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延的人質問:“你們是什麼人?還不趕緊閃開。”
氣勢很足!
連雀手握長劍,周身寒氣逼人。
未讓半步。
那延大概也猜到瞭他的目的,便從馬車上下來,往前兩步道:“燕來是你!看來你的命真的很硬。”
連雀眸中殺氣未減,握劍的手緊瞭幾分,冷冷道:“上天有眼,讓我留著這條命。”
“你究竟是誰的人?奉的,又是誰的命?”
“隻怕我想告訴你,你也沒命知道。”
“狂妄之徒!上次沒殺你,這次,我可不會再心慈手軟。”語罷,那延將身旁侍衛的劍抽瞭出來,對準連雀,下令,“殺!”
沖瞭過去。
連雀亦舉劍迎之。
頓時,兩方人馬拼殺。
靜謐的雪夜,似是被兵器碰撞的聲音劃開瞭一道深長的口子。
死亡的氣息不斷蔓延……
那延武功瞭得,上過戰場,殺過無數敵人,出劍的速度比常人快上一倍,連雀幾招下來也沒沾上便宜。
二人迂回拼殺。
大雪依舊在下,越來越急,幾近擋住瞭人的視線。
那延接住連雀刺過來的劍,並說:“你若現在改投本王部下,隻要本王出瞭城,必定許你榮華富貴。”
連雀冷笑一聲:“今日你隻怕寸步難移。”
說完,將那延的劍挑開。
繼續拼殺。
連雀的人各個都是高手,那延的那些侍衛卻是中看不中用。
勉強抵得瞭一時。
但很快就被一一絞殺!
屍骸遍佈。
鮮血染紅瞭這一片雪地。
猙獰可怖。
連雀下令:“誰都不準插手,今日是我與他的恩怨。”
“是!”那些人撤開,圍成一圈。
那延雙眼剎紅,握劍的手一陣發麻。
他環看一圈,自己的人都已經死瞭,僅剩他一人。
事已成定局。
無力扭轉。
可誓死到拼殺到最後。
緩緩抬起劍,對著連雀,眼神一沉,說:“今日無論生死,我那延也覺不向人低頭。”
要死,也要死的尊嚴。
提劍沖瞭過去。
連雀側身避開,到瞭那延身後,卻沒有分毫懈怠,立刻朝他的後背一劍刺去。
劍從背後刺穿心臟。
那延身子一怔,往前傾去,胸口傳來的劇烈疼痛在他渾身的血脈中不斷蔓延……
漸漸麻木。
時間也宛若定格瞭幾秒。
直到連雀將劍拔出。
鮮血灑子地上,仿佛一株被折下來的鮮紅梅花。
那延睜大眼睛,垂落目光看著胸前流血不止的傷口,眉頭緊緊的擰成一團。
而手中的劍也砸在瞭雪地上。
他捂著傷口,身體緩緩垂下。
單膝跪地!
依舊硬撐著。
哪怕熬到最後一秒,他也不甘狼狽。
連雀走到他面前,將劍架在瞭他的脖子上。
居高臨下道:“這就是你的下場!”那延卻咧著滿是鮮血的嘴大笑起來,艱難的仰起頭,眼底那股雄傲的氣勢絲毫不減,說:“今日地步,乃我……一手所為,死於我而言,也不過是……是頭點地的事!這場
奪位之戰,我那延雖輸瞭,卻也不枉今生!寧死有骨,也不願死於其手。”
言罷,他忽然握住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劍。
頭一扭。
鋒利的利劍在他脖子上劃開瞭一道口子。
鮮血瞬間湧瞭出來。
他自刎瞭!
身體倒在染滿鮮血的雪地上。
始終未能合目。
即便是死,他也不屈死於他人手中。
這一刻,連雀的心裡湧動著無法言語的情緒。
胡邑人人都知道,那延是戰神。
他多年來征戰沙場,為胡邑立下汗馬功勞。
這樣的人,本是不該死的!
連雀甚至想在最後關頭繞他一命,可命有天意。
即便真的放瞭他,以那延好勝的性子,是絕不會忍受此等侮辱。
寧死,也不會茍活於世……
王宮裡。
胡邑王被護衛一路護送到瞭同致殿。
李喬緊隨其後。
殿中大門關閉!
外面守滿瞭侍衛。
胡邑王身子不適,吸瞭濃煙,又被此番折騰,已經吃不消瞭。
他坐在軟塌上喘氣不止!
身邊的老太監趕緊為他倒來一杯水:“大王,奴才這就去傳禦醫過來。”
老太監人未到門口,李喬抽出劍,將其一劍封喉。
血灑一地。
老太監當成斃命。
胡邑王見此,手中的茶杯“咣當”一聲,砸在地上。
一臉驚愕!
他撐身起來,怒喝李喬:“你這是做什麼?”
李喬面色冷酷,將劍收進劍鞘內。
殿中所有的侍衛無動於衷,顯然像是預料到瞭這一切的發生。
胡邑王察覺到瞭不對勁,身子搖晃不穩:“你們……”
大門被人推開。
平陽侯從外而進,身姿挺立,氣場十足。
嘴角含著一絲笑意。
當看到老太監的屍體時,他也隻是匆匆的掠過一眼,絲毫不在意。
他走到殿前,拱手:“參見大王。”
看似恭敬,實則卻有些諷刺。
這一刻,胡邑王的心裡跟明鏡似的,他戟指怒目:“李文世,你是要造反嗎?”
聲音久久回蕩在殿中!
平陽侯抬著目光,滿臉狡猾之像,說:“大王,時局有變,就要懂得審時度勢,臣所行,實則是為瞭胡邑江山著想。”
“放肆!”
“現在王宮內外都是臣的人,而此時城門已經關閉,任何人出不去,也進不來,大王應該看清眼前的局面才對!何況,臣也不想傷害大王。”
胡邑王身體乏力,又被氣得胸口一陣作痛,道:“李文世,枉我以為你李傢世代忠良,原來……原來是養著一匹狼!”
說完,便軟而無力的癱坐在軟塌上。
再無力氣支撐!
平陽侯眼陰險一笑:“是狼也好,是羊也罷,今日,臣不過是整頓朝局。”
聲如洪鐘!
“你……”胡邑王被氣吐血!
李喬上前詢問,問:“爹,是不是應該派人去一趟三王府,接王爺進宮?”
平陽侯抬手制止,嘴角帶著狡黠的笑:“喬兒,難道你到現在還不明白爹的用意?”
“……”平陽侯滿臉野心,他說:“我不過略施小計,就讓三王爺將手中的兵權拱手交瞭出,這樣一個任人擺佈的廢物若是登上大位,胡邑江山早晚會敗在他的手上!正所謂,高位
乃有能者居之,更何況,人無野心,難成大氣!胡邑天下,也該改成我李傢的天下瞭!”
李喬大吃一驚。原來,父親的計劃是……自己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