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雖然沒能在紀雲舒的身上找到解藥,但也不是一無所獲。
他順手得瞭一包碎銀子!
算是滿載而歸。
他掂量瞭幾下得來的碎銀子,小八見瞭,趕緊問:“哥,你咋有錢瞭?”
眼睛放光!
洛陽手指往天上指瞭指,說:“老天爺賞的。”
然後滿意的揣進兜裡。
小八則眼巴巴的盯著漆黑的天空,腦子裡問好。
這天上還有掉銀子?
洛陽拍瞭拍他:“別看瞭,趕緊去睡。”
“那哥,你還睡不睡?”
“你先睡。”
“哦。”小八便卷縮著身子,睡覺去瞭。
洛陽琢磨瞭一會,得想別的法子找到解藥才行。
他隔著那生得生旺的火堆看向熟睡的紀雲舒。
那樣的眉目,清秀動人。
讓人對她的容貌充滿瞭好奇和幻想,
但任洛陽如何想象,也不相信那佈下的臉會奇醜無比。
可也之後醜女才會遮面!
畢竟擔心會把人嚇到。
他收回目光,深深的暗沉瞭口氣,想著:這一路上一定要找到機會,然後掀開那塊佈來看看。
看看究竟是天仙?
還是奇醜無比!
第二天,天才剛剛亮,虎爺就讓大傢把還燒著的火滅掉,收拾收拾的趕緊上路。
據說前面的山丘是南塞沙漠裡的鬼門關,一到晚上,風暴就會很大,而且那裡的沙丘隨時會移動,會將人活活給埋瞭,所以晚上過去就等於是送死。
隻能趁著天亮趕緊過去。
一行人匆匆前行,不敢有半點耽誤。
終於越過瞭那片沙丘。
期間,還看到很多人骨和野獸的骨頭。
如同一個修羅地獄!
紀雲舒一直騎在駱駝上,因為虎爺特別關照,所以並未受到什麼影響。
而昨晚洛陽搜身一事也完全不知情,即便身上的碎銀子沒瞭,她也沒在意。
畢竟這沙漠裡,也確實用不到銀子,隻當是昨天趕路的丟瞭!
洛陽走瞭一上午,早就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突然趴到瞭駱駝旁邊,抱著紀雲舒搭下來的那隻腳,滿頭大汗、身心俱疲的喘氣說:“姑奶奶,救命啊。”
說話有氣無力。
紀雲舒低頭看他一眼:“怎麼瞭?”“這駱駝……讓我坐坐吧,我快受不瞭瞭,快死瞭,快要沒命瞭!我要是真的一命嗚呼的話,你就找不到沙陀瞭,也就找不到你要找的人瞭。”洛陽大口大口的喘氣,滿臉透
紅。
現在,他實在是累的眼睛都快睜不開瞭。
剩下半條命吊著。
紀雲舒見他這樣,到底有些於心不忍。
便答應瞭!
將駱駝讓出來。
洛陽喜上眉梢,仿佛看到海市蜃樓般歡喜得不行。
而走在前面的虎爺卻扯著嗓子吼瞭一聲:“這樣就受不瞭,跟個廢物有什麼兩樣?”
要是換做在沙漠外,洛陽必定傲住這口氣。
可現在,命都快沒瞭!
什麼骨氣不骨氣,什麼男子漢大丈夫,都見鬼去吧。
命比天大,才是真理!
管他三七二十一!紀雲舒下來後,他就拉著駱駝上綁著的繩子,一鼓作氣的翻瞭上去,一邊說:“現在我寧願當個廢物,也寧願當條翻肚皮的咸魚,就是不想再走瞭,腳都被沙子摩出火瞭。
”
洛陽說話的方式總是讓人不禁發笑。
紀雲舒隱在黑佈下的唇角不禁往上一勾。
而洛陽則整個人直接趴在高聳的駱峰上。
當真成瞭一條翻著肚皮的咸魚。
虎爺瞪眼:“沒用的東西!”
像洛陽這種喜歡耍點小聰明的市井小徒,向來是虎爺最厭惡的。
紀雲舒並不在意這點,她抱著手中的畫像打算徒步。
虎爺趕緊說:“姑娘,你坐別的駱駝。”
她婉拒道:“不必瞭,這些駱駝本來就是用來運貨的,你已經讓出一隻,就不用再勞煩瞭,剛好我也想走走。”
“可是……”
“虎爺放心吧,之前我也是一人從北塞沙漠走到朱新城的,沒有問題的,我撐得住。”
聽說她一個人穿越北塞沙漠走到朱新城,虎爺驚訝:“姑娘你一個人?”
她點點頭。
“很少有女子能一個人穿過北塞沙漠的,我真的不得不佩服姑娘瞭,醫術瞭得,還如此有韌性。”虎爺很是欣賞她。
就在大夥打算繼續往前走的時候,小八卻又嚷嚷起來。他照葫蘆畫瓢,緊緊的抱住瞭洛陽搭在駱駝上的腳,說:“哥,你上瞭駱駝,那我怎麼辦?我也快死瞭,快撐不住瞭,我感覺有火在我胸口裡燒,都快噴出來瞭,咋整啊?
我會不會沒被毒毒死,就已經燒死瞭?”
說著,便嗷嗷的哭瞭起來。
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引來大夥又無奈又好笑。
京叔還是挺喜歡小八的,覺得這小子特別有趣,見他一哭,便也心軟瞭。
“小子,這駱駝能坐兩個人,你也一起上去就是瞭。”
小八眼睛一亮:“真的?”
“當然。”
京叔直接拎起他的後衣領,將他甩到瞭駱背瞭,坐在洛陽身後。
“抓緊瞭,可別摔下來,到時候沒人會救你。”
小八“恩”瞭好幾聲,然後學著已經累得虛脫的洛陽那樣趴在瞭駝峰上。
就如同兩條咸魚那樣趴在上面。
既滑稽又好笑。
隊伍重新出發!
紀雲舒並不嬌貴,她跟著漢子似的隨虎爺走。
沒喊一句累。
期間,倒也和虎爺聊瞭起來。
原來此次運送到曲薑的琉璃珠和一些別的東西,都是直接送進曲薑皇宮的。
當成貢品!
幾乎每半年送一次。
當然,虎爺也問瞭一些關於她的事:“姑娘,你是哪裡人?”
哪裡人?
她自己也矛盾瞭,本是胡邑長公主,卻自小生活在大臨。
最後想瞭想,回答道:“大臨人!”
因為,景容在哪,她就在哪!
虎爺又好奇的問:“那為什麼要去曲薑啊?”
她說:“找人!”
“看來那個人一定對姑娘很重要吧,不然你也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穿過南塞沙漠去曲薑。”
她微微一笑,看著眼前萬裡黃沙道:“那個人確實對我很重要,我從北塞沙漠一路到朱新城,也是為瞭尋他。”“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