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2章 畫骨

聽完紀雲舒說的那席話,

卓大人當場啞口無言!

公堂上的人都目瞪口呆。

什麼這個骨,什麼那個骨,說瞭一堆的“學問”。

眾人雖心中還有懷疑,可那書生說得頭頭是道,不像是在胡說八道。

卓大人愣瞭好一會,張瞭張抖顫的唇說:“你說的……不過是一面之詞,要本官如何信你?”

呵呵!

紀雲舒真想送給他一個白眼。

但她仍舊秉著自己的耐性說:“卓大人若是不信,大可找幾個仵作來,再重新一對就知道瞭,但凡是一個有經驗的仵作,都可以證實我剛才所說的。”

這話都敢放出來,可見她是對自己剛才所說的話十分有把握。後一刻,卓大人咽瞭咽口水,眼珠子一轉,說:“就算你所說是真,可是之前從黃土裡挖出來的那根手指上的胎記判斷死者是王君,如果這具骸骨是由一男一女的骸骨拼湊而成的,那麼,那個女的是誰?兇

手為什麼要混淆視聽?原因是什麼?殺人動機是什麼?”

一連串的問題朝紀雲舒砸瞭過去。紀雲舒說:“大人一下問這麼多,在下一時解答不瞭,但可以告訴大人的是,一般被人剛剛扒瞭皮肉的骸骨都是呈現淺灰白色,亦或是骨上有血紅色。可此女性的腕骨和鎖骨來看,骨骼的顏色卻偏向青灰色

,甚至上面雖然沾瞭血,但骨不是呈血紅色。”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那具女性骸骨至少在地裡埋瞭有兩年時間。”

“呃!”

眾人詫異。

在地裡埋瞭兩年時間?

卓大人下巴都快掉下來瞭,他問:“當真?”

“大人找人一驗就知道。”

“那……這個女的究竟是誰?”

這是在場的人都好奇的問題。

除瞭王君以外,那女性是誰?

紀雲舒從地上起身,將手上的帕子折疊起來,收進瞭衣袖中,說:“我需要幾天時間才能確定女性死者的身份?而至於男性死者的身份,也不能因為一根手指頭就判斷是王君,同樣需要時間確定。”

卓大人繼續問:“你有什麼辦法能確定?這都成一堆白骨瞭。”

面對懷疑,紀雲舒不咸不淡的回瞭兩個字:“畫骨!”

畫骨?

這個詞可真是新鮮。

胡邑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還沒等卓大人再開口說些什麼。

這時——

看熱鬧的李成就拍手叫好:“精彩,真是精彩!”

聲音在公堂上響起顯得十分突兀。

他走到紀雲舒面前,說:“小公子,你是做什麼的?怎麼對人骨這麼瞭解?”

紀雲舒看瞭他一眼,垂目謙虛回應:“在下隻是做過幾年骨科大夫而已。”

“大夫?本世子最欣賞的就是救死扶傷的大夫,也更加欣賞你。”

“世子過獎瞭。”

“不過獎,不過獎。”李成笑笑,“你剛說你能用畫骨的辦法得知骸骨是誰?那畫骨……是個什麼東西?”

這個解釋起來學問就大瞭。

一時根本解釋不清楚!

紀雲舒便組織瞭下語言,言簡意賅的告訴他:“就是根本一副骸骨的結構大小,畫出死者生前的相貌。”

“這世間還有此等本領?”李成像個小迷弟似。

紀雲舒告訴他:“世間之大,無奇不有。”

“好!你既然有本事能查出死者是誰,那這案子就交給你瞭,也當是替你和你的同伴們洗脫罪名。”

剛說完,卓大人就趕緊上前勸道:“成世子,此人並非是衙門之人,萬萬不能將這案子交給她啊!”

李成當即瞪瞭他一眼:“卓大人,你也聽到瞭,這具骸骨確實存在問題,可是你不管不問,就打算下令結案,可見你這父母官還不如一個非衙門的人,要是把這案子交給你,豈不是成冤案瞭?”

“成世子……”“行瞭,你別在本世子面前廢口舌,總之本世子已經決定,這案子就交給這位小公子瞭,她需要什麼你隻管配合就是,本世子這段時間還得留在義烏,打算親自主審,直到案子結束,你要是敢玩暗事,本世

子就剝瞭你的皮。”

呃!

卓大人膽怵。

啞口無言。

隻好答應!

至於宋止,也算暫且沒事瞭,但畢竟是目前還是最大的嫌疑人,所以隻能被他關押牢中,等案子查清楚。

被押下去之前,他朝紀雲舒行瞭一禮。

以作謝意。

紀雲舒為瞭盡快查清案件,便讓卓大人將與此案相關的文件取來給她看,並吩咐卓大人先去調查一下王君的情況。

卓大人都照辦瞭。

他心裡也納悶,這小公子怎麼會對衙門辦案的流程如此熟悉,甚至比他一個縣太爺還厲害。

莫非此人就是做官的?

而另一邊,李成本就是個愛與人結交的人,便拉著景容問:“你們是大臨人,來胡邑做什麼?”

景容臉色清冷:“經商!”

“做什麼的?”

“絲綢。”

“絲綢好!”李成說。

景容覺得此人確實人畜無害。

而李成一時收不住,開始與景容說起自己的光榮事跡來。

景容因為要等紀雲舒看完那些文件,故而隻能坐著聽李成跟自己“胡說八道”、扯天扯地。

……

某酒樓。

衙門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傳開瞭。

酒樓裡的人議論紛紛。

“聽說瞭嗎?剛才在衙門裡發生瞭一件大事!”一個滿臉胡子的人說。

這一說,頓時引來眾人強烈的好奇心,紛紛圍瞭過去。

義烏百姓最喜歡的就是在茶餘飯後閑談趣事,但凡發生一丟丟的小事,立刻就能傳開,直到那有趣的事過瞭新鮮勁才罷休。

眾人問:“什麼大事?”

蓄著胡子的男人喝瞭口茶,又抓瞭一顆花生往嘴裡灌去,這才與大夥說,“你們難道沒有聽過嗎?”

“到底是什麼?”

“你倒是說啊!”

“趕緊的。”

大夥一個勁的催促起來。

胡子男瞇瞭瞇眼睛,清瞭下嗓子,這才說:“你們可知道趙傢班戲莊裡發現的命案?”

“知道啊!”

“那你們知不知道,那具白骨有什麼蹊蹺之處?”

“蹊蹺?不知道。”胡子男說:“聽說啊!那根本不是一個人的骸骨。”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