沒想到卻是大海撈針,不過此事不能就此作罷。”
“王爺的意思?”
“父皇下令不準再查,是不準朝廷插手,不代表不準我們插手。”
是啊!
秦士予恍然,“沒錯,隻要真相一天不明,我們便一直查下去。”
十分贊同。
而默然不語的景賢也道,“若有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
秦士予驚詫,“賢王你這是?”
“我想幫忙。”言簡意賅。
但——
景容說:“景賢,此案與你無關,你還是不要插手進來的最好,否則……”
話未說完,就被打斷。
景賢:“我能入朝,是因你幫瞭我,而且能順利剿匪,也多虧瞭你,如今你要繼續查下去,我自然盡點力,你時常說你我是兄弟,那既然是兄弟,就不要再說讓我不要插手的話瞭,我是真的想幫忙。”
眼神真誠、執意!
景容想想,拍瞭拍他肩膀,“好,若有需要,我自會找你。”
“恩。”他安瞭心。
很快,禦國公府的案子就在大理寺被重新封案瞭,關於趙昊的海捕文書也全撤瞭回來,幾乎和這案子相關的一切,都停止瞭。
原本京城裡的人還想看看熱鬧,現在好瞭,沒熱鬧可看瞭,該回傢的回傢,該做飯的做飯。
散瞭!
散瞭!
皇帝這道令,在文閑和趙懷知道後,二人極度不滿.
跑去找瞭景容和紀雲舒。
一進去,趙懷就說,“那狗皇帝一句話,就不查瞭?”
捏著拳頭。
氣憤不已。
他當著景容的面罵祁禎帝是狗皇帝也不是一次兩次瞭。
可是哥,咱能給點面子嗎?
那畢竟是我老子啊!
景容保持著冷靜的態度,說,“你們放心,案子不會就此作罷,本王會繼續查。”
哼!
趙懷:“繼續查?狗皇帝不準再查,你們那些朝廷官員敢動手辦事嗎?”
“文公子,本王言出必行,你們想要真相,本王也想要,這案子絕對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呸!所謂的真相,根本就是狗皇帝做賊心虛,他知道找到一旦趙昊,就會揭露他當年的罪行,所以才不準再查。”
這……
其實是有道理的。
而紀雲舒被吵得腦袋有些疼,揉瞭揉太陽穴。
景容見她這樣,心中擔憂。
側身問她,“怎麼瞭?哪兒不舒服?”
她搖搖頭,抬眸看著文閑和趙懷。
起身!
行至二人面前,說,“當初我說過,一定會將真相找出來,至少已經知道失蹤的人是誰瞭,隻要再往下查,一定會有結果。”
她語氣雖有些不著力,可眼神十分堅定。
文閑對上她的目光,很認真的問瞭一句:“事到如今,我們還能信你嗎?”
“能!”
“保證?”
“是,我保證!”
紀雲舒篤定。
文閑被她堅定的眼神和態度漸漸安瞭心。
可是趙懷不吃這一套,他說:“不行,事情已經拖瞭這麼久,不能再拖瞭,我們現在就要帶小世子離開!”
呃!
紀雲舒心頭一緊,與他說,“你們答應過我,在事情還未查清楚之前,不會帶走衛奕。”
“但我們也不能將他留在京城。”趙懷擲聲,就打算去找衛奕。
可人還沒出去,瑯泊和時子然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擋住瞭他的去路。
同時,瑯泊舉著劍,快速架在他的脖子上。
“走狗!”趙懷破口大罵。
被人罵瞭走狗,瑯泊氣得兩腮抖顫,他手腕稍稍一用力,鋒利的劍當下在她脖子上狠狠割開一道口子。
滲出鮮血。“趙懷,當初在高山寨的時候已經放瞭你一馬,別不識好歹,我傢王爺仁慈,不代表我也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