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生之前,祝遙一直擔心,以界靈那不靠譜的尿性,這回的馬甲還不知道是個什麼鬼?誰知道,還真TM是個鬼啊!
她根本沒有重生,居然直接變成瞭一隻鬼!
祝遙仿佛聽到瞭自己頭上,重生光環碎裂的聲音。
“又發什麼呆,快走啊!”見祝遙又停住瞭,背後的貞子隻好又推瞭推她,“冥界的門快關瞭,再發呆就進不去瞭。快跟上隊伍。”
祝遙愣瞭一下,抬頭一看,隻見前方排出瞭一條長龍。不少跟貞子一樣,一身白衫,披頭散發的鬼,正規規矩矩的排成瞭一隊。而前方不遠處,一扇似要頂到天際去的漆黑大門正敞開著,門是懸空的,四周煙霧彌漫,門內卻一片漆黑看不清,莫明的有種吸引力,讓她忍不住想靠近。
心思一動,就朝著前方飄瞭過去,跟上瞭隊伍。
祝遙好奇的盯著那個門,那就是冥界的入口?她還真變成瞭鬼?
突然,腳下咕嚕一聲,有什麼滾瞭過去。
“哎妹子,我東西掉瞭,幫我撿一下。”前面的鬼突然出聲。
“哦。”祝遙條件反射的彎腰,把腳下一隻圓滾滾的珠子撿瞭起來一看,手上躺著一隻慘白的眼珠。祝遙手一抖,揚手就給扔瞭出去。
隻見那眼珠嗖的一下,飛沒影瞭。
“我的眼睛!”那鬼慘叫一聲,離開隊伍就去追眼珠去瞭。
祝遙:“……”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為毛還有人丟眼珠玩啊!
“妹子,扔得好。”背後的貞子湊瞭上來,一臉興奮的道,“我早就看那隻鬼不順眼瞭,仗著自己是隻摔死鬼,不是扔著眼珠玩,就是扔耳朵玩。哼!四分五裂瞭不起啊。下輩子死的時候,我一定摔得比他更碎。”
“呃……”這是值得炫耀的事情嗎?
不過祝遙保受驚嚇的小心臟到是平靜瞭不少。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轉頭仔細打量瞭一下前後排隊的鬼。不看不知道,一看直接嚇尿。隊伍裡幾乎看不到幾個完整的。缺胳膊斷腿的就算瞭,居然還有開膛破肚的。樣子一個比一個慘烈,用做面目全非形容都是在污辱鬼。
“對瞭,我是吊死的,你是怎麼死的?”貞子同學打開瞭話閘子。
“呃……”我是作死的,“病死的。”
“哦……”他上下打量瞭祝遙一眼。眼神沉瞭沉,壓低聲道,“難怪你這麼完整。”
喂喂喂,你那同情的表情是腫麼回事?
“別傷心。”他拍瞭拍祝遙的肩膀,一本正經的道,“下輩子爭取死得慘一點。”
“……”你確定不是在詛咒我嗎?
冥界現在的流行驅勢是比慘嗎?
“快輪到我們瞭。”貞子指瞭指前方。
祝遙一抬頭,發現不知不覺,他們已經飄到瞭那扇大門外,前面的鬼已經一隻接一隻的進到瞭那門裡,隻是一晃就不見瞭身影。
這門後就是冥界?
祝遙頓時想起瞭電視裡。各種鬼氣森森的場景,深吸瞭好幾口氣,做瞭半天的心裡建設,才狠瞭狠心,一咬牙,跟上瞭前一隻鬼的步伐,一腳踩入瞭那門裡,隻見剛剛還漆黑一片的門內,像是幕佈一樣晃動瞭一下。她整個身子似是陷入泥潭一樣,直接被吸瞭進去。
視線有一瞬間的漆黑。不一會眼前的景致一晃,幕佈揭開,頓時出現瞭張燈結彩的大街。
街上極為繁華,大紅的燈籠高高掛起。酒樓,客棧,茶館,各式各樣的店面應有盡有。讓她有種到瞭仿古影視城的錯覺。四處都是一片燈火輝煌,完全沒有半點陰森恐怖的樣子。
街上還有不少人舉著閃亮的牌子高聲吆喝。
“來來來,兆麟堂招收弟子啦。不限鬼紀,不限長相身高,即來即入門,當場就送高深修練功法!名師指導包教包會,資源上剩者免費保送大門。”
“東秀門,東秀門鬼修!師資雄厚,名師坐鎮,一流資源出一流的門徒。東秀門鬼修,價格公道,男女無欺,現在加入還送基礎修練功法,現已加入鬼修豪華套餐。”
“七星派,七星派培訓學院,資源豐厚,位置便利,可體驗入派,不好包退。七星派你最明智的選擇,現在入派,還有免費貢獻點贈送,給你穩定的依靠。”
“江那堂……”
祝遙:“……”
這確定是冥界?不是什麼廣告部嗎?
