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有些不對勁之後。
李成身子偏向景容,皺著眉頭強調道,“這好像是我的地方吧?怎麼感覺成瞭你的?”
景容沒理他,反而給他倒瞭杯水。
“喝吧!”
操著一口主人的語氣。
而李成還真就沒出息的喝瞭。
景容看到那份放在桌上的卷宗,“拿來瞭?”
“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他揚瞭揚眉。
景容便伸手去拿,指尖剛碰到,李成的手掌就壓住瞭那冊卷宗,強調你,“這是卷宗,不能隨便看。”
“案子你不想查瞭。”
“當然要查,但這是給紀公子看的。”
“她即是我,我即是她。”
李成,“……”
這話說的,竟一時間不知道讓人該怎麼接瞭。
景容:“我們都站在同一條船上,你需要破案,我需要找人,如果不能合作,我現在就走,那麼這樁案子,你可能就要另請高明瞭。”
赤果果的威脅!
李成斟酌瞭下,看著景容那雙鷹隼的眸子,竟慢慢松瞭手。
他不是怕景容的眼神,而是擔心這男人真的一氣之下中止瞭他們合作,到時候帶著紀雲舒一走,那這案子豈不是懸瞭?
所以該認慫的時候,還是應該認慫的。
景容見他松瞭手,嘴角暗暗往上一勾,將那份卷宗拿瞭過來。
翻閱起來。
一雙劍眉卻不時皺瞭起來。
李成看瞭他一眼,咳瞭一聲,提高語調說,“我既然答應會帶你們去戶部查那個叫察禾的人,自然說到辦到,所以,你們也不能失言,必須幫我把案子破瞭才行,這就叫有來有往。”
景容沒理他。
繼續看!
“不過,你們找那個人做什麼?他對你們很重要嗎?”
“……”
“你們是大臨人,那個人卻是高定人,你們怎麼認識的?”
“……”
李成噼裡啪啦的說瞭很多。
直到——
景容回瞭一句,“你能閉嘴嗎?”
帶著溫柔而客氣的語調。
卻分明讓人心底發寒冷。
李成則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瞭下。
沒多久,景容看完瞭。
他默默合上瞭手中的卷宗,放到一邊。
沉默不語。
李成問,“你看出什麼來瞭?”
景容回:“卷宗寫得很好。”
“我不是問這個。”
“可是我說的是這個。”
“什麼?”李成聽不懂他的話,“什麼這個?我不是問你這份卷宗寫得好不好,而是問你,你有沒有看出什麼不對勁的東西?”
景容看瞭他一眼,認真的問,“我說的很難理解嗎?”
“啊?”
“就是因為這份卷宗寫得好,所以,沒有不對勁。”
噗——
李成覺得自己身中數箭。
“景公子,你直接說沒有不對勁就行,繞這麼大圈子做什麼?”
“怪我?”景容冷眼橫著他。
李成瞬間慫瞭:“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打不過景容,也說不過景容。
除瞭認慫,還能幹嘛?
這時——
紀雲舒來瞭。
門口的侍衛喚瞭一聲,“紀先生。”
廳內二人聞聲看去。
李成立刻起身沖瞭過去,“紀先生,怎麼樣?”
紀雲舒搖搖頭:“沒什麼結果。”
“哦!”
“我要的卷宗呢?”
“在那!”李成指著桌上的卷宗。
紀雲舒走瞭過去,在李成之前坐過的位置坐下,拿起卷宗看瞭起來。
完全沒有跟景容打招呼。
景容卻默默的為她倒瞭一杯茶。
她邊喝邊看。
直到看完。
和景容一樣,合上卷宗後,都沉默不語。
李成問:“怎麼樣?有沒有發現什麼?”
紀雲舒搖頭。
“既然沒有異常,那也就是說,蘇巧來高定,跟杜慕白並沒有關系?”
“也不一定!”紀雲舒說,“或許可以說,這份卷宗寫的好,所以沒有異常。”
李成:“……”
突然——
一個小官急急忙忙的跑瞭進來,說,“大人,有發現。”
李成:“怎麼瞭?”
“有個女人說是認識死者,現在就在門外,說跟死者是同鄉。”
有發現。
“快,把她帶來。”
“是。”
很快,小官便將那個女人帶瞭進來。
女人長的很好看,就是皮膚粗糙瞭些,身著粗佈麻衣,一直低著頭。
唯唯諾諾。
她進來後,就跪到瞭地上,“拜見幾位大人。”
紀雲舒趕緊彎腰拉住她的手:“不用跪著。”
“是。”
女人的聲音很輕,緩緩從地上站瞭起來。
紀雲舒:“你說……你認識死者?是她的同鄉?”
“是。”
“你說明白些,那個叫蘇巧的,究竟是什麼人?”
女人抿瞭抿唇,“她是……”
“有什麼難言之隱?”
“不瞞大人,我跟蘇巧都是南申人士,自小一起長大,無父無母,一直……都是在青樓裡長大的。”
青樓?
紀雲舒:“你仔細說。”女人:“三年前,她突然來到高定,從此,我就跟她失去瞭聯絡。兩年前,我被一位行商的老爺贖瞭身,帶到瞭高定來,隻是身份低微,在府上做瞭個清掃的丫頭,後來,我也打聽過有關蘇巧的事,可是…
…都沒有她的消息,直到這兩天,我才聽說……聽說她死瞭,還聽說各位大人們正在查她的身份,這才趕緊過來。”
“那你知不知道她三年前為什麼要來高定?”紀雲舒問。
“她來高定……是為瞭一個叫杜慕白的人。”
果然!
“她跟杜慕白究竟什麼關系?杜慕白六年前就已經死瞭,為什麼是為瞭他而來高定?”女人:“不瞞大人,杜慕白與蘇巧是相好,二人情投意合,早就互許終身瞭,蘇巧常常跟我說,她很欣賞杜慕白的才學,將來也一定要嫁給他,原本,蘇巧早就賺夠錢可以為自己贖身瞭,可是杜慕白因為傢境貧寒,根本沒有什麼錢財支撐他來高定趕考,所以,蘇巧將自己所有的錢都給瞭他,自己便日夜等著她高中回來,可是沒多久,卻傳來杜慕白已經死瞭,蘇巧哭瞭許久,無奈不能贖身,去不瞭高定,直
到三年前才為自己贖瞭身,她就立刻來瞭高定,在那之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瞭。”
她一說完,李成驚訝。
蘇巧真的是杜慕白的相好?
那他對阿姐的感情……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