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衣著鮮麗的舞女們臉上戴著精致的狐貍面具,身姿搖曳的飛舞上前,舞袖翩翩醉人眠。
伴樂是由身後的士兵擊打這大鼓和馬頭琴一同完成的,柳婧細細的傾聽著,總覺得這異國的風土人情中總有一些是大魏無法企及的文化。
就在這時,音樂也到達瞭尾聲,臺中央的舞女們長袖漫天飛舞。
也難怪瞭這支舞叫九天玄舞,確實取得很應景。
一曲舞畢,眾人紛紛鼓掌,還有不少人站起身來像拓跋長敬酒。
柳婧不禁想道,為什麼這昌邑國的人看起來似乎更要尊重這勞什子的攝政王一些,而昌邑真正的君王拓跋正卻被眾人晾在瞭一邊,沒有任何動靜。
要說沒有動靜吧,也不是真正的沒有動靜。
那一幹結束瞭舞蹈準備退下的舞女們紛紛沖上臺去,一個個鶯歌燕舞的圍繞在拓跋正的身邊,一個替他捏腿,一個替他捶背,還有用自己的身體去摩擦他的背部的。
一時之間,就連視線並不清晰的柳婧在這個角度上都可以看到拓跋正紅得像猴子屁股一樣的臉,此刻正湊到一個女子的臉上去,“來來來美人兒,香一個。”
柳婧嫌棄的擰瞭擰眉,難不成她就要替皇甫靜嫁給這樣一個男子瞭嗎?
也難怪瞭聯姻之前的她會想盡瞭辦法得/掙脫這段聯姻。
現在的柳婧,總算是明白瞭當初皇甫靜的想法。
突然,一個沉穩有力的聲音從柳婧的身側響起。
“好瞭好瞭各位,既然我們昌邑國的舞姿大傢已經欣賞完畢,那麼接下來,就請我們尊貴的大魏國公主為大傢獻上一曲大魏風的舞蹈吧!”
是他!攝政王。
紅裳拉瞭拉她的衣袖,“公主,這人要讓你上去跳舞,可是咱們來的時候急,可沒有帶舞裙啊?”
柳婧淡淡的掃瞭她一眼,看來這小丫頭的腦子還真是個不會開竅的。
“別說沒有帶舞裙,就算是帶瞭舞裙,我堂堂大魏國最尊貴的公主,難道會因為一個男子的挑撥就上臺獻舞嗎?這豈不是笑話!”
見柳婧這裡不放聲,攝政王站起身來,看向她。
拱瞭拱手說道:“怎麼?公主這是不願意給我們昌邑國一個薄面嗎?還是說公主是看不起我等醃臢之人欣賞不瞭大魏的舞姿?”
“是啊,看不起我們昌邑嗎?”
“不跳就滾回大魏去,滾回去!”
“還真把自己當做大魏公主瞭嗎!來到瞭我們昌邑居然敢不聽攝政王的話,不想活瞭嗎!”
……
一時之間,臺下眾說紛紜。
各種各樣的叫喊聲和惡罵聲傳進柳婧的耳朵。
這攝政王擺明瞭是想讓自己難堪。
啊,是瞭,他定然是想當著這麼多昌邑百姓的面侮辱自己,借此侮辱大魏!
柳婧的腦袋裡閃過一絲清醒,她瞬間把這件事的前前後後都想瞭個明白,眼下情況緊急,雖然她也十分的厭惡大魏皇族一幹人等,可是她卻也是大魏人啊,看著眼前這一幹跳梁小醜們在自己的眼前說著侮辱的粗鄙之語,她又怎麼能夠忍得下去!
柳婧“唰”地一下站起身來,先是沖著那攝政王的位置盈盈一福,再是說道:“世人皆知昌邑男女體型修長善舞,無論是從昌邑所處地勢,還是昌邑的人傑地靈來看,昌邑國的女子都比我們大魏的女子要更加能歌善舞一些,而攝政王卻偏偏在這個時候讓本宮跳舞,這不是為難本宮嗎?”
她這一番話說的可謂是滴水不漏,既捧高瞭昌邑國的百姓,又誇贊瞭昌邑的男女本事,最後還將昌邑原本惡劣的地勢情況又多加褒獎瞭一番,說得這臺下的人都快要相信她說的話,以為自己的國傢真的有她說的那麼美好瞭。
可是攝政王卻不是這麼好糊弄的。
他猛地發難,手拍長桌,那木桌“啪”地一聲應聲而碎,“哼!放肆,公主這是在詭言推脫嗎?”
柳婧說的這麼好的一番話,他居然強詞奪理的說她是在詭言推脫?
看來今夜這一支舞,他是非要逼著自己跳不可瞭。
臺下的火翊隔著紅紗似乎都能想象到此刻她那張焦急思慮的臉龐,他捏緊拳頭,不小心撞到瞭阿蒙達一下,阿蒙達回過頭來問:“大哥,你見過大魏國的女子跳舞嗎?好看嗎?”
火翊其實有幸見過一次的,可是,他雖然也想要看皇甫靜跳舞,卻是不想在如此眾目睽睽,萬人逼迫的場景下讓她為這麼多男人起舞,要跳,她也隻能為自己一個人而跳。
火翊的沉默讓阿蒙達不禁理解為瞭默認,他看著遲遲不說話不表態的柳婧,也忍不住一拍地板站起身來,大吼道:“讓你跳你就跳,囉囉嗦嗦的像個娘們兒似的,你到底跳不跳!”
剛吼完,火翊的目光直直對上瞭順著聲音從那頭看來的柳婧的目光。
他的眼神錯綜復雜的看著她。
她亦是。
目光之中竟還含有詢問之意,火翊,難不成你也想要在今夜看我跳舞嗎?
火翊似乎能夠感覺到她的目光中想要傳達出的話語,他對著她輕輕的搖瞭搖頭。
原本正與一群舞女玩得開心,吃得順心的拓跋正猛地被阿蒙達這一嗓子一震,震得屁股都差點掉落下瞭寶座,旁側的一個紅衣舞女露出瞭一半白皙光滑的大腿往他的雙腿中央一放,剛好攔住瞭他差點滑落的身體。
拓跋正順勢在那美腿上一模,還將腦袋湊瞭下去聞瞭聞說道:“真香,寡人的小寶貝兒們真是想得想讓寡人一口口將你們都吞下腹去。”他伸出肥大的舌頭舔瞭舔唇,然後大聲喊道:“皇甫靜,寡人的皇叔想看你跳舞你就跳一個不就完瞭,哪來的這麼多事!再不跳,寡人就把你拖下去砍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