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延回到府中,對趙兒念念不忘,心裡甚是惦記。
他傳來管傢,問:“你去查查看,國公的小女兒可是已經婚配人傢瞭?”
雖然,他是王爺,隻需一句話,趙兒便會成為自己的“囊中之物”。
可自古惜美是美德,怎麼可以強求?
管傢:“是。”
他又提醒:“但是切莫聲張。”
“明白。”
管傢退瞭下去。
那延獨坐屋中,心裡一番憧憬。
趙兒的相貌深深映在腦海中。
久久不忘!
口中一遍遍的念叨著:“趙兒,趙兒……有趣!”
……
三王府,晚上。
偏僻的落院裡,一個並不起眼的角落處,正散發著一絲橙紅色的微光和一陣陣白煙。
遠遠的就能聞到一股燃燒紙錢的味道。
再走近一些,就能看到一個身著白色長裙、披散著頭發的女子跪在地上,她手中拿著一疊香紙,面前放著一個火盆。
她面色雖然平靜,眼神卻很憂傷的看著面前燃燒的火苗。
然後往裡面放香紙。
很快,就有人發現瞭。
三個小丫頭迎著火光急匆匆的跑瞭過來。
看到瞭跪在火盆前的王妃。
當場嚇壞瞭!
“王妃,你……”
“趕緊滅瞭,滅瞭!”
“要是被王爺知道就慘瞭。”
丫頭們擔心不已。
走到景萱面前,就要拉她起來。
“王妃,咱們趕緊走。”
若是換做之前,景萱必定已經被她們幾個給架走瞭。
但,在丫頭的手剛剛才碰到她的胳膊時——
“放肆!”
呃!
聲音十分嚴厲。
帶著一股狠勁。
丫頭的手當即一縮,一雙雙眼睛瞪得很大。
充滿瞭驚訝和困惑。
愣住瞭。
就見景萱將手中剩餘的紙錢都丟進瞭火盆後,慢慢起來。
原本平靜的面色變得越發狠決。
丫頭見氣勢不對,往後退瞭一下,挪瞭挪嘴:“王妃……”
話還沒說完,迎來的,便是一個響亮的巴掌。
“啪!”
五指印印在瞭丫頭的臉上。
打得她臉上火辣辣的疼。
“你……”丫頭不敢置信。
伴隨而來,是又一個巴掌。
景萱手臂兩度落下,掌心似火燒一樣,可見這兩巴掌打得有多重。
她細細的眉,狠狠的揪在一起。
“本妃可是三王妃,豈容你稱本妃為你的?”
“……”
另外一個丫頭忽然說:“王妃,我們可是在幫你,若是被王爺看到你在這裡燒紙錢,到時候肯定……”
這話還沒說完,景萱揚手,在那個丫頭的臉上打瞭一巴掌。
接連三個巴掌打下來,直接將幾個丫頭都給打蒙瞭。
今日的王妃是怎麼瞭?
與之前看上去完全不同!
就跟變瞭一個人似的。
景萱說:“你們既然跟瞭我,我就是你們的主子,你們的命也是捏在我手裡的,縱使我再如何不得寵,我的一句話,王爺也是要聽的。”
“……”
她的視線在幾個人丫頭身上徘徊著,繼續說:“王爺說過,不準我出落院,可現在我還是出來瞭,想想看,如果被王爺知道的話,你們的命還能保住嗎?”
“王妃……”
“想活命,就必須聽我的,而我的事,你們若是敢再偷偷告訴王爺,後果……就不止是打耳光這麼簡單瞭。”
幾個丫頭確實嚇到瞭。
在沉默半響後——
齊齊跪到瞭地上:“是,一切都聽從王妃的。”
乖巧的很。
景萱冷眸一瞇,說:“你們都下去吧,我稍後會自己回去。”
“可是……”
“我不想說第二遍。”
丫頭們面面相覷,心有擔憂。
景萱;“我剛才說的話,你們都沒聽嗎?何況,現在府上看守那麼嚴密,我是如何也逃不走的。”
確實!
所以——
丫頭們應聲:“是。”
跪在地上不動。
景萱便轉身離開。
丫頭們便看著她的背影竊竊私語。
“你們說王妃這是怎麼瞭?”
“我哪裡知道?”
“剛才她的眼神是真的嚇到我瞭,你看到瞭嗎?”
一個丫頭捂著自己的臉,一臉委屈:“何止是看到瞭?我臉上不是也挨瞭兩巴掌嗎?”
可憐兮兮。
眼裡夾雜著淚水。
一旁的丫頭也說:“我臉上也挨瞭一巴掌!”
真是可憐啊!
她們是沒有領會過景萱以前的狠勁。
景萱為瞭正義,可以反抗自己的哥哥,甚至不惜親手毒死瞭自己的母妃。
這番狠,並不是尋常人可有的。
沒有挨打的丫頭則看著還在燃燒著火苗的火盆,趕緊說:“還是趕緊將火滅瞭,要是引來王府的侍衛就不好瞭。”
“對對對,趕緊的。”
三個人倒騰著。
“你們說,王妃到底在祭拜誰?”
“這個……不清楚。”
……
那拓監斬完恭士林後的這幾天一直處於“懵逼”和“消極”的狀態裡。
也已經三天沒有進宮去看望胡邑王瞭。
他將自己關在屋中,連連喝瞭好幾天的酒。
被兄弟背叛的痛,和親眼看著兄弟而死的痛摻雜在一起,那種感覺紛紛湧向胸口,如同被人掐住瞭脖子,難以呼吸。
也如萬千螞蟻在胸口啃咬,卻不知該如何撓?
幾乎接近於崩潰。
王府外面燈火通紅,一切看上去和平時並沒有什麼不一樣。
但是王爺的屋中卻一片昏暗。
大紅木門緊閉著。
府上的丫頭小廝按時進去送飯菜,但是等下次再去送的時候,原先的飯菜卻紋絲不動,如何端進去的,就是如何端出來的,唯一有的變化,就是飯菜由熱到冷。
而那拓唯一說的一句話,就是“拿酒來”。
旁人若是多勸一句,他就立刻丟酒瓶子。
甚至將屋子裡能砸的統統都砸瞭個遍,還差點要瞭幾個下人的命。
因此,也沒人敢勸瞭!
隻要那拓開口要酒,便立刻幾瓶幾瓶的往屋裡送。
從三天前到今天,一直沒有間斷過。
屋子裡,一片狼藉。
迎著微光看去,就可以清楚的看到裡面被砸得到處都是的物件,還有東倒西歪的酒瓶子。
那拓身子癱軟的背靠著床,雙手吊在地上,一手攤開,一手抓著滴酒不剩的酒瓶。
他胡渣滿臉。
衣著凌亂。
高髻傾斜。
完全一副“爛泥”的模樣。甚至比之前白音喝醉酒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