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音完全沒有註意。
因為他根本沒正眼看過連雀,自然不知道對方一路都在看自己。
他甩瞭一句:“我沒註意。”
瑯泊,“我倒是註意瞭,他看你的眼神,就跟王爺看紀姑娘的眼神一模一樣。”
啥?
白音頓時渾身起瞭雞皮疙瘩。
他表示,自己跟直!
“你胡說什麼?”
“誰跟你胡說瞭?我說真的!”瑯泊笑瞭笑,腦子裡蹦出一個特別有趣的想法,瞇瞭瞇眼說,“白音,我猜想……他不會看上你瞭吧?”
“滾犢子!”
白音怒吼一聲!
連馬車都抖瞭幾下。
老子十五米大刀呢?
信不信抽出來砍死你?
瑯泊趕緊往後傾瞭下,扯著嘴皮子哈哈一笑。
青筋都笑瞭出來。
可白音整張臉卻都紅瞭。
一路紅到瞭耳根處!
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瑯泊瞧著他這個樣子,便繼續作死道:“不是就不是,你那麼激動做什麼?你看看你,臉都紅瞭,真跟個娘們似的,哦,不對,應該說你是個男嬌娘,你看吧,我沒說錯吧,就說你跟娘們似的,不過,你跟
那個人……真的沒什麼吧?有沒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你倒是跟我說說啊!”
“閉嘴。”
“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我說閉嘴!”
瑯泊繼續,“當初紀姑娘女扮男裝的時候,王爺還不知道她是個女的,但是已經對她動瞭心思,所以說,若人傢連雀看上你瞭也是正常,誰讓你跟紀姑娘是兄妹呢!”
“你……”白音實在忍不住瞭!
體內隱藏的洪荒之力在這一刻瞬間迸發出來。
當下抽出瞭腰間上的短刀。
拔瞭出來!
緊握手中,準備朝瑯泊刺去。
瑯泊一把擋住他的手腕:“別激動啊!有話好好說,正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何況咱們還是盟友,對外不對內。”
“誰跟你是盟友!誰跟你是君子?”白音語氣帶怒,揚手一揮,“你要是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從馬車上扔下去。”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瞭。”
“試試。”
“試試就試試!”瑯泊兩眼放光。
他還真想跟白音較量較量,不然這一路多無聊。
二人一同站瞭起來。
開始動手。
他進攻一招,他就接一招。
誰也沒占到便宜!
在這狹小晃動的馬車裡開始比拼得熱火朝天。
但誰也沒有下殺意。
純屬泄火!
坐在外面的連雀感覺到瞭馬車裡動靜。
旁邊駕馬的同伴回頭一看,“頭,裡面怎麼瞭?”
“別管這麼多。”
“萬一他們跑瞭怎麼辦?”
“不會的。”連雀斬釘截鐵。
因為他們想事情的來龍去脈,就必須跟他走。
白音和瑯泊依舊打得熱火朝天!
忽然——
馬車的車軲轆滾到瞭一塊巨大的石頭上,整輛馬車都往另外一邊猛然倒去,劇烈的顛簸瞭下。
白音腳下不穩,當即就朝瑯泊撲瞭過去。
生生來瞭一個壁咚!
等馬車穩定後,二人還保持著這樣的姿勢沒有反應過來。
好死不死的是!
坐在外面的連雀終於忍不住掀開簾子往裡面一看,結果,看到瞭眼神讓人辣眼睛的一幕。
瑯泊坐著,身子傾斜倒去,白音則雙腿跨在他身上,雙手壓在車壁上,將瑯泊整個人禁錮在瞭臂膀之內。
姿勢要如何撩人,就有如何撩人!
滿屏的狗糧!
呃!
連雀幾乎是在頃刻間,眉頭都皺到瞭一起。
整張臉上寫滿瞭……不可描述的表情。
怪不得剛才馬車裡傳來這麼大的動靜,他……算是明白瞭。
敢情是這麼一回事。
與此同時,白音和瑯泊瞪大眼睛同樣齊齊的看著他。
三人仿佛都定格瞭!
誰也沒有作聲。
馬車繼續在往前行駛。
半響,白音霍然起身,趕忙彈開,咽瞭咽口水,整理著自己因為打鬥而有些凌亂的衣裳。
“咳咳咳……”
清瞭清嗓子。
目光失措的在周圍轉動著。
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
臉卻更紅瞭。
那模樣,竟然透著幾分可愛!
瑯泊也趕緊坐正,迎上連雀那雙怪異的眼神,解釋說:”你別誤會,是剛才馬車顛瞭下。“
連雀不做聲。
卻帶著一副“我明白”、“我理解”的眼神。
然後扯著簾子的手用力一甩。
將簾子合上!
繼而——
“別弄臟瞭我的馬車!”聲音從外頭傳瞭進來,透著嫌棄且有幾分警告的意思
空氣仿佛都冷瞭!
白音臉色一陣一陣的泛青。
瞪向瑯泊,“都怪你!”
瑯泊,“這怎麼能怪我呢?明明就是……就是你自己朝我撲過來的。”
想一想,確實如此!
白音咬著牙,“等回去跟你算賬。”
然而換來的,卻是——
“哈哈哈!”
瑯泊的笑聲從馬車裡傳瞭出去,驚動瞭林子裡休憩的鳥。
一群又一群的鳥兒皆撲扇著翅膀被驚飛瞭出來。
可是轉眼間,又消失在瞭靜謐的夜色之下。
沒多久,馬車終於停瞭下來。
他們到瞭之前紀雲舒下來的地方。
連雀依舊帶著怪異的眼神看瞭他們兩個一下,然後提著燈籠往前走,“跟上!”
幾人往裡走,一直到瞭竹屋。
又一同進去。
最後到瞭後院的亭子。
隻見裡面坐著四個人。
紀雲舒,景容,南國候,三爺。
見他們一來,四人起身。
瑯泊則快步進去:“公子,你們沒事吧?”
景容搖頭。
後一刻,瑯泊註意到瞭三爺:“三爺?你怎麼會在這?”
三爺不語,目光則一直落在還站在亭子外的白音身上。
白音看到三爺時,幾乎和紀雲舒露出瞭一模一樣的表情。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南國侯也一直看著他,那原本徘徊在眼裡的淚水終於落瞭下來。
即便過瞭二十幾年,他依舊認得自己親外甥的眼神。
即便他與兒時的變化很大,可骨子裡的血液不會變!
是他,沒錯!
“瑾兒,當真是你?”他聲音顫抖得十分厲害。
白音沒有見過南國候,可是這一刻,他竟覺得眼前這個滿眼含著淚水的男人十分熟悉。
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們見過
等等——
阿瑾?阿瑾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