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抬眸打量著男子,男子也看著七。
“首領。”魁梧的漢子有幾分膽怯的開口,恭恭敬敬的抱瞭抱拳。
七這會兒是明白瞭誰瞭算。
“這位老大,你的手下安排我做飯,你看,食材很少,所以我建議采些野菜,捉幾條魚,他擔心你的其他手下看不住我,我會借機逃走,就是這麼回事。”七淡然的陳述瞭一下事實。
“你,你,不要胡,我什麼時候……”魁梧漢子想為自己搶白。
青藍色勁裝的男子,隻掃瞭他一眼,漢子就被嚇得不出話瞭。
“其他人原地休息,做帳篷,我跟你去采野菜,捉魚。”男子目光落在七的臉上,明顯有一絲警告。
七撇撇嘴,她就算要逃也不會在這種荒郊野嶺逃走,逃不逃的掉不,萬一從這出去遇上瞭豺狼虎豹,自己不是死的更慘。“走吧。”
“名字。”兩個人離開瞭人群,男子問道。
“墨七。”七答道,她不確定這個人是誰的人,萬一是哪路來算計自己的人呢,索性改瞭姓。“你呢?”七追問瞭一句,低著頭摘野菜,並沒有註意到男子稍縱即逝的神色。
“段譽。”
“段譽!”米七側目。
“有問題?”段譽擰眉問道。
“沒有,隻是和我認識的一個朋友湊巧同名。”七轉過身繼續手上的活。“你會輕功嗎?”
段譽看瞭她一眼點點頭。
“太好瞭,一會兒你可以飛到樹上摘點野果子。”七拎著藍字,走得輕快。
段譽越發不解,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被賣做馴獸場奴隸的。
七摘瞭一籃子菜,段譽也算是配合摘瞭許多的野果子,兩個冉瞭溪邊上。
“捉魚,你會嗎?”七問道。
段譽掃瞭她一眼,脫瞭鞋子挽起褲管下水,手中的長劍在河裡噼哩噗嚕瞭幾下,岸上就多瞭十幾條魚。
“哇塞,厲害。”七笑著豎起大拇指。
段譽上瞭岸整理好自己之後,找瞭一根長樹枝將魚穿成串,“走吧。”
“等等……”七略有些為難的看著他。
“何事?”段譽問道。
“我,我想洗洗臉再走,好不好?”七聲的問道,低眉順眼的樣子,像極瞭怕被拒絕的鄰傢女孩。竟讓段譽生出幾分不忍。
“快點。”
“好的,謝謝。”七得到應允,飛快的跑回岸邊,洗瞭洗臉,連帶著把頭發也解開瞭,不知道車子上是不是太久沒有人清理過,七覺得自己的頭發不知道沾到瞭什麼,總之味道很惡心,讓她有些受不瞭。
段譽倒是很君子的一個人,背過身去,等七洗好瞭頭發,沒有催促,也沒有回身。
“段譽,我好瞭,我們走吧。”七梳洗幹凈,心情也舒暢瞭許多,就是沒有衣服,若是能洗個澡就美瞭,不過她也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萬一誰來個獸性大發,她不是死的很慘。
兩個人一前一後回到宿營的地方。
眾人看著七跟在段譽身後,模樣乖巧,清洗幹凈的臉,五官精致,最主要頭發披散著,目光在二人之間流連,似乎明白瞭一點什麼。
七沒註意眾饒目光,利落把野菜洗幹凈,摘好放在一邊,她準備的食物是給奴隸們吃的,押解的護衛們有專門的飯菜可以吃。
七留瞭三條比較肥美的魚,其餘的用鹽醃好,窩頭用水泡開,撒進去一些鹽,將段譽摘回來的青果切割之後放在裡,一起放在鍋上煮,另一鍋將魚湯煮上。
做好這一切之後,七找瞭幾根樹枝,走到段譽面前。
“段譽,把你的匕首借我用一下。”七自然的開口。
艾瑪,護衛們無不錯愕的看著她,這姑娘是把段首領拿下瞭嗎?
段譽取出匕首,遞給七,七就在他面前把樹枝削尖瞭,又把匕首扔給他,“謝瞭。”轉身將醃制好的魚插好,放在火上烤。
七的手藝極好,即使隻有簡單的作料,也做能做出極品的飯菜。
鍋裡窩窩頭的肉香濃鬱,魚湯的清香四溢,加上烤魚誘饒味道,那邊的護衛們都忍不住咽瞭咽口水。
七烤好瞭魚,給大傢分發下去,自然她不會忘瞭給段譽送一條。
“給,謝謝你幫我們捉魚。”
段譽看瞭看七,伸手接過烤魚,一口一口的咬著。
“喂,你不用吐刺的。”七好奇的問道。
段譽白瞭她一眼,繼續吃魚,沒有應聲,七討瞭個沒趣,回去弄自己魚湯去瞭。
“姑娘的手藝真是好,這是我們吃過最好的飯菜瞭。”老者稱贊道。
“老人傢過獎瞭,隻要路上情況允許,我都能做出好吃的飯菜。”七眨眨眼,似乎他們並不是去送死,而是去郊遊一樣。
吃飽喝足之後,有年輕的男子主動幫七收拾東西。
七這時候才發現,貌似隻有自己一個女的,其餘的一水都是漢子?
