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成就跑去找紀雲舒瞭。
剛準備敲門,門忽然就開瞭。
就見宋止咯吱窩裡夾著一本厚而泛黃的書,正要出門。
因為低著頭,險些撞上瞭李成。
一抬頭,嚇一跳。
“成世子?你……你怎麼來瞭?”
李成則伸長脖子往裡面看,一邊問:“他們人呢?”
“不在。”
“不在?”
“一早就出去瞭。”
“出去,去哪瞭?”
宋止搖頭,“不清楚,好像……是去找什麼。”
“找什麼?”李成心底一歡,難道真的被阿姐給說中瞭,隨即又盯著面前書呆子問,“你去哪兒?”
宋止回:“我去街上走走,打算買幾本書看看,總覺得知識淺薄,是該補補瞭。”
“哦!那你去買書吧,我自己進去等他們就是瞭。”
“嗯……”
宋止還沒反應過來,李成就直接越過他進去瞭。
跟到自己傢一樣。
當然,宋止也不好說什麼,隻能告知,“那成世子走的時候,記得幫我把門帶上。”
李成笑瞭一下:“這地方那麼偏僻,裡面又沒什麼重要的東西,賊都不願意來。”
宋止:“……”
呆呆的站在哪兒。
好一會才說:“東西不貴,可是都很珍貴啊!我房間裡還有幾本書,現在市面上都已經沒有瞭,之前有人找我買,還出瞭高價,但我舍不得,一直留在身邊,若是真的進瞭賊,將我的書偷瞭去,那我……”
話還沒說完,李成抬手打斷,一臉嫌棄道:“停停停,我知道瞭,走的時候肯定會幫你把門帶上,這下你該放心瞭吧?趕緊去買書吧,去晚瞭就被別人買走瞭。”
“成世子說的對!我得趕緊去。”
“去吧去吧。”
宋止便夾著書走瞭。
李成一臉無語,實在懶得跟那書呆子說話。
他轉身往大廳去,但腳還沒進去,就頓在瞭門口。
目光朝裡面環視一圈。
一臉嫌棄!
這地方實在簡陋,連杯茶都沒有。
還頗有些年代感!
他幹脆坐到瞭庭院旁的長廊椅上等。
有些冷。
隻能裹緊衣裳。
殊不知此時紀雲舒、景容和白音三人現在正在一間茶樓裡坐著。
點瞭幾杯茶。
白音一直沉著臉,目光朝下面的街道上看瞭幾眼,與對面的兩人說:“我昨天在高定打探過一圈,別說叫察禾的人,就是姓察的都沒有。”
怪不得心事重重。
紀雲舒喝瞭口茶。
懷疑道:“難道,那個叫察禾的人真的早就離開瞭高定?”
“有這個可能。”
“可真的是這樣的話,三爺也不會那麼肯定讓我們直接來高定找。”
“可是高定都沒有這個姓氏。”白音說。景容接過瞭話,說:“高定這麼大,未必一日就能找到,我們既然已經來瞭,就仔細再找找!就算他真的已經離開瞭高定,我們也該找個方向才行,總不能一直在這裡兜圈子,停留越久,對我們越沒有好處
。”
白音點頭。
三人吃完東西後。
便出瞭茶樓。
打算繼續尋找!
高定街道人來人往,還多瞭很多學子。
十分熱鬧!
忽然,遠處的人群開始擠動起來。
紛紛往兩邊和前面跑。
“啊!”
“快跑。”
百姓紛紛逃竄。
不知那邊發生瞭什麼?
卻聽到一個男人在喊:“讓開!讓開!都讓開!”
與此同時——
伴隨著馬蹄聲、馬兒的嘶吼聲和車輪滾動在青石板上的聲音。
十分急促!
也越來越近!
當人群一點點被沖開的時候,景容三人才看到一輛豪華的馬車失控的朝這邊沖瞭過來。
馬兒似是受瞭驚,飛快的奔著。
有些人因此來不及避讓,直接被馬車撞到瞭一邊。
周圍擺放的攤位也一一被掀翻。
整條街都被那輛馬車攪得亂七八糟。
十分狼藉。
人們也尖叫連連。
眼見就要撞上更多的人瞭。
景容和白音對視一眼,互相明白對方的意思。
隨即,景容扭頭吩咐紀雲舒:“你趕緊躲到旁邊去。”
紀雲舒點頭。
避退到瞭一邊。
景容和白音則一同朝馬車的方向沖瞭過來。
駕馬車的那個馬夫原本因為馬兒躁怒踩踏瞭這麼多人而嚇壞瞭,好傢夥,現在竟然還有兩個不怕死的直接往這邊沖。
這是打算碰瓷不成?
真要往槍口上撞?
任憑馬夫如何去拉韁繩,也無法讓已經失控的馬兒停下來。
烈馬發瘋似的往前沖。
不管撞到什麼也不停。
隻管沖!
馬夫也隻得趕緊抓住馬車的坐板,不讓自己待會摔得太慘。
隻見——
馬兒已經迎上瞭白音和景容。
就要……撞上瞭!
忽然,二人縱身一躍,一人一手擒住瞭馬兒頭上的繩子。
馬兒因此受阻,前蹄被迫高高揚起!
二人依舊緊抓著繩子,隨著馬兒前蹄高高揚起的同時,他們也雙腳一蹬,身子在空中完全的翻瞭一圈,雙腳落地的時候,手腕再次狠狠一用力,將失控的馬兒也重重的摁下。
馬兒的前蹄因此跪到瞭地上。
導致整輛馬車都往前傾斜。
馬夫大叫一聲,整個人都從坐板上直接摔到瞭地上。
四腳朝天。
好在沒事!
但未曾想到的是——
原來馬車裡還有一個人。
一抹粉色的身影從車內滾瞭出來。
“啊!”
女子驚慌一叫。
身子眼看著要重重著地。
景容一見,松開瞭馬繩,立刻上前將那女子接住。
穩穩當當的護在懷中。
女子花容失措。
更是驚慌不已。
整張臉都被被嚇得蒼白。
餘驚未散。
直到雙腳著地時才緩和瞭好多。
她雙手死死的抱在胸前。
等她一抬頭,便迎上瞭景容那道鷹隼肅然的目光。
那一刻,女子愣住瞭。
男子的容貌,牢牢地印在她的目光中。
景容見到她奇怪的目光,才意識到自己還抱著她。
便立刻松手。
退瞭一步。
問:“沒事吧?”
女子雙手緊緊的抱在自己胸前,睜著好看的眸子看著他,咬瞭咬唇,搖搖頭,“沒事。”
聲音輕細,帶著一絲膽怯。
這女子看上去也不過十七歲左右。
整個人就像一汪幹凈的泉水。十分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