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一副狗腿子的樣子,故意揚著下巴做出兇悍的樣子,指著溫玉說:“哥,就是他,就是因為他,所以紀姑娘才被人帶走的。”
敢情是來問罪的!
洛陽鼻孔裡哼瞭一聲,橫著那兩道眉,隨即腳往凳子上一踏,同樣露出十分兇悍的模樣,質問溫玉:“說,要殺你的人到底會去哪?他把人又帶到哪裡去瞭?”
正所謂,沒本事可以,但是氣場得足!
溫玉一頭霧水:“人?什麼人?”
“還在裝傻?”洛陽說,“那個戴著面具的人把我們的朋友給挾持走瞭,沙漠這麼大,我們上哪裡找?隻有你知道他們的去向,說!再不說就割瞭你的舌頭!”
呃?
溫玉一怔。
挾持?
這麼說,那個戴著面具要殺自己的人逃走瞭?
還劫走瞭一個人?
他恍然:“你們的朋友可是那個臉上罩著黑佈的女子。”
“正是!”
那位女子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溫玉自然也擔心。
他眉頭深深的皺瞭起來。
洛陽手往桌上用力一拍:“還不說?他到底會去哪?”
溫玉說:“沙漠這麼大,我也不清楚。”
“你不清楚,他們可是要殺瞭你。”“兩位公子,我也是第一次深入這南塞沙漠,對裡面的地形都不清楚,又怎麼會知道?別說你們著急,我也很擔心,那位姑娘出手相助,救瞭我,若不是她,我已經死瞭。
”
“哼!你知道就好,她現在人被抓走瞭!你說怎麼辦?”
怎麼辦?
溫玉哪裡知道?
他現在身負重傷,沙漠地形又不熟,哪裡去找?
這不是為難自己嗎?
小八久久不說,便輕聲與洛陽說:“哥,看來他真的不知道,怎麼辦?”
洛陽向來鬼主意多!
他腦子飛速的轉瞭一圈。
似乎有瞭什麼主意。
輕咳瞭一聲。
“好吧,既然你不知道,就不為難你瞭。”
洛陽說完就拉著小八出去瞭。
還很有禮貌的將門給關上。
小八可憐兮兮:“哥,就這樣算瞭,那我怎麼辦?”
“我已經有計劃瞭。”洛陽盯著那扇門微微瞇起瞭眼睛。
“什麼計劃?”
“你隻管看著就是瞭。”
“哦。”小八便不再問下去瞭。
二人正打算回屋去謀計劃,正好撞上客棧裡的小二從紀雲舒的屋子裡出來。
手裡拿著一個黑帶子!
那個袋子是……
小八趕緊激動的扯瞭扯洛陽的衣服:“哥,你看,那是紀姑娘隨身帶著的黑袋子。”
果然是!
洛陽走過去,直接將東西一把從小二的懷中拿瞭過來,說:“這東西不是你的!”
小二點頭:“這確實不是我的,是那位紀姑娘的。”
“既然不是你的,就別隨便拿。”
“不就是一個破袋子,誰稀罕!你想要,給你就是瞭。”小二嫌棄瞭一眼便走瞭。
等小二下瞭樓,小八好奇的說:“咱們要不打開看看?說不定裡面是解藥!”
洛陽也希望是!
他將袋子打開,可裡面卻是一幅畫!
翻遍瞭也沒看到什麼解藥。
既然是畫,打開看看也無妨,洛陽出於好奇心,倒也想看看那紀雲舒整日都不離身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便將畫緩緩展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副男子的畫像。
那男子相貌堂堂,俊朗的很,一雙富有神韻的眼睛當仿佛是真的一般!
洛陽不僅感嘆這男子的貌相:“真是帥啊!”
他一個男人看瞭都嫉妒!
小八用手指在畫像上的男子臉上戳瞭戳,問:“這是誰啊?長得真是看好。”
洛陽心有懷疑,輕聲嘀咕道:“難道昨晚她拼命要追出去找的人,就是這個人?”
“哥,你說什麼?”
“沒什麼!”他咽瞭咽口水,趕緊將畫卷好,揚著眉說,“她一個姑娘傢也真不害臊,整天抱著一個男人的畫像。”
語氣裡,竟然有一絲酸味。
大概是氣自己沒畫中男子帥氣吧!
小八紅著眼睛:“哥,咱們還是趕緊想辦法找到紀姑娘吧,不然我身上的毒酒沒辦法解瞭,我會死的,哥,我不想死啊。”
“你不會死,信哥。”洛陽拿著畫,拉著他回到屋子裡去密謀瞭。
……
詭異的狂風呼嘯而過,萬裡黃沙順著沙丘翻湧起瞭一圈圈的漣漪。
一匹健碩的馬兒在沙漠裡艱難的跑著。
越來越吃力……
兩道影子迎著黃沙,騎在馬背上。
紀雲舒心頭一直都是緊的,一心隻想身後的男子趕緊遠離危險。
卻不知,男子臉色蒼白,眼神虛弱,鮮血不斷的從手臂上的傷口溢出。
染紅瞭整隻袖子。
仿佛血都已經流幹瞭!
他撐到此刻終於沒瞭力氣,拉著馬繩的手緩緩松開,虛弱的身子從馬背上摔瞭下去。
重重的跌在沙子上。
見狀,紀雲舒立刻拉住韁繩,從馬背上跳瞭下去,立刻撲到那男子身邊,大喊一聲:“景容。”
男子虛弱無力,雙唇幹涸。
她看到他手臂的鮮血,忍不住紅瞭眼,但理智還是讓她保持著鎮定,說:“我不會讓你再出事瞭,絕對不會!”
說吧,她準備將男子染血的袖子撕開。
但手被抓住。
男子輕吼一聲:“不用你管。”
紀雲舒對視著他的眼睛,用力的說:“我可以不管天下人,但不能不管你。”
男子眼神一頓。
心裡莫名顫瞭下!
紀雲舒不管阻攔,直接撕開瞭男子的衣袖。
那手臂上橫著兩道傷口生生的刺進瞭眼睛裡。
一道是被利箭所傷。
一道是被幺娘手中的長劍所傷。
而其中一道傷口已經化膿。
“有毒。”紀雲舒震驚,沒想到幺娘下手會這麼狠,但好在毒不深。
她立刻將自己隨身帶著的藥拿瞭出來,強行塞進瞭男子的嘴裡。
“你給我吃瞭什麼?”
“總之不是毒。”
不得不說,這男子跟景容一樣,都怕紀雲舒往自己嘴裡灌的東西是有毒的。
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為他止血。
“你忍著。”她撕下身上的幾塊佈,為他處理傷口。
男子忍著痛,咬牙說道:“你走吧,騎著那匹馬……回去。”“你休想再離開我!”紀雲舒幾乎是用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