正發愣,一名衣上寫著“七星”兩個大字的男鬼湊瞭過來,“咦,小姑娘,我看你骷髏精奇,印堂發黑,想必資質上剩,要不要來我七星派啊?”
“……”印堂發黑是什麼鬼?
“這位鬼友,她已經是我畢蜀門弟子瞭。”手間一緊,她突然被拉到瞭一個白衣男鬼的後面。
那七星門弟子看瞭看兩人,才一臉失望走開,繼續吼廣告去瞭。
白衣男鬼傳過身來,一臉嚴肅的告戒道,“我跟你說,千萬別聽這些鬼的忽悠,這些全是騙新鬼的小門派,有的門派總共就一兩個鬼,你可千萬別上當。”
祝遙看著這個臉目清秀的男子,“你是?”哪位啊?
男子一愣,指瞭指自己,“我是剛站你後面的吊死鬼啊?你忘瞭?”
吊死鬼!那個七孔流血的?
“過瞭冥界之門,鬼體會自然修復,難怪你認不出來。”他一臉的失望加遺憾,“唉,果然還是我之前的樣子,更威武啊!”
“……”○| ̄|_一點都不!
祝遙嘴角抽瞭抽,四下看瞭看,果然街上再也看不到一隻有身體缺陷的鬼,感謝冥界之門!
“多謝鬼兄提點,不知鬼兄貴姓啊?”她客氣的問。
男鬼笑瞭笑,“相逢即是有緣,病死鬼妹子,不用客氣!”
病死鬼祝遙:“……”
“免貴,我姓陳,單字一個貞字。”
陳真?
“你好我是霍元甲!”
“霍元甲?你名字真奇怪。”
沒你奇怪好不好?
陳貞愣瞭一下。半會又繼續熱情的道,“病死鬼妹子,看你的樣子也是新死的鬼,第一次進冥界吧?走。哥帶你領證去?”
“啊啊啊~~”第一次見面就領證,太快瞭吧?
“啊什麼?快飄!”陳貞催促道,“隻有去界定閣領瞭入界證明,你才能成為真正的鬼,在冥界自由通行。不然就是孤魂野鬼瞭。”
原來是領身份證。
“多謝陳大哥。”
“病死鬼妹子,不用客氣!”
“……”能不提病死的事嗎?
祝遙以為所謂的界定閣,肯定是一個威武霸氣的地方,畢竟是領身份證的地方,怎麼著也算是政府單位。結果陳貞卻拉著她飄向路邊一個水池,指著一池渾濁的水道,“這就是界定閣,把水手放進去吧。”
“……”說好的政府機關呢?這身份證也領得太隨便瞭吧。
祝遙一頭黑線的把手伸瞭進去,那池水卻沒有半點濕意,手尖似是觸到瞭一團棉花一樣。軟軟的。不到一會,她的手心突然亮起瞭綠色的幽光,慢慢出現瞭一個圈,圈內寫著一個“冥”字。
“是綠色。”陳貞高興的一拍祝遙肩頭,“病死鬼,我們果然有緣啊!”
“這顏色是什麼意思?”祝遙收回瞭手,卻見手上的光慢慢的淡瞭下去,隻留下瞭一個指甲大小綠色冥字。
“一共有七個顏色,每個新入城的鬼,領標記時都會有一種顏色。這顏色代表今後住的城池,綠色代表著綠城。”他伸出手,隻見他手上也有一個同樣的綠色標記,“正好我傢旁邊還空著。你可以住那裡,以後我們就是鄰居瞭。”
原來這個顏色就是戶口啊,還可以自主選擇土地,不知道有沒有產權證?
“陳大哥,鬼不是要投胎轉世嗎?為什麼還要選住的地方呢?”
陳貞回頭一臉怪異的看瞭她一眼,“投胎轉世?你怎麼會有這種可怕的想法?難道你不想修仙瞭嗎?”
“鬼也可以成仙?”你逗我吧。
“當然可以!”陳貞重重點頭。拉她到一邊坐下,一臉想跟她聊聊理想的樣子,“妹子,我知道做為一隻病死鬼是慘瞭點。但你也不要自暴自棄啊。隻要你能修練出靈體,就有希望重登大道。”
“……”這跟她是不是病死鬼,有半毛錢關系嗎?
