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的氣息漸漸蔓延全身。
熱!
無比的熱!
像是被人放在什麼烤爐裡蒸烤一樣。
這是紀雲舒有意識時能率先感覺到的。
她身體無法動彈,雙手雙腳都被人用繩子綁著,眼睛上也被蒙著一塊佈,睜不開。
這是在哪兒?
她能感覺自己是在一輛馬車上,因為一路顛簸,加上還有車輪滾動的聲音。
“嗚嗚嗚……”
旁邊忽然傳來一個女子哭泣的聲音。
夾雜著恐懼!
她張瞭張嘴,“你是誰?”
“嗚嗚嗚……”女人一直在小聲哭泣。
這是怎麼回事?
紀雲舒心裡更加沒底。
直到有人將她眼睛上的佈扯掉。
微弱的光線朝她眼睛射來,好一會才適應。
終於看清瞭自己身處的環境。
原來,自己被囚禁子一輛馬車裡,不,準確來說,是一輛囚車,一輛被四四方方、被佈蓋住的囚車!
連同自己一塊被關在裡面的還有另外三名女子。
一個埋頭在哭!
一個抱著膝蓋失瞭魂,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那雙破瞭洞的鞋看。
一個正看著自己,手裡還拿著從她眼睛上摘下來的佈條。
這……
莫非自己落在人販子手中瞭?
她立刻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身上多瞭一件男人的衣服,大到幾乎將她整個身子裹得嚴嚴實實,還散發著男人的汗味。
“姑娘,你沒事吧?”那個幫她摘下佈條的女子問道。紀雲舒這才細細打量她,眼前的女子長著一張美艷絕倫的臉,面凝鵝脂,唇若點櫻,眉目如畫,宛若秋水,有著與凡塵女子不同的靈氣,隻是那秀眉淡淡蹙著,在她臉蛋上掃出淺淺的傷感,如此美貌,就
是紀婉欣也抵不上。
“我沒事,多謝。”
“那我幫你解開繩子吧。”
女子動作很慢,卻很小心,一邊解開下她身上的繩子,一邊說,“我叫秦夕,你也可以叫我夕兒。”
繩子一一解開後,紀雲舒扭瞭扭手腕,問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夕搖頭:“我也不清楚,隻記得自己在林間休息時,忽然被人打暈瞭,醒來後,就已經被關在瞭這裡,算一算時間,已經五天瞭。”
大致跟自己情況一樣,都是在林子裡被抓人抓來的。
紀雲舒看向另外兩個女子。
秦夕也一一告訴瞭她。
一直在哭的叫陳蕓,隻有十三歲,擱在現代就是個小孩子。
抱著膝蓋不說話的女子不知道名字,是前天剛剛被人抓來的,一開始也害怕的哭個不同,可一個晚上過去後,就成瞭現在這幅模樣,不哭不鬧,話也不說,像是傻瞭一樣。
紀雲舒也道瞭自己的名字——景雲!
囚車上遮蓋著一塊大佈,但還是能隱隱約約能看到外面遼闊的草原,偶爾會經過一片林子,而馬車前後竟然都是像這樣的囚車,可見被抓的人不止她四人,還有更多。
秦夕告訴她,幾乎每天都會有人被關進來,等行瞭一段路,馬車就會停下,那些人就會放她們出去,給她們食物,但是等吃完後又會關進去。
周而復始。
理智告訴紀雲舒,她必須鎮定,要先摸清對方究竟是什麼人?為何要關這麼多女子?
隻有這樣,才有逃走的可能!
半個時辰後,馬車停瞭下來。
一些五大三粗的男人開始挨個的打開這些囚車,將裡面的女子一一拉瞭出去,大概有二十幾個人,都是年輕女子,年齡也皆在二十五以下,各個滿臉惶恐,低著頭,縮著脖子,渾身發抖。
而這些女子們,各個都生得貌美如花。
“全部坐下!”男人提著嗓音命令。
這些女子不敢不聽,一一坐著下來。
紀雲舒坐在人群的最後面,她不知道自己在哪兒,這裡一看,前面是一望無際都是草原,後面是一片茂密的林子,就連東南西北都有些摸不著。
“都給我坐好瞭,要是有誰不老實的,老子就抽死你們。”站在前面的男人十分彪悍,滿臉胡子,眼神兇暴,穿著一身盤瓠毛制的衣裳,顯得更加“喪心病狂”。
看打扮,並不是侯遼人。
西部草原上活動這四五個部落族,若要現在判斷,實在難以確定?
突然……
“放我回去,放我回去……”已經安靜下來的陳蕓突然又激動起來。
開始哭喊著要跑。
隻是人才站起來,拔腿還沒跑上三步,就被領頭那個男人手持鞭子甩瞭上去。
“啪!”
鞭子幹脆利落!
陳蕓的衣裳被抽開,在後背上多瞭一條長長的血痕,鮮血一下就流瞭出來,染紅瞭衣裳。
伴隨而來的,同樣還有一聲慘叫。
“啊!”
陳蕓被這道力打得直直的撲到瞭地上。
疼得眼淚直流!
卻沒有力氣再喊疼瞭。
見狀,紀雲舒剛打算沖過去,就被秦夕拉住。
並且誠惶誠恐的小聲提醒她,“你別管瞭,到時候還會活活打死你的。”
紀雲舒斟酌,隻好作罷。
而那人男人卻不罷休,手持鞭子又朝陳蕓後背上狠狠揮瞭一鞭。
“啪!”
那聲音就像牛鬼蛇神來索命的聲音,嚇得那些女子瑟瑟發抖,全都挨在瞭一塊,低著頭,不敢看。
男人滿臉兇殘,臉上爆著青筋,準備再揮第三鞭的時候,結實有力的手腕忽然被誰抓住。
所有人的目光幾乎齊齊看向那個上前阻止的人身上。
那是一個年輕的男子!
他身姿挺拔,輪廓清晰,長相俊俏,一道劍眉高高冷蹙,面無表情的臉看不出任何情緒,隻是那雙黑眸卻寒如冰窖,讓人不寒而栗。
手持鞭子的男人明顯膽怵。
“白音?”
像個女人的名字!
被稱為白音的男人冷冷道,“別鬧出人命,這些女子都必須一個不少的帶回去。”
帶著命令的口吻。
冷得讓人心底發寒。
“是。”持鞭的男人收起瞭身上的那股戾氣,畢恭畢敬。
白音當即甩開他的手,大概是力量太大,那個男人往後連連退瞭幾步才站穩。而白音並沒有離開,他走到那些坐在地上的女子面前,目光掃視,似乎是在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