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5章 燈會前

除瞭勞作之外,便是常年握劍之人也會掌心起繭。

莫非此人是個武夫,然後棄武從文瞭?

不過,這點卻跟紀雲舒沒有任何關系。

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

景容註意到她落在那個男人身上的視線,便問:“怎麼瞭?”

她搖搖頭。

便跟著客棧裡的小二往樓上去瞭。

而方才這個書生在下樓之後,就轉去瞭客棧後面的馬廄。

馬廄裡,一個藍衣男子正在拴馬。

書生走到他身邊,輕聲問:“怎麼樣?”

藍衣男子十分警惕的往周圍看瞭一圈,確定沒人註意之後,便道:“都安排好瞭。”

“可千萬不要有什麼差池。”

“放心吧!不過,你確定今晚他會來?”

“我都已經打聽清楚瞭,絕對不會有誤。”書生斬釘截鐵道。

藍衣男子拴好繩子,雙拳緊握,眼神迸發出瞭一股殺氣,說:“這一次,我們絕對不能失手,我也一定……要親手殺瞭他。”

書生的眼神中也泛起瞭恨意:“我父親的仇,我也要親手報回來。”

……

南國候府。

這幾天,南國侯哪裡也沒有去,一直待在祠堂裡。

府上的小廝來過兩回,說是有個景公子過來探消息。

他每次的回應都是“不見”。

連雀也來過,本想說些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又趕緊咽瞭下去。

雖然,他不知道南國候究竟在等什麼?

或者,到底在決定些什麼?

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今日的風雪已經停瞭,連雀在庭院裡,望著此時站在祠堂那些牌位前的南國候,心裡充滿瞭疑問。

沒多久,一個男人從外而進,走到李連雀身邊,說:“今天一早,她們打算出城瞭。”

連雀詫異:“然後呢?”

“好在官道上倒瞭幾棵大樹,山體也塌瞭,要等清理幹凈之後,馬車才能出城。”

天意啊!

如果南國候再不說話,到時候,紀雲舒等人就真的要走瞭!

那可怎麼辦?

就算南國候還能再等,連雀也等不瞭瞭。

他立刻進瞭祠堂,喊瞭一聲:“侯爺。”

南國候沒有回應。

依舊不動的站在那裡。

“您如果再不將事情真相說出來,紀姑娘就要走瞭。”

還是沒說話。

“侯爺!”

南國候十分平靜,目光凝重的看著面前的牌位。

連雀心急,畢竟真相現在就擺在眼前。

正當他還打算說什麼的時候——

外頭有人來瞭。

沖著裡面說:“侯爺,有人送來一個盒子。”

南國候終於有個動靜。

他轉身看去,就看到小廝手中捧著一個盒子。

“拿進來。”

“是。”

小廝將盒子遞給瞭他,然後便下瞭。

南國候將盒子打開,裡面是一隻碗。

非常普通的一隻碗!

連雀不明:“侯爺,這是?”

南國候把碗給他,說:“去院子裡摔瞭。”

“摔瞭?”

“嗯。”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連雀還是接瞭過去。

他走到庭院中,將碗往地上一摔。

“砰”的一聲!

格外響亮。

而那些摔碎的碎片中,竟然露出瞭一張白色紙條。

是藏在瓷片裡的!

他趕緊將其拿瞭起來,拍瞭幾下,遞到瞭南國候面前:“侯爺,有張紙條?”

南國候並不驚訝:“他果然送來瞭。”

他?

他是誰?

南國候將其打開,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一些字。

在看完這些之後,他心裡的石頭總算落地。

眼眶也因此漸漸濕潤瞭!

心底的痛處百感交集!

這究竟是一封怎樣的信件?

又究竟是誰送來的?

為何要藏在碗裡?

連雀心裡充滿瞭困惑。

……

紀雲舒等人回到屋中安置好瞭一切,就等著官道清理好。

而這一天,高定城的晚上有一場燈會!

從早上開始,就陸陸續續有人在準備瞭。

整個城裡熱鬧非凡。

可是到瞭晚上,官道上積水問題並沒有處理好,景容派侍衛出去打聽瞭一番,說是最快,也要等到明天晌午。

就隻能繼續等!

而這一整天,大夥都在討論著今晚的燈會。

這是今年新年之前的最後一個喜慶的節目!

晚上,街道上已經掛滿瞭各色各樣的燈籠。

客棧一樓,幾個男人圍在一起。

“新年就快到瞭,這次的燈會是為瞭迎接財神,咱們也得出去熱鬧熱鬧。”

“是的,我傢那婆娘,昨晚就在準備瞭,一早就去逛瞭。”

“那還等什麼?你看這天色都黑瞭,咱們現在就去吧”

“走走走……”

一桌子的人吆喝著去瞭!

坐在旁邊的瑯泊和白音皆已聽到。

白音隻顧著喝酒,瑯泊則撞瞭他一下:“要不,我們也去湊湊熱鬧?”

“要去你自己去。”

“反正現在也走不瞭,外面這麼熱鬧,去看看也無妨啊。”

“不去。”

“你別那麼掃興。”瑯泊埋汰一句。

白音不停的往嘴裡灌酒,瞇瞭他一眼:“我沒那麼心情,你要去,找你傢王爺去。”

“那算瞭,我還是喝酒吧。”

瑯泊也開始一杯接著一杯的往肚子裡灌。

二樓,紀雲舒正在屋子裡畫畫。

她提著一支筆,面前鋪著一張紙。

上面畫著雪景下的高定城。

雖然隻是畫著一份線稿,但模子已經出來瞭,稍稍加一點顏色,便是一副栩栩如生的美景。

即將要離開高定,她便想著作一幅畫當作是紀念。

這時,景容卻敲開瞭她的門。

見她正在作畫,便走過去一看。

微微一笑。

卻沒說什麼。

然後走到窗前,將窗戶打開。

外面喧嘩的聲音傳來進來。

五顏六色的燈籠光線也從外面透瞭進來。

灑在瞭紀雲舒的那副畫上!

她停瞭筆,目光往窗外的方向看去。

問瞭句:“今晚是高定城的燈會。”

景容背對著她,目光遙望窗外:“嗯,很熱鬧。”

街道上人來人往,燈籠並列有序的掛著。

良久,景容轉身問她:“打算一直待在屋中?”

……

一炷香後,景容和紀雲舒便去瞭燈會。

而與此同時,宋止還在老宅中糾結。

糾結著到底要不要去參加文橋邊上的燈會?景容和紀雲舒已經走瞭之後,他總覺得心裡空蕩蕩的,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去參加燈會?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