晚上睡覺就是問題瞭,自己總不能跟男人們擠在一個帳篷裡吧,七努努嘴兒,最後還是走到瞭段譽身邊。
“段譽,我晚上睡哪?”七發誓她絕對是沒有任何心思問的這麼一句話,偏偏落在護衛們的耳朵裡,大傢想多瞭。
段譽看看她,再看看其他人,幾個人一個帳篷,她確實不好安頓。
“馬車上。”
“哦。”七轉身朝馬車走去,她扯開馬車的簾子,艾瑪,入目那叫一片狼藉,鞋子破佈什麼都有,臟亂差的典范。
咳瞭兩聲,七開始動手收拾,把車子裡所有的東西都扔到瞭外面。
“你幹嘛?”段譽走過去問道。
“大哥,這裡面要怎麼住嗎,總要收拾一下,雖然我這人沒有潔癖,但最起碼,要略微能讓人躺得下去的是不?”七一臉鬱悶的反問。
段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瞭,竟然沒一巴掌拍過去,而且還認為她的有幾分道理,由著她繼續收拾。
待七收拾妥當已經幾乎全黑下來瞭。
“段譽。”七又一次喊瞭段首領。
“墨七,適可而止!”段譽有些不耐的應聲。
“那個,馬車裡的味道太難聞瞭,我睡不下,你能不能陪我去采點野花回來調點香。”七可憐兮兮的看著段譽,那意思,沒有香我睡不下。
“睡不下就去擠帳篷。”段譽冷冷的出聲。
“別呀,你看你都做瞭那麼久的好人瞭,幹嘛最後關頭不答應我呢?”七眨眨眼,堆出一個討好的笑。
“我本來也不是好人。”段譽生硬的出聲。
“是好人,段譽,幫幫忙,我保證再也不給你找麻煩瞭。”七雙手合十舉過頭頂,俏皮的一笑。
“幫你也行,從明早開始你負責所有饒飲食。”段譽道。
“可以啊,不就是做飯嗎,一個羊也是趕兩個羊也是放,沒問題,不過,我要大傢吃的都一樣,你們不介意就好。”七輕笑著道。
“行,走吧。”段譽抬腿走在前面。
七急忙跟上,兩個人也沒走多遠,就在附近摘著野花,當然瞭,七姑娘不會光摘可以熏香的話,時不時也會采一些自己能用得上的花。
宿營地。
先前那個魁梧的漢子鬱悶的個旁邊一個瘦瘦的男子道,“唉,你段首領是不是和那個妞那個瞭?”
“王六,你的腦子裡怎麼都是那檔子事,首領是那樣的人嗎!”
“李老二,你沒看首領對她明顯不一樣嗎?而且他們回來的時候,那女的頭發都是散著的,還有這麼晚瞭孤男寡女出去,指不定做什麼呢!”王六悶悶的道,本來他就覬覦七,卻不想被首領霸占瞭,自己這一路怕是沒機會瞭,難免鬱悶。
“我警告你,王六,別亂話敗壞瞭首領的名聲,首領可是崖州出瞭名的閻羅手,他手上從來沒有放走過一個奴隸,當然不聽話的護衛,他也是殺瞭不少。”李老二低聲提醒道。
王六打瞭一個寒顫,是啊,他光顧著鬱悶忘瞭段譽的身份,千萬不能為瞭那點事,把自己的命搭進去,太不值當瞭。
七和段譽再回到宿營地,明顯王六對她客氣瞭不少,不管因為什麼,這個結果七都很喜歡,用鍋熬瞭香,之後在車子上熏瞭一遍,七終於覺得這個車子可以睡人瞭,又想起一件悲催的事,沒有被子,晚上會感冒的。
七雙手環膝,唉,看帳篷裡的人也是沒有被子的,自己總不能再去朝段譽要吧,真要是把他給惹急瞭,不定做出什麼事來,還是算瞭,七搖搖頭,靠在車板上,慢慢安靜下來,心卻亂瞭分寸。
北宮炎,你怎麼還沒找到我。
念頭猛然蹦出來,把七自己都嚇瞭一跳,遇到危險的時候,七第一個想到,仍舊是北宮炎。
唉,原來有些念頭一旦進入腦海中,還真是根深蒂固想要清除很難。
而此時,北宮炎正帶著白鐵黑貍一路人馬,順著北邊一路追趕。
“最北面,是崖州。”白鐵道。
“崖州,馴獸場?”北宮炎擰著眉頭。
“是,馴獸場每個月的這個時候都會從各地購買奴隸押解回崖州,十日後,就是馴獸場開場的日子,他們需要鮮活的奴隸,與困獸爭鬥。”白鐵道。
北宮炎沒有應聲看著上的月亮,七,我一定會找到你,等我。
馬車上,七好容易睡著瞭,忽然聽見一個聲音,猛然睜開眼睛,一個黑影上瞭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