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說:“兇手該不會就是當年那些仕子中的其中一個吧?”
懷疑道。
紀雲舒也不好直接否定。
她說:“昨天我們已經現場測試過瞭,兇手的個子很高,一米八九以上。”
“我懂你的意思瞭,我會盡快讓人去查當年仕子中是否有這等身高的人,若是有,想必就是兇手。”李成說的斬釘截鐵。
紀雲舒無語,“現在下結論未免太早,一切都等查清楚再說。”
“你說的是!”
紀雲舒沉瞭口氣,再道:“我要開棺驗屍。”
“開棺驗屍?”李成驚瞭一下。
在場的城司部官員們也都面露驚訝。
紀雲舒淡淡的瞟瞭他們一眼,說:“若是不驗屍,怎麼能找到線索?”
“可是杜慕白現在都成一堆白骨瞭。”有人說。
“他既是被人殺的,身上自會留下線索。”
“能驗出來?”
“那就看杜慕白想不想告訴我是誰殺的他。”
說的很是詭異!
李成從驚訝中回過神來,說:“好,這件事就交給我瞭,杜慕白就葬在城外不遠,明天就能挖出來。”
“挖棺一事必須小心,棺材從城外抬到這裡的路上,一定記得用濕佈將棺材蓋的切口封嚴實,以免一路過來,染上什麼,還有……”
她一一交代。
生怕那些人聽不懂,又再次交代瞭一遍。
確保他們都聽清楚後才作罷。
畢竟,棺材裡的骸骨要是碰到露水或者別的東西,到時候就會影響判斷。
李成問:“那蘇巧的案子怎麼辦?”
紀雲舒說:“她的案子得從別的地方著手,我還沒有線索,可能要暫且放置一邊。”
“也好,把殺害杜慕白的兇手找出來,說不定,也是殺害蘇巧的兇手。”
紀雲舒沒再說話。
這時,之前驗蘇巧頭顱的那個老仵作來瞭。
他臉上帶著敬佩之意。
朝紀雲舒拱手。
“之前老朽妄言,得罪瞭紀先生,還請原諒,莫要見怪。”
紀雲舒立刻起身,也朝他客氣的拱瞭拱手,說:“老先生切莫這樣說,這世間還有太多不知的東西,並未人人都清楚。”
“先生不要安慰我。”
“在下不懂得安慰人,隻是實話實話說罷瞭。”
她越是這樣說,老仵作就越是尷尬。
但李成那小子的記性卻很好。
他一臉壞笑的走瞭過來,說:“老傢夥,你之前可是與我打過賭的,要是人傢紀公子能查出死者的身份來,你就朝他磕三個響頭,怎麼樣?是不是也該你履行承諾的時候瞭?”
老仵作臉色一下就青瞭。
他咬咬牙,說:“好,既是說瞭,自然要做。”
說完,他就打算朝紀雲舒跪下去。
下一刻,紀雲舒立刻制止:“不用瞭,再怎麼說我也是晚輩,這三磕頭我受不起。”
老仵作一臉堅決:“但我有言在先。”
“那就當我已經受過瞭,隻是行數上就免瞭。”
李成:“那怎麼行?願賭服輸啊!”
繼續煽風點火。
紀雲舒狠狠的橫瞭他一眼:“難道成世子是想我折壽不成?”
“當然沒有!”
“既然沒有,你讓我一個晚輩接受前輩三拜,不就是在折我的命嗎?”
呃!
李成一瞬間便啞口無言。
他巴瞭巴嘴皮子,隻好擺擺手:“算瞭算瞭,當我沒說。”
老仵作卻覺得十分尷尬。
又心生感動。
沒多久,紀雲舒就跟白音離開瞭。
等著明天杜慕白的棺材抬來後再往下查。
而他們到瞭老宅,才看到瞭景容。
紀雲舒擔憂問道:“你到底去哪瞭?”
景容便將自己去見那延一事告訴瞭他們。
白音很是激動:“我就說瞭,讓你們不要碰這個案子,現在好瞭,竟然牽進來這麼多人!”
景容淡定:“那位二王爺不敢亂來,他清楚後果。”
“那萬一呢?就是一隻養在人身邊、隻吃素的狼也會咬人!何況是人。”
景容眉目一緊:“白音,這裡不是西塞草原,沒有侯遼和越丹。這裡是胡邑,是衡架在權利之上的地方。”
“我不懂你的意思。”紀雲舒出聲解釋:“意思是說,朝堂內政,並非魯莽一時,而是要審時度勢,方可存活,現在我們在幫成世子辦案, 就等於是在為胡邑朝廷辦案,二王爺要是敢動我們,就等於跟朝廷為敵,他不敢那麼做
!”
白音到底還是有些西塞草原的氣性,在草原上,根本就沒有這些所謂的顧及和思量,想要贏,就直接幹!
幹贏瞭,你就是王!
但這裡,是胡邑。
白音似乎聽懂瞭,又好像沒聽懂。
但他知道自己說多瞭也是廢話。
也就不說瞭。
轉而離開。
紀雲舒和景容相視一眼,紛紛一笑。
下一刻,景容已經牽住瞭她的手。
二人就站在屋簷之下。
望著此刻紛紛而落的大雪。
都說兩個人在一起,就是要分主次。
景容甘願做次,寧願將自己身上的鋒芒全部隱去,默默陪伴在紀雲舒身邊。
這,就是愛!
……
平陽侯府。
李成因為忙著要安排人去挖杜慕白的棺材,一直忙到很晚才回來。
他剛到府上,就被大哥李喬叫住。
“哥?”
“案子有沒有進展瞭?”
“還在查。”
“你是不是都已經全權交給瞭那位叫紀先生的人?”
李成點頭:“她能幫我。”
李喬卻拍瞭拍他的肩膀:“案子能不能破,關乎你往後能不能入朝,所以,也不要全部假手於人,自己要上點心。”
“知道瞭大哥。”
“那你早點去休息吧。”
李成點頭,正要回自己的院子,又停瞭下來,問李喬:“大哥,你知不知道當年杜慕白被取消門生資格之後,他可能會去找誰?”
嗯?
“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因為根據他們所說,杜慕白死前去見過什麼人?大哥當年也算跟他走的近,知不知道他究竟還認識些什麼人?”
當年杜慕白還是門生的時候,李喬也曾多次照顧過他。
覺得他聰明過人,要是將來高中,也能成為自己李傢的一支旁支。
李喬想瞭想:“不是很清楚。”
“哦,那算瞭,我先走瞭。”
當李成走瞭幾步後,李喬忽然又喊住瞭他。
“阿成,我可能……知道一人。”李成:“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