不過鬼修,她還真沒聽說過。別說是在以往的修仙界,就連仙界她也沒見過鬼飛升成仙的啊。
陳貞見她仍是一副不懂的樣子,於是給她普及瞭一下冥界的常識。
聽完祝遙才知道,所謂的修練跟修仙差不多。隻是這裡的修練比人修更為復雜,鬼要是想修練,必須先修出靈體,飛升上靈界獲得實體,再修練成仙。
簡單來說,就是要先修練出一個身體,脫離鬼的身份,然後飛升成仙。
“那為什麼不直接投胎獲得新身體修練,豈不是更省事?”
“轉世投胎,需渡過忘川河。”陳貞道,“忘川河水可以洗去前世所有的印記,包括修為,靈根。來世之事無法預料,有沒有靈根都說不定,更別說重登大道瞭。而鬼修不一樣,隻要修出靈體飛升靈界,就可以恢復生前的修為。豈不比轉世要強。”
原來是這樣,難怪這麼多鬼留在冥界,原來是為瞭再博一把。她到是有些好奇那個叫靈界的地方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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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貞說他傢旁邊還空著,讓她住這裡。
祝遙到瞭一看,才知道他傢著旁邊還真的是空著……一塊地。
一塊綠油油長滿瞭雜草的空地!
掀桌,給我塊地皮住,有個毛線用啊,挖個洞嗎?
祝遙看瞭看陳貞的獨戶小院,再看瞭看眼前的空地,嘴角抽瞭抽,“陳……大哥,這地不能住……鬼吧?”
“可以啊,地方挺大啊?”陳貞一臉善良。
“這裡連房子都沒一間啊!”
“對哦。”陳貞抓瞭抓頭,然後給她遞過一物。“來,給你。”
“……”你給我鏟子有個毛線用啊?挖個坑把自己埋瞭嗎?
“這位置不錯。”陳貞在空地上踩瞭踩停在一處,朝她招瞭招手,“就在這裡挖吧!挖大一點,躺著舒服。”
他還真是想讓她把自己埋瞭啊,摔!
“天要亮瞭,我回傢睡覺瞭,就不陪你瞭。”陳貞朝她揮瞭揮手,“明天見啊,病死鬼妹子。”
“……等等~”先給我把住宿問題解決瞭啊,說好鄰裡愛呢?就值一把鏟子嗎?
陳貞卻沒有回頭,直接飄回瞭自己的院子,然後掏出一條白色的佈條,往院裡的樹上一掛,打瞭個死結,然後……
掛到瞭上面!
祝遙:“……”
這是……吊死鬼的正確睡覺態勢嗎?
腫麼辦?突然覺得挖個坑睡覺什麼的,正常多瞭。
祝遙默默拿起瞭鏟子。
她現在隻是一隻普通的鬼,就算她有著滿肚子的功法,卻半點都使不出來,隻能一鏟接一鏟的刨坑。天色也開始亮瞭起來,剛剛還有些昏暗的四周,現在已經看得清清楚楚瞭。
四周零零碎碎有些屋子,比起之前進來時的那個城市,要冷清瞭很多,可能是其它鬼都在睡覺的原因,四周很安靜。
祝遙奇怪這突然的亮光從哪來,抬頭看去,天上的卻不是太陽,而是一層層似是極光一樣的光線,像彩帶一樣在空中不斷的飛舞著。
她伸手感受瞭一下,卻感覺不到半點的溫度,那光隻是亮而已,卻不是熱源。
祝遙足足挖瞭一個時辰,才挖出個人高的大坑。
神奇的是,她一點都不覺得累,根本沒有高強度體力活動後的任何不良反應。於是,她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挖得更加賣力,打地洞一樣,給自己挖瞭個地下室,再挖出個土床,桌子什麼的,回過神來一天已經過去瞭。天色也轉暗瞭。
祝遙這才飄到床上一躺,原本以為不會有累的感覺,卻一陣困意襲來,直接睡著瞭。
這種睡又跟普通的睡覺不同,她有意識,卻感覺不到四周的事物,全身都似泡在水中,柔軟得不可意思,四周似是飄浮著絲線一樣的白色物質,有些像白天天空那些極光,卻比那些更細,她下意識的想去抓,卻又消散瞭。
突然感覺有人在推她,睜開眼睛,卻看到陳貞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道,“霍元甲,天黑瞭。我們出去嚇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