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穆凝雪頭頂的黑色烏鴉飛過去,門口突然傳來一聲暴喝。
“結婚?誰敢跟我的小雪兒結婚!”
Marx風風火火的推門進來,精致白皙的臉上,沒有半點笑容,頭發似乎都要氣飛起來瞭,一點王子貴族的形象都沒有。
鐘梓碩回頭,看見Marx微微點點頭:“看來我的情敵水平也很不錯,Marx,一個快站在娛樂巔峰的男人!”
一進來就受到誇獎,Marx的情緒也緩和不少,他一吹劉海兒,擺瞭個帥氣的Pose,嘴角微揚:“你知道就好,小雪兒現在是我的,沒人可以跟我競爭。”
鐘梓碩哈哈大笑,表情極為誇張:“你是快站站巔峰瞭,但很可惜,一失足成千古風流人物瞭,Marx的時代已經過去瞭,你現在還不是我的對手。”
“你這個紅毛小鬼,想找死麼!”Marx咬牙,挽袖子就想沖上去。
鐘梓碩也不甘示弱:“你這個黃頭發老外也好不到哪兒去,不服來戰,互相傷害啊!”
兩人說著就要往起打。
穆凝雪無奈的搖搖頭,在兩人快沖到一起的時候,伸出纖細的手腕,一手握住一隻肩膀。
本來憤怒的兩人,突然吃痛的大叫起來。
“小雪兒,放手,疼……啊!”
“小公主,我可是你未來老公,你不能對我提前傢暴!”
兩人叫得聲嘶力竭。
穆凝雪表情淡定,瞇眼兩邊看瞭看,問:“還打嗎?”
“不打瞭不打瞭,我就是跟這紅毛小子開個玩笑而已。”
Marx可知道穆凝雪的真正實力,他可不敢跟這位宇宙少女叫板。
鐘梓碩也沒想到面前這個纖柔的小女人會有這麼大的力氣,索性也服軟。
“小爺向來寵女人,你說不打就不打。”
穆凝雪滿意的點點頭,松開兩人的肩膀,同時將兩人分別向後推送瞭一步。
“這才乖……”
鐘梓碩後退兩步,用力揉揉肩膀,滿臉委屈:“你這丫頭手勁兒可真夠大,看來小爺不好好練練,還真要被你傢暴瞭。”
Marx不屑的冷哼一聲:“想靠近小雪兒,再修煉幾百年吧。”
鐘梓碩出奇的沒有再爭執,而是甩給Marx一記白眼:“懶得跟你多說,我去換形象瞭!”
說完,鐘梓碩大步離開瞭辦公室。
Marx倒是各種嘰歪。
“小雪兒,這個臭小子到底是誰,你告訴我他的底細,我要找戚夜廢瞭他!這麼小就知道泡妞兒,太可惡瞭!”
Marx雙手叉腰,在辦公室內來回踱步,暴跳的樣子帶著幾分可愛,幾分青澀,配上一副妖孽般帥氣的臉頰和完美身材,十分養眼。
本來陰霾的心情被這兩個幼稚大男生一鬧,反倒沒那麼陰沉瞭。
穆凝雪笑道:“他是華娛集團原董事長的兒子,讓我幫忙管教這孩子,就是他肯出售華娛股權的唯一要求。”
“嘖嘖嘖!真是老奸巨猾,這是傢族組團兒來靠近你來瞭,不能輕視……”
Marx捏著下巴認真的思索著。
突然想到什麼,Marx收回表情,急忙走到穆凝雪身邊,問道:“小雪兒,你跟世誼到底怎麼回事?之前還好好的,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瞭?”
穆凝雪的目光暗淡下來,微微搖頭:“是我提出的。”
“為什麼?是不是發現你找錯人瞭?其實他並不是你命定的戀人,其實我才是?”
Marx表情殷切,琥珀色的瞳仁帶著滿滿的期待,定定的看著穆凝雪。
透過那晴朗的眸子,穆凝雪看到瞭自己的表情。
那麼悲傷,那麼淒涼。
穆凝雪的眼神,已經給出瞭答案。
Marx聳聳肩:“唉,看來你還是沒有真正的放棄他,本以為我會有機會的,蒼天無眼啊!”
