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掌門的煩惱

“師叔祖所說的,可是……一種功法?”

“食物。”

“食物?莫非是未知的天材地寶?”

“不是。”玉言皺瞭皺眉,難道他也沒聽說過。“平時氣血虧損的人喝的。”

紫暮嘴角抽瞭抽:“師叔祖說的莫非是指紅糖煮化後,熬成的水?”

玉言想瞭想,點頭,原來隻要煮化開就行瞭,“你這可有紅糖?”

“沒……沒有。”紫暮咳瞭幾聲,這才回過神來,大晚上的師叔祖到底找這個幹嘛,“不過,師叔祖如有急用,弟子可吩咐下去,明日再給師叔祖送去。”

“嗯。”玉言臉上仍是一副冰冷的表情,微點瞭下頭,同意瞭對方的提意,心滿意足的轉身離去,剛踏出幾步,又想起瞭什麼,再次回過頭來。一本正經的問道:“你說,女子月事除瞭要喝紅糖水,還要註意些什麼好?”

“啊?!”紫暮腳下一拐,差點摔瞭一跤,他……他沒聽錯吧。女子月事?!“師……師叔……祖,您……您問這個是?”

“你也不知道?”玉言眼神微瞇,淡淡的瞅瞭他一眼,臉色未變,神情卻明明白白的寫著:虧你還收瞭這麼多徒弟。

紫暮隻覺得額頭冷汗滴答的往下冒,隻得硬得頭皮回:“這……弟子到是沒有深入研究,隻是……聽說那段日子,於女子損耗很大,不可過於勞累,也不可粘涼寒之物。”

玉言點瞭點頭,默默的記下,想瞭想繼續嚴肅認真的發問:“那月事帶用什麼佈料好?”徒弟接到他用綃紗做的月事帶時,表情怪怪的,應該是不滿意佈料。

“……”今天的師叔祖被人奪舍瞭嗎?為什麼要向他一個大男人,問這種女子間的私密事啊,“弟……弟子覺得,大約需要吸……水性好的佈料,例如像鮮羽紗之類的。”

“鮮羽紗?”玉言一愣,那好像是一種低階靈蠶所吐出的絲織成的,他是真沒有,於是轉頭默默的盯著一直在擦冷汗的紫暮。

“……”紫暮被盯得一抖,隻好從善如流拿出儲物袋默默的掏出一堆白佈,“弟子這到是還有幾匹,師叔祖若是不嫌棄,可任選其中……”

“嗯!”玉言點點頭,未等他說完,玉言揚手一揮便把所有佈料一件不漏的收到瞭自己的儲物戒指裡。

還拿著儲物袋的紫暮:“……”

他沒說全給啊,師叔祖也太豪放瞭吧,心疼的搓瞭搓手,終是沒好意思再要回來。

“不知道師叔祖你問這些事,是為瞭?”要說這個修仙修瞭上萬年,光棍都修成瞭神棍的人,突然開竅對女子的事感興趣瞭,打死誰他都不會信。

徒弟無所謂的回道。“徒弟來月事瞭,我照看一下。”

哦,原來是新收的小師叔。

不對!這種事也是可以照看的嗎?

“師……師叔祖,小師叔……是女子!”

玉言涼涼的掃瞭他一眼,這不廢話嗎?

紫暮心塞瞭塞,猶豫著怎麼讓師叔祖瞭解男女有別這個事實,“弟子是說,您‘這樣’關心小師叔……她……她沒事嗎?”

玉言眉頭皺瞭皺,回道:“她暈過去瞭。”

“……”

“隻是氣血虧損,無礙。”他已經喂她吃過藥瞭,並施過減輕疼痛的術法,自己的法術,他還是有信心的。

“……”他說的不是這個啊,“師叔可知,月事……咳咳,對女子來說意味著什麼?”

玉言不在意的掃瞭掃袖口,東西拿到,他是時候回去瞭。

紫暮繼續道:“在凡間女子一般十一二歲,及笄前會有……咳咳,這意喻著女子成年,可以……”嫁娶。

“你早些休息。”未等他說完,已經等不及回去的玉言,身形一閃,如來時一般消失瞭蹤跡。

正說到重點的紫暮:“……”

摸摸自己的儲物袋,更是心酸。

師叔祖大晚上的過來,就是為瞭坑他的鮮羽紗的嗎?雖然說鮮羽紗也不是特別珍貴的佈料,但也不是一般人可以穿得起的,況且由於強大的吸水性,和防禦能力,常也有人用來練化成水系的武器。這樣的佈料用來做月事帶,那也太讓人想不開瞭,更重要的是,師叔祖拿走瞭他全部的存貨,連一小塊都沒給他留下啊。

紫暮肉痛的嘆瞭口氣,誰讓對方是他師叔祖呢,隻好認瞭。正低落間,卻一眼看到床頭上,一塊白色的佈料正閃著柔和的亮光,如月華傾撒其上,應該是師叔祖留下的。紫暮拿起一看,驚得連手都有些顫抖起來。

這這這……這是綃紗!南海鮫人所紗的綃紗,這可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珍品啊,可練化成防禦型高階靈寶。它的珍貴與鮫人的兇悍,是相對應的。鮫人生而就是八級妖獸,相當於人修元嬰的修為,而且一向成群出沒,一般人輕易不敢招惹。鮫人一族一生就隻織一匹紗,視如生命。也就是說想得到一匹,就必須做好與鮫人不死不休的覺悟。

而現在,他手中就有這麼一匹,紫暮眉開眼笑的摸著這一匹綃紗,剛剛還由於失去鮮羽紗而心疼的心情,瞬間被巨大的滿足給替代瞭。恨不得再給師叔祖送幾百匹去。

可是一想到對方用那佈料做什麼,心情又開始微妙起來。

等等,師叔祖是因為沒有鮮羽紗,才用綃紗跟他換的,也就是說他手上隻有綃紗,那麼之前用來做月事帶的材料是……

紫暮頓時整個人都不好瞭。

這頭紫暮陷入深深的糾結,那頭玉言已經回到瞭玉林峰,準備開始挑燈夜“縫”月事帶瞭。瞅瞭瞅徒弟的方向,屋裡一片漆黑,看來已經睡下瞭。猶豫瞭一下,轉身不放心的推開瞭房門。

他這徒弟實在是太弱瞭,關鍵腦子還不太靈光,白天痛成那樣瞭,仍是不肯向他說明原因,不光是弱還蠢。他要是不看得緊一點,真擔心她有一天會被自己蠢死。

屋內,祝遙已經睡著瞭。玉言伸手探瞭探她的脈,脈向比白日平穩有力得多,看來以後不會再痛瞭。他松瞭一口氣,再看一眼團成一團縮在被子裡的傻徒弟。

突然想起紫暮的話,他說女子特殊時期不宜受涼,思索瞭一下,默默掏出一床被子再給她蓋瞭上去,凡人更容易著涼吧。

再看瞭看,還是覺得不妥,一床被子不知道夠不夠,再默默的掏出另一床被子蓋瞭上去。

再瞅瞅瞭,好像還是覺得不妥,他玉言也不是小氣的人,於是掏出瞭第三床。

再瞄瞭瞄,掏出瞭第四……

……

於是,祝遙拜入師門的第六天早上,祝遙被熱醒瞭!

《我傢徒弟又掛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