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峰城西南。
昔日孤峰眼下已成雙子峰,背靠山峰的學院本已不復存在,可就在這幾日,便又如火如荼的重建起來。隨著越來越多摘風學院師生的回歸,學院重建的進度明顯加快許多。學生們雖都不到貫通境,但就隻是感知境的修者,做起事來比起普通人效率那也要高出不知多少。至於回歸的導師,那可至少都是單魄貫通以上,當中終於有人擁有方倚註所期待的那些手段。學院重建工作更加事半功倍起來。
“人差不多都回來瞭吧?”看著眼前這熱火朝天的景象,路平心中也是頗多感慨。不過在摘風學院的師生眼中他們還沒來及改變對路平的看法學院就被摧毀解散瞭。昔日學院最無能的牛皮糖眼下搖身一變已經成瞭學院重建的領導者。一開始大傢都以為是方倚註,但是幾天下來卻都看出回歸重建學院的這一行人其實是以路平為中心的,包括方倚註師兄在內。
“差不多瞭,魯懷南老師那邊有名冊,能聯系到的都已經回來瞭。”蘇唐在一旁說道。
“老師們回來後真的就不一樣瞭。”路平說。
“是的。”蘇唐點頭。
導師在學院是教育者,但同時也是學院的管理者。摘風學院的導師們回歸後,學院的建制和運轉體系便也得到瞭恢復,再不是隻由方倚註前前後後地張羅瞭。導師們各司其職,一切都變得更加井井有條起來。
“眼下還缺一件事還沒有辦。”方倚註這時走到兩人身旁說道。
“什麼事?”兩人一起看他。
“我們還缺一個院長。”方倚註看著路平,眼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
“我當院長?可能不太方便吧。”路平說道。
“我也有些發現瞭,所以我想請問一下你在摘風學院的三年到底幹瞭什麼?怎麼看起來像是把所有人都得罪瞭一樣?”方倚註說道。
所有人將方倚註他們對路平的態度看在瞭眼裡,而方倚註也察覺到瞭所有人看路平的眼神。有懷疑、有迷茫、有尷尬、有慌張,什麼都有,就是沒有看蘇唐時那種自然流露出的那種親近感。哪怕是主動來和路平表一下親近的人,都充滿瞭刻意和生硬。
“大概就是因為什麼都沒幹吧。”路平笑著說道。他絲毫不在意這些,因為從始至終他都沒覺得摘風學院的這些導師學生對他的態度有什麼問題。
“不管怎麼說,院長隻能是你。”方倚註很堅定地說道。
“大傢會覺得別扭吧。”路平放眼看瞭一圈,會和他目光接觸的摘風門人大多都會將目光躲開。路平已經不是當初的路平,這一點所有人都清楚,所以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這當中對昔日路平冷眼相待甚至冷嘲熱諷的人可都是一抓一大把
“這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願不願意成為院長,繼續保護學院。”方倚註說。
“就算不是院長我也會。”路平說。
“那就行瞭。”方倚註一擺手,中止瞭這個話題,“新做的院名到瞭,來瞧瞧吧!”
“哦?”路平和蘇唐一起跟到瞭他身後,來到瞭新建的學院大門下。摘風兩個大字正被一位導師施展著異能,顫顫悠悠地朝著門楣上掛去。
“一模一樣。”蘇唐看著兩個字說道。
話音方落,兩個字總算掛上門楣,穩住瞭。那導師也是長出瞭一口氣,回過頭來看向三人。
“趙老師。”蘇唐向對方問好。
導師趙文點瞭點頭,神情多少有些拘束。一年前的路平、蘇唐還都隻是學院的學生,可現在兩人的實力卻已都在他之上,重建好瞭學院也不可能再是學生的身份瞭。這種不適應的情緒不隻趙文,大多數導師面對路平、蘇唐時都會有。倒不是說他們沒想著學生未來的成就一定無法超過他們,隻是一年的時間實在太快瞭,有點讓他們措手不及。
“辛苦趙老師瞭。”方倚註這時走上前表示瞭一下慰問。
“應該的。”趙文說道,對方倚註他就沒有這麼復雜的情緒瞭。
摘風!
方倚註抬頭望著那兩個掛好的大字,心裡默默地念瞭下。
“巴院長!”結果趙文這時突然來瞭一句,方倚註轉回頭,順著趙文的目光看到瞭正朝他們這邊走來的巴力言。
“峽峰學院的巴力言?”方倚註問瞭句。峽峰學院的歷史比摘風學院要悠久的多,巴力言擔任院長也已多年,這些人和事方倚註還不至於忘幹凈。
“是的。”一旁趙文這時也點瞭點頭,而路平和蘇唐也已經回身,看著巴力言朝他們越走越近,臉上堆滿瞭笑容。
“摘風!不錯,和過去一模一樣!”到瞭近前的巴力言先不與幾人搭話,而是看向剛剛掛好的兩個大字,由衷地贊嘆瞭一下,這才把目光落回到面前幾人。
“摘風重建,可喜可賀啊!”巴力言笑逐顏開。
“別人道喜也就算瞭,巴院長……您這是唱哪出啊?”方倚註笑道。峽峰區從有瞭摘風學院以後,便是兩間學院一對一的競爭。方倚註可是最終被推薦去四大的學生,在兩院每年的共同大考中可是出盡風頭的人物,對兩院之間的這種競爭自然一點也不陌生。作為競爭方的峽峰學院怎麼可能歡迎摘風學院的存在,這點用膝蓋想都知道。
“是倚註吧?好久不見,說話還是這麼幽默哈哈哈。”巴力言看著方倚註,稱呼親切得讓所有人都有些不寒而栗。
“巴院長您是有事還是有話,給我們來個痛快吧!”方倚註道。
“這個……確實是有一點點事情。”巴力言躊躇瞭一下,還是不繞圈子瞭。兩間學院之間的關系實在太根深蒂固瞭,眼下他就是再和氣笑得再動人,對方也隻會覺得滲得慌,根本沒可能靠演技拉近關系,還不如有話直說。
“什麼事您說。”方倚註道。
“就是想問一下,摘風學院被恢復的真正原因。”巴力言硬著頭皮說道。來時他就想瞭一路,怎麼拋出這個問題會顯得自然合理一些,結果臨到頭卻隻能這樣毫無鋪墊幹巴巴地甩出瞭。
“哦,這個啊,這是因為路平獨闖玄軍城,把他們給打服瞭,玄皇沒辦法,隻能答應瞭他的要求。”方倚註口氣輕松地說道,結果身旁趙文聽完忍不住就笑瞭出來,全當方倚註是信口胡謅。
趙文尚且如何,更何況巴力言瞭。就見他苦著臉道:“倚註你就別拿我尋開心瞭。實不相瞞,我這也是被逼沒辦法瞭才硬著頭皮來向你們請教。”
“能把巴院長逼得沒辦法?那隻能是峽峰城主府瞭吧?”方倚註淡淡地道。巴力言來得唐突,問得生硬。雖不會把他太當回事,但方倚註終究還是會揣摩一下巴力言問這個的用意。此時聽他這樣一說,心下立即瞭然。既是來自城主府的疑惑,那大體可以看做是和志靈城主龍幍一樣的用意:摸清玄軍帝國對路平還有摘風學院的真實態度。
這時的巴力言還在繼續苦著臉,猶豫要不要把實情說瞭。方倚註卻已經搖瞭搖頭嘆道:“我剛剛說的就是實情,誰要是不信,自己去玄軍城打聽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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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得如此早,意不意外?驚不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