“對不起,Marx。”
Marx溫柔的笑瞭笑,輕輕伸手摸摸穆凝雪的頭頂:“傻瓜,總說什麼對不起。感情這種東西,沒有對不對得起,隻有願不願意。”
他願意,心甘情願。
愛上一個人,隻需要三秒。
Marx不確定他是從什麼時候愛上穆凝雪的。
也許是從李世誼公寓的電子熒幕上看到她的那一刻。
也許是在喬氏集團會議室,和她目光交接的那一秒。
甚至也可能,是在娛樂新聞上,看到瞭她和李世誼擁吻的側顏……
忘記一個人,到底需要多久?這個長度無從考究。
Marx已經說服自己放棄過很多次,很多很多次。
可看到她的淚,她的傷,哪怕她微微皺起的眉頭。
他都想義無反顧的沖過來,忘記當時下定離開的決心,也忽略瞭在她身邊的神傷。
總之,看見她就好。隻要是她,就好。
都說喜歡是放肆,愛是克制。
Marx曾經以為這隻是文藝青年矯情的文字而已。
可現在,他懂瞭。
懂得徹徹底得,懂得撕心裂肺。
他甚至都不能給穆凝雪一個擁抱,也沒有為她淚流滿面的權利。
他隻能站在剛剛好的距離,就連摸她的頭發也不能超過三秒。
穆凝雪忍住心頭的酸澀,勉強扯起一絲笑容:“你不用擔心我,我很好。既然來瞭華娛,我們四處轉轉吧,這裡是我以後的主戰場,可我對這裡還不是很熟悉。”
Marx臉上馬上恢復瞭燦爛的笑容,微微欠身伸出手掌:“公主殿下,作為你的專屬騎士,就讓我陪您走走吧。”
穆凝雪也不矯情,伸出手搭在Marx手掌心:“那就有勞騎士先生瞭。”
Marx有些不可置信,他以為穆凝雪還會像往常一樣,拒絕他的牽手請求,可現在,他竟然真的拉住瞭她的手!
Marx有些激動,笑得癲狂,心中盤算著,是不是自己的春天真的來瞭。
……
穆凝雪的活動范圍並不大,現在她還不打算在華娛引起太大的騷動。
在八樓的平臺上,穆凝雪和Marx在花壇邊坐下。
微風輕輕拂過,淡淡的花香襲來,伴隨著夕陽的暖暖光輝,整個空間也顯得溫柔多情起來。
Marx有很久沒有和穆凝雪這樣獨處,心情很好。
他始終說著一些比較活潑的話題,比如旅行的地點,美食的集中地。
穆凝雪始終提不起興趣,她腦海裡閃過的,心中想念的,都是李世誼的樣子。
她依稀記得,上一世,他將她傷得徹底。
那把沾滿鮮血的長劍,那落滿櫻花瓣的溪水,還有那刻骨銘心的刺痛,都讓她難以釋懷……
李世誼剛從Andy辦公室走出來,聽到取消好萊塢的發展計劃,他並沒有太多的感覺,反而有種釋然的輕松感。
他一個人來到樓頂平臺,準備好好調整一下思緒。
現在的他,思維完全混亂著。
對於過去的記憶,他越來越模糊。
逃回來之前,他記得自己的右臂上被註射瞭什麼液體,接下來他的思維就越來越麻木,甚至忘記瞭所謂的……愛情。
這些日子,他做瞭很多奇怪的夢。
他夢到自己身上穿著嚴肅的軍裝在戰場上拼殺。
他夢到那間林中的小木屋,炊煙裊裊。那裡面有悅耳歡笑聲。
他還夢到,自己拿著長劍,刺向瞭生命中最為重要的人……
混亂的記憶讓李世誼十分頭痛,他揉著生疼的太陽穴,緩緩走向平臺,這裡最為安靜,是他經常休息的地點。
剛剛到樓上,他就停下瞭腳步。
他看見穆凝雪和Marx,並肩坐在花壇便,聊什麼聊得正開心。
這副畫面深深刺痛瞭他的眼睛!
他知道穆凝雪是他的女朋友,可混亂的記憶,不停的在警告他,不要跟她在一起。
近些日子,這種暗示越來越明顯,他開始逃避。
最終,她主動提出分手。
他並不知道自己在思維清晰的時刻,到底有多愛這個女人,可看到她跟別人在一起談笑的這一刻,他的心臟很憋悶,很狂躁!
緊緊攥住勁拳,李世誼的面容越發的冷冽。
他轉身,腳步沉重的離開,心情糟糕到瞭極點。
就在李世誼邁上電梯的那一刻,一個人影快速閃進樓道裡,悄悄撥通瞭電話。
“主人,一切都在您的預料之中。藥液的反應開始瞭,李世誼的記憶和思緒正在混亂。”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刺耳的奸笑:“好好盯住他,李世誼是我們最關鍵的棋子。下次穆凝雪再給他血液的日子,就讓他徹底瘋狂!”
“是,主人!”
掛斷電話,那人又看瞭一眼穆凝雪和Marx的方向,嘴角揚起一抹陰邪的詭笑。
花壇這邊。
Marx見穆凝雪突然回頭,擔憂的問:“怎麼瞭小雪兒?那裡有什麼人嗎?”
穆凝雪目光犀利,語氣沉靜:“剛剛至少兩個人來到瞭這裡。世誼來過。”
“那另一個人呢?”Marx狐疑的問。
“另一個,就是讓世誼痛苦的那些人的同夥,他在監視著世誼,監視著我們。”
“什麼?那你怎麼不早說,我過去抓住他,問個清楚!”Marx站起來,表情著急。
穆凝雪微微搖頭:“現在不能打草驚蛇,他們肯定是想對世誼不利,利用世誼,更好的牽制我。他們的最終目的,是我。”
“小雪兒,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穆凝雪嘴角微揚,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的幻彩:“當然不會坐以待斃,要想讓其滅亡,必先讓其瘋狂。這場戲,我們還要繼續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