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願賭服輸

此時,一向不愛說話的駱胤禾也默默起身,將一定銀子押在瞭白雨茵的身上。

彼時兩人勢均力敵。再看兩人手上的功夫,不過是說話的功夫,小鹿的二龍戲珠已全部雕刻完畢。而白雨茵手中的石獅子,還有眼珠未雕刻。

駱胤燃臉上露出瞭滿意地笑容。

駱胤珩和裴卓兩人不由自主地靠在瞭一起,頻頻點頭,異口同聲道:“嗯,這丫頭果然厲害,沒讓我們賠本!”

這個時候,五炷香已經燃盡瞭。

程遠走上前,拉開瞭中間的紅色佈條。

小鹿預料到白雨茵技法嫻熟,聰慧又富有才情,可卻沒有料到她刻石的速度,竟與她刻木的手速相當。她心裡咯噔一下,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嚴格來講,是她輸瞭。

白雨茵看見小鹿的雙龍戲珠後,也不禁詫異。原以為她跨過應征筆試,擔任女掌案,定是耍心機,玩手段,使用瞭什麼妖術,卻不想她當場比試,竟與自己旗鼓相當。

她的雙龍蒼勁有力,活動活現,猶如真龍,倒叫人輸的心服口服。

白雨茵對小鹿淡定一笑,虛偽地說:“想不到妹妹的手法如此嫻熟,是我輸瞭!”

“姐姐過謙瞭!”小鹿笑道。

這時,駱胤羽緩緩走到白雨茵的石獅子前,觀察瞭好一會兒,又走到鹿以菱的木龍前端詳瞭一會兒道:“本宮倒是覺得白姑娘的石獅子更加考驗雕刻技術,更何況,石料堅硬,顯然更難以雕刻,時間上理應花費更多。”

他頓瞭下,盯著白雨茵說:“依我看,是你贏瞭,何須謙讓她人?”

白雨茵微微頷首,致謝解釋道:“殿下過獎瞭。輸瞭便是輸瞭。雨茵輸給鹿姑娘輸的心服口服!”

見二人均是優秀匠人,勝負難定,駱胤珩靈機一動,想瞭一出妙計:“既然分不出勝負,不如就由眾人投壺選擇吧,弓箭多的一方勝出!”

駱胤燃想瞭想,點頭同意,眾人也一並認同。

很快侍衛立即將場上的百餘隻弓箭,以及兩個箭壺,放在桌上,隻待眾人投票。

小鹿看著那些弓箭,以及幾個皇子的嬉笑神色,心中難掩鄙夷之色,不禁暗暗攥拳……

裴卓適時拿起一支弓箭,大大方方投到鹿以菱身旁的投壺裡,笑著說:“姑娘好技法!務必要好好珍惜。切勿莫失良機!”

小鹿清楚,這是他給自己的一個暗示,是想讓她稍安勿躁,切勿自亂陣腳。

她隻得又悄悄放開瞭拳頭,讓開投壺的位置。

一盞茶的功夫,所有的弓箭已經全部投完。

駱胤羽下令讓四個侍衛一同數一下兩方的弓箭數目。

這時,駱胤珩一把按住剛才眾人卸下的各類寶物,說:“欸,既已下註,誰也不許耍賴!皇兄,你這把寶刀……若是輸瞭,可就歸我瞭!”

駱胤羽輕哼一聲,付之一笑:“好!願賭服輸!”

“殿下,白姑娘這邊共有五十四支弓箭,而鹿姑娘這邊有五十六支。略勝一籌。”侍衛清點完兩人的弓箭,稟報道。

駱胤燃微微點頭,擺手讓他們先下去,轉而對駱胤羽不緊不慢地說:“皇兄,你輸瞭!”

這下,駱胤珩、裴卓等人高興不已,哈哈大笑。

裴慕貞卻滿臉不悅,走到小鹿的雙龍戲珠前,端詳瞭好一會兒,又摸瞭摸白雨茵的石獅子,說:“不管怎麼說,石料就是比木料難刻,兩人用時均等,就算是多瞭兩隻弓箭又如何?”

她指著白雨茵,依舊理直氣壯的大聲說:“本郡主依舊覺得她比較厲害!”

裴卓看著眼前的妹妹,笑道:“貞兒,你這丫頭,不讓你來偏要來。如今輸瞭賭註,怎又能耍賴呢?”

“哥哥,貞兒何時變得這樣沒有風度瞭。隻是這樣的比試確實有失公允。不如換一個比法?繪圖如何?”

裴卓看瞭看以菱,沉吟半餉,才道:“可若是再比,卻又對這丫頭有失公允。明明是人傢贏瞭,你卻偏要說她輸瞭。如此以來,豈不是要一直比下去瞭?”

裴卓一向寵溺裴慕貞,可今日卻處處幫著這個來路不明的鹿以菱。

慕貞心裡不痛快,一揮衣袖,撒嬌道:“哥哥,如今竟然幫著外人欺負我!不行!我偏不!”

“傻丫頭,哥哥何曾欺負你?可這確實也……”裴卓走到她面前,摸著她的頭,安慰道。

駱胤珩有些看不下去瞭,提著酒壺,挑眉慢悠悠地走到裴慕貞面前,說:“郡主,想要比,總要看看人傢願不願意啊?況且,這一次若是輸瞭,還不‘公平’……嗯……這個……”

“哼!怎會?本郡主願賭服輸!”裴慕貞重重哼瞭一聲,用手指著鹿以菱問:“倒是你,究竟敢不敢賭?”

小鹿掃視眾人一圈,眼看這比試是無可避免,正要應戰,卻見駱胤燃走到她身前,說:“按貞兒妹妹這意思,這一局是最後一局?”

裴慕貞本就氣急敗壞,此時見他竟也如此咄咄逼人,咬唇道:“當然!”

不等她後面的話說完,小鹿搶先道:“我比!”

白雨茵見小鹿如此爽快,也輕笑應戰。

駱胤珩卻無奈地搖頭,喃喃自語道:“傻丫頭,到現在還不明白,對方有意為難,你又何苦呢?”

裴卓卻小聲嘀咕道:“能跨過應征筆試,當上掌案的人,就算是要比,想必也定不會輸!”

見他與自己觀點一致,駱胤珩一下子來瞭勁頭,拉著裴卓一邊喝酒,一邊觀戰。

第二場比試,依舊是長桌中央,紅佈遮擋。同一時間內,兩人需繪制出不同的建築圖樣。

兩炷香的時間,兩人可隨意發揮,同時歌舞依舊。最早畫完的勝出。

鹿以菱與白雨茵都是多年的匠人出身,繪制過的建築圖紙,數不勝數,早已是輕車熟路。

隻是增加瞭歌舞的幹擾,會有所影響。這一句明著是比繪圖技藝,實際確是比定力。

琵琶聲一起,兩人便飛快展開圖紙,研磨提筆繪制。

有瞭歌舞,眾人皆看淡瞭兩人的比試,眼睛都緊緊盯著跳舞之人,僅是偶爾掃兩眼兩人的進度。

場上應征筆試第二名的牧雲築與第三名的張康,則不時地註意著她們二人。

對於旁人來說,她們的比試或許是看熱鬧,可對於匠人來說,確實難得的偷師學藝之機。

《愛妃上房揭瓦(小女上房揭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