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1章 鴻門宴

四個武士排開佈陣。

紛紛拔出自己珍愛的長劍,按照那拓吩咐舞劍一番。

為得賞賜,自然各個賣力。

到底是江湖人士,也是練傢子,舞起劍來,甚是可以。

而且一個個動作整齊,仿佛之前就有彩排過似的。

但是景容卻有不好的預感,他那雙如鷹隼般的目光一直盯著那四把鋒利的長劍。

長劍迎著正廳裡的燭火散發著凜人的寒光。

而那幾道寒光,則偶爾閃現在他的眸上。

將他的雙眸晃得有些睜不開!

這就仿佛是在暗示著什麼。

以至一種強烈而緊迫的預感在他腦子裡亂竄。

他極少會有這種感覺!

紀雲舒隱約註意到他有些不對勁。

便湊過去輕聲問:“怎麼瞭?”

他輕皺著眉頭,目光警惕的放在那四個武士身上,輕聲回應紀雲舒的話:“待會如果有什麼事,你一定要在我身邊。”

“你是不是發現瞭什麼?”

“隻是以防萬一。”

紀雲舒見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廳中舞劍的四人身上,心底也猜到瞭七七八八。

默默不語,好生坐著。

而高位上的那拓卻滿足的欣賞著“表演”。

想著等下要賞誰?

那四人中,其中一個身材魁梧的胡子大漢,是離景容是最近的,他的武功較之另外三人也更好些,舞劍的力度也很足。

可他的目光卻時不時的朝紀雲舒的方向看去。

似是在等什麼機會!

事實證明,景容的擔憂和預感果真沒錯!

就在那個武士大漢提劍要揮出下一個動作的時候,本應該是四人齊齊將劍往前揮去,卻隻有那個大漢一人將劍忽然對準瞭紀雲舒的方向。

迅速之間,就狠狠的刺瞭過去。

呃?

紀雲舒瞳孔睜大,根本來不及躲避!

她的身子隻得不由的往後傾去,欲避開這一劍。

但顯然沒有用!

而早有準備的景容幾乎是在剎那之間將面前的酒杯拿起,朝著那把劍用力擲瞭過去。

正好打在瞭劍鋒上!

力道很大。

導致劍鋒轉偏。

景容也順勢起身,掀翻瞭桌子,立刻將紀雲舒拉至自己身後。

護著。

一時間,正廳亂成一團。

在旁伺候的丫頭們嚇得手中的酒壺和端進來的瓜果紛紛掉落到地上。

噼裡啪啦一陣作響。

“啊!”有人大叫。

慌忙奔逃。

而與此同時,那名行刺的大漢在被景容挑開劍之後,很快就穩住瞭腳步,立馬將已經偏瞭的劍收回,再次對準景容和紀雲舒的方向。

刺瞭過去!

然而,景容卻沒有出手還擊,隻是帶著紀雲舒一一避開刺來的劍。

若是換做之前,他必定奪過那把劍,占領上風才對。

可為何此次卻不出手?

反而一一避開?

那拓的臉色驟然陰沉下來,他似乎並沒有打算命人上前幫忙的意思。

一雙陰鷙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景容,雙手揪著自己的衣袍。

直到那名大漢始終無法逼得景容出手後,他才下令:“來人,給本王將他拿下。”

另外那三個武士得令,立刻上前解救。

到底一人之力不及三!

大漢很快就被制住。

按壓在地上。

三王府的侍衛也一一沖瞭進來,拔劍對著那個大漢。

大漢跪在地上,已毫無任何反抗之力!

就像一具死屍。

那拓從上面走瞭下來,滿臉怒火,抬腳就朝大漢的肩膀上狠狠踹去。

“不知死活的狗東西,竟敢在本王的府中傷人。”

說著,他將一個侍衛手中的長劍奪瞭過來,朝大漢的脖子揮去。

當下,一劍封喉。

血灑當場。

大漢睜著猙獰的瞳孔,捂著自己被割開的喉嚨,倒地而死。

連給他開口說話的機會都沒給!

那拓怒火未平,手中染血的劍被狠狠丟到瞭地上。

轉而,他立刻看向景容和紀雲舒,滿臉歉意的走瞭過去,問:“紀先生,景公子,你們沒事吧?”

紀雲舒著實是有些被嚇到瞭,她站在景容身後,未答。

景容冷峻的面龐依舊帶著幾分警惕,他說:“我們沒事,隻是那個人……”

“他在本王府上動手殺人,本王豈能留?”

景容眸光一深:“可就這樣殺瞭他,原因都不問?”

那拓才意識到什麼:“本王疏忽,竟忘瞭這一點,方才實在太氣憤。”

後悔!

景容冷笑一聲:“隻怕此人別有目的。”

“景公子的意思是?”

“那名武士看似對我們劍劍要命,可是劍鋒並無殺氣,似是在試探什麼?所以我猜測,此人意不至此,而是受人之命。”

呃!

暗指那名大漢是受到什麼人的指使,故意想在景容身上試出些什麼東西來。

那拓全當自己聽不懂,說:“不管他的目的是何,好在二位沒有受傷,此事是在本王的王府發生,本王也是見那個人武功不錯才將他招進來,沒想到出瞭這事,本王自然是要負責!還請二位見諒。”

景容:“現在人都已經死瞭,無從追究,也罷。”

也罷二字,落地有聲!

震得那拓竟有幾分心慌和心虛起來。

景容很清楚,這是一場鴻門宴!

正當此時——

門外響起李成的聲音:“這是怎麼回事?”

跨步進來,看到地上躺著一具屍體,滿地的鮮血。

他很是緊張的跑到紀雲舒和景容面前,見他們沒事才安心。

“發生什麼事瞭?”

那拓說:“是本王請進來的武士要尋死,本王成全他罷瞭。”

李成不信,看向景容。

景容則給他使瞭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再問下去,一切等離開後再說。

李成明白,就沒往下問。

那拓:“今晚之事,本王也會暗中調查清楚,一有消息就會通知紀先生和景公子,隻是今晚的宴席被這樣一弄,有些掃興瞭,下次,本王一定再好生招待,現下,就先派人送你們回去。”

景容:“不必瞭,我們自行回去。”

“萬一……”

“若是真有人沖著我們而來,自也是我們的恩怨,就不用王爺費心插手瞭。”

“那好吧,但若是有任何需要幫助的地方,隨時告訴本王。”爾後,景容便帶著紀雲舒和李成離開瞭三王府。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