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來的路上,南國侯似乎已經下瞭決心。
也將其中的利弊都在心裡過瞭一遍。
覺得恭遲說的對,年祭那天,確實是最好的機會!
三爺將目光轉向紀雲舒,問:“你怎麼想?”
詢問她的意見。紀雲舒思忖瞭下,說:“恭士林死後,我去過相府,恭左相確實很痛苦,他甚至無意間向我透露瞭當年胡邑內戰的事,我能聽得出來,他為助胡邑王奪宮一事感到很後悔!
也心有恨意,這些都不假!”
三爺:“所以你認為,他值得信?”
“我也不敢肯定。”
一旁的景容出聲道:“其實,我倒認同侯爺的決定。”
眾人的目光都齊齊看向他。他說:“無論恭左相最終的目的是什麼,但有一點是不會變的,就是他兒子的死,白發人送黑發人的那種痛,相信換作任何人,即便再牢固的忠心也會化為烏有!他痛失自己唯一的兒子,心裡想的自然是報仇。所以,他要的就是胡邑王的命,這與我們的目的一致!既然有著同樣的目的,那就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否則,他也不會來找侯爺你
,更不會答應冒險救出連雀。縱使雙方各懷心思,也不會有所沖突。”
三爺聽其一番話,心裡也動搖瞭。
再怎麼說,這裡最有資格評判黨爭一事的人,就是景容。
畢竟他經歷瞭太多太多。
他說:“既然連容王都覺得我們應該和恭遲合作,那我也就不擔心瞭!”
南國侯看著景容道:“果然還是你明白其中時局。”
景容道:“時因時局,就看如何走瞭。”
“沒錯,後一步,確實是麻煩!”景容又尋思:“雖說胡邑年祭那天是個大好的機會,人一多,就容易混亂,要做點什麼事也就很方便,但是也別忘瞭,正是因為那天年祭,也是除夕!王宮內外一定封鎖嚴
密,胡邑王身邊也必定重兵保護!若要接近也很難,所以,得有一個萬全之策才行,而退路也必須想好,免得成為籠中鳥,任人宰割。”
南國侯點頭認同:“此事,我會跟恭遲再著重商議,若是行不通,這計劃就得擱置!”
而從頭到尾,白音始終站在背身站在門口。
一句話不說。
南國侯走到白音身邊,問:“你的想法呢?”
白音想到昨晚和紀雲舒的一番談話。
沉默瞭一會,說:“既然已經決定瞭,就沒有你回頭路,一切,就按照計劃行事吧。”
“好,年祭那天,便是我們拿回一切的時候。”
……
那延那邊忙著操辦這次年祭的事!
那拓這邊,則忙著抄寫經文。
一整天的時間裡,他都呆在書房裡沒有出去過。
也不知道為什麼,熬瞭一個晚上,卻半點困意也沒有,甚至也不覺得累,反而激情滿滿,很有精神。
就連抄寫那些無聊的經文也覺得十分帶勁。
小廝進來給他送飯菜,他也隻是隨意扒瞭兩口。
似乎根本不餓。
莫非……這是化悲憤為力量?
成仙瞭?
經過一晚上的時間,百篇經文,他大概寫瞭三分之一,放在桌上堆得滿滿的。
門外來人。
敲瞭下門。
那拓用餘光瞄瞭一眼:“進來。”
平陽侯進來,立在書桌前,面色嚴峻: “王爺這次去二王府實在太過魯莽。”
帶著教育的口吻。
那拓隻是笑瞭一下,繼續寫經文,眼皮都不抬一下,說:“怎麼侯爺今日是來訓斥本王的?”
“不敢!”
“侯爺有話不妨直說。”
平陽侯一向有話直說,在那拓面前更不是那種拐彎抹角的人。便道:“王爺不知道聽信瞭誰的話,竟然會相信二王府有密室,即便真的有,王爺也不應該直接帶人過去,應該查實之後再動手,也不至於撲瞭個空,反而讓二王爺在大王
面前告瞭一狀。”
“……”那拓沒說話。
繼續專心的寫經文。
“我知道王爺有自己的想法,但是遇事三思而後行,何況此事重大,一旦其中出瞭紕漏,這將會影響到王爺是否能順利成為儲君。”
“然後呢?”“大王雖然隻是罰王爺你禁足五天,抄寫經文百遍,看上去,大王確實有心保你,但是,大王亦將此次年祭的事交給瞭二王爺去操辦,這就等於在大王的心裡,二王爺比王
爺你更值得信任。”
最後一個字落地的時候,那拓握著毛筆的手頓住瞭。
毛筆的筆尖停留在紙面上,墨水暈開,揉成一團。
這一張經文也算廢瞭。
他神情大變,眼裡充斥著不甘的怒火。
繼而,將那支筆放下,直起身子,正正的看著眼前的平陽侯,說:“侯爺這番話看來是在提醒本王啊。”
平陽侯表情凝重:“隻怕這番提醒,王爺並不上心。”
“你的提醒,本王收到瞭,你也不必再提。”
這無疑是在打那拓的臉。
“是!”南國侯應聲,再道,“但今日過來,不止是要跟王爺說這些,其實,還帶來瞭一樣東西。”
那拓的心思都被他擾得有些心煩瞭:“什麼東西?”
“那就要請王爺移步瞭。”平陽侯手朝著門,做瞭個請的動作。
那拓不耐煩,但極力克制著。
也不知道這老傢夥究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二人去瞭王府偏院的一間屋子。
一進去,平陽侯就將門關上!
盡管是大白天,屋裡也很暗。
並沒有點燈!
裡面擺放著一面很大的屏風,隔開瞭內室和外廳。
內室有微光,透在絲絹所制的屏風上,隱隱約約能看到那邊有一個如同架子一樣的東西立在那。
形態模糊!
那拓不解:“侯爺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說你帶來的東西又究竟在哪兒?”
南國侯靠近屏風:“王爺進去看看就知。”
哎喲,真夠神秘的!
莫非是什麼稀世珍寶不可?
那拓揚瞭揚下頜。
瞇著眼睛。
便挪動步子進去。
當繞過那面屏風,看見眼前一物時,他震驚萬分。
身體頓時僵硬住。
瞳孔赫然放大!因為映入眼簾的,是一件整整齊齊、掛在衣架上的……龍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