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0章 長谷人口中的八卦

兩人繼續歡樂的刷馬。

十分和諧。

幾匹馬很快就被刷得幹幹凈凈,他們換瞭一桶幹凈的水去洗馬車。

本來這種活完全可以交給客棧打雜的人去做,或者交給幾個侍衛,但景容覺得沒事做,閑著也是閑著,就自己動手瞭。

白音忽然很嚴肅的問他,“對瞭,昨晚那夥黑衣人究竟是什麼人?”

景容刷馬的動作停頓瞭一下,說,“我也不清楚,但他們絕對不是沖著我們來的。”

“我看那些人個個身手瞭得,從武功路數來看,也不像那些復雜的江湖門派,還有,他們昨晚為什麼突然又撤退瞭?這不是很奇怪嗎?”

確實奇怪!

景容也不想多說什麼,隻道,“或許他們急需救走那兩個麻袋裡的人,所以才撤退的。”

“有可能!”

二人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認認真真的刷馬。

很快,侍衛將路上需要的東西都置辦整齊,也買回來一些胡邑人的衣服。

大夥全都換下。

走出去也不顯得紮眼瞭!

這傢客棧因為是在街尾,加上長谷很少有外人來,所以一般入住客棧的人很少,平時就顯得有些冷清。

但是到瞭飯點,進來吃飯的人便多瞭起來。

景容等人開始也坐在一樓大廳吃晚飯。

侍衛坐另外一桌。

客棧裡的人越來越多,閑言碎語也接踵而來。

亂七八糟,說什麼的都有。

七嘴八舌。

然而,眾人卻突然被一個話題給吸引住瞭。

隻聽到有人說瞭句,“你們有沒有聽說過,最近出瞭一些怪事。”

怪事?

這話讓大夥都十分好奇。

紛紛朝出聲那人看去。

有人催促道,“到底什麼怪事?別神神秘秘瞭,趕緊說。”出聲那人長得賊眉鼠眼,是長谷出瞭名的包打聽,他一隻腳搭在凳子上,抓瞭一把花生往嘴裡塞,才說,“你們還不知道吧,最近這幾個月內,聽說許多前朝的老臣子都接連失蹤瞭,有的甚至傢宅被燒,全

府被殺,一個不留!官府要管,可是無從下手。”

“啊?這麼怪?”

“可不是嗎?但其實……這很有可能跟二十多年前一件事有關。”

“什麼意思?”包打聽又喝瞭口茶,輕咳瞭好幾聲,才說,“你們應該都知道,咱們胡邑二十幾年前,皇室內發生瞭一場政變,如今的胡邑王,也就是先王的親哥哥,當年帶著自己的親兵奪宮逼位,先王被迫在殿前自刎,先皇後帶著年幼的王子不知所蹤,但有人卻親眼看見,先皇後他們其實都已經葬身火海死瞭!而當時有很多老臣子寧死也不願意投效,胡邑王不敢再濫殺無辜,以免形成暴政,於是,就把他們全都貶出瞭

高定。本來那些老臣子二十幾年來都沒事,可是最近,不知道為什麼卻一個個消失不見瞭,傢宅被燒,府上的人都死瞭,這……肯定跟當年的事情有關。”

雖然是猜測。

但他的語氣卻很肯定。

這些話,當然也傳到瞭紀雲舒的耳邊。

她頗有幾分興趣。

便張著耳朵繼續聽。

有人聽完包打聽的話,便說,“你可不要亂說,這等前朝的事,誰知道啊!”

“對啊,這話要是傳到胡邑王耳邊,你幾顆腦袋都不夠。”

包打聽笑瞭一下,“胡邑王可沒時間管我的嘴。”

大夥好奇,為什麼?

“怎麼,難道你們還不知道嗎?”包打聽說。

“知道什麼?”

“胡邑王病重,已經臥床不起,而且,也已經很久沒有上早朝瞭!”

眾人嘩然!

不可置信。

這也不怪他們,畢竟長谷很少有外人進來,所以消息進來的自然也就少,不知道這些,很正常。

於是有人紛紛追問起來。

整個客棧仿佛都要炸開瞭鍋。包打聽說,“胡邑王現在病重,朝中很多大事都交給瞭身邊的心腹,所以,也就有瞭要立太子的想法。原來胡邑王有三個兒子,大王子早年戰死沙場,現在隻有二王子和三王子分勢,原本,大王一直偏愛三王子,想必一定立他為太子。但是這幾年裡,二王子卻漸漸顯露鋒芒,為胡邑立下不少汗馬功勞,大王更是對他刮目相看,而且,這二王子背後有王國公撐著,勢力已經漸漸起來瞭,他成為儲君算是眾望

所歸。可三王子背後又有平陽侯和恭左相撐著,勢力兩分。所以,這儲君究竟花落誰傢,還不得而知呢。”

有人接話,“照你這麼說,這朝堂上可能又有一場風波瞭。”

“可不是嘛!”

大夥一句一句的接著。

說得十分起勁。

這些長谷人,正是因為過得太富裕、太安逸,所以每天就隻知道聊八卦聊事件。

豆子大點的事就能傳得沸沸揚揚。

然而這些,都提不起景容的興致。

他根本不在乎這些。

那些所謂的朝堂上的事,他一聽就頭疼。

現在也一樣。

更何況,胡邑皇室內的事,與他無關。

可是直到——那包打聽又蹦出一番話,“其實,為瞭儲君之事,那兩位王子早就有所準備瞭。都還記得吧,就在去年,三王子迎娶瞭大臨的一位公主,原本那位公主的皇兄有極大的可能性會成為大臨的新帝,三王子大概就是想到瞭這點,所以打算借助那股勢力幫他坐上儲君的位置,可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那位皇子卻因為謀反的罪名死瞭。所以也導致那位公主一嫁過來就被三王子冷落,十分可憐,三王子的計劃自然也

就泡湯瞭。”

說完,便手背貼著手心,重重一拍!

感嘆萬分。

眾人的臉上也閃過一絲同情。

然而,當聽到這件事的時候,景容的眼神漸漸沉瞭下去。

拳心緊握。

心如刀割。

雖然,在蕭妃和景亦死的時候就已經註定瞭景萱如今的結果,但一聽到她的處境如此,景容心裡豈會不難過?

母妃和皇兄剛死,一個女人就嫁到他國。

從來被冷落。

跟守活寡有何區別?

那種苦,恐怕度日如年吧。一想到這裡,景容的拳頭捏得更緊瞭些。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