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說得輕而柔,聽得火翊很是受用,當初他就是喜歡阿奴的這副好噪子,加上她也確實長得水靈,才將她帶回府中的。
柳婧卻聽得心中直苦笑,火翊那粗人哪會註意到女人玩小動作時的那些細節。
剛才她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阿奴那雙怨恨的眼神。火翊信瞭阿奴的話,知道阿奴為柳婧擔心,很是為阿奴的通情達理而欣慰,才會對阿奴溫柔起來。
“紫綃,趕緊送夫人回去讓王大夫處理下,可別留下瞭疤痕就不好瞭。”火翊松開瞭阿奴的手,轉頭去吩咐紫綃。
“是的,將軍,奴婢這就送夫人回去。”紫綃乖巧的應下。
“將軍……”阿奴見火翊並沒有陪她一起回去的意思,雙眼裡又蓄足瞭淚水。
阿奴在心裡又恨上瞭柳婧,如果沒有柳婧,那火翊決不會任由她自己回去的。
這一回,火翊並沒有為阿奴眼中的淚水打動。吩咐完紫綃以後就牽起瞭柳婧的手,“走,夫人,你也該回去瞭,這天色已暗,夜裡花園裡還是涼的,夫人身子骨剛剛好,可千萬別再受涼生病瞭。
說著,火翊領著柳婧朝著相反的方向走瞭。
阿奴死死的盯著火翊牽著那柳婧的手,在她的認知裡,火翊何時牽過哪個女人的手,就連她在最得寵的時間裡,都沒有被火翊如此溫柔的對待過。
她並不認為這是火翊的錯,在柳婧還沒有來之前,火翊對她們好是極好,卻從來不會做出這些親昵的動作的,都是那柳婧不知在暗中使瞭些什麼手段,才會迷住瞭火翊的心智。
紫綃看出瞭阿奴的怒意,邊用手帕將阿奴的手先暫時的包紮起來,邊開口勸她:“夫人,您千萬別動氣,您想想在柳夫人來之前,那幾個不知好歹想越過夫人您頭上的小妾,後來不都被夫人想法子趕走瞭嗎?
這柳夫人也就多瞭一個公主的稱號,不還一樣是一個女人嗎,是女人就一定有屬於女人的弱點。夫人可以如法炮制啊,假已時日,這將軍府中還不剩下夫人您說瞭算瞭。”
紫綃說得細,勸得透,倒是讓阿奴聽瞭進去。
“哼,就讓她再神氣幾天,到時我一定要讓她跪下來求我,讓我給她留個全屍。”阿奴恨恨的沖著柳婧離去的方向咒罵著。
紫綃侍候阿奴多年,自是知道她的心性,聽著阿奴那怨毒的話,當下沒來由的覺得心心寒意。
她擔心阿奴被妒忌燒壞瞭頭腦,左右看瞭看,確定周圍並沒有人以後,轉口又道;“夫人,奴婢知道您心裡不痛快,可是當務之急還是那大夫人的事情,奴婢還是想勸夫人您與柳夫人先聯手起來,等那大夫人的事瞭結瞭以後,再去想那除瞭柳夫人的事。”
阿奴轉身朝著她的院子走去,對於紫綃的話她是聽進去瞭,隻是此時她妒意難平,自是不願在此時去跟柳婧示好。
紫綃見她好壞都分析得夠透徹瞭,也不知阿奴聽進沒聽進去。她的神色暗淡瞭下來,嘴角露出個嘲諷般的笑容。她再一次合計著跟著阿奴這個主子能否有出頭之日的問題來。
直到阿奴與紫綃去得遠瞭,在一簇灌木叢中,探出瞭玉瑾的臉。她盯著阿奴她們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到時,才從灌木叢中鉆瞭出來,匆匆的朝著火焰閣而去。
帶著怒火而去的阿奴並不知道,剛才她跟紫綃兩人的話已經被玉瑾聽瞭去。
也該她們點背,玉瑾是為替換瀅荷而來的,當她來到後花園時,正趕上火翊帶著柳婧離去,她來的路正好跟他們返回的路是一條岔路口,她本是迎上去的,無意中看到瞭阿奴眼神中的怨毒。
這種眼神換作是瀅荷看到瞭,許就忽略過去,玉瑾可是跟著真公主在宮裡長大的,這種眼神她在宮中見得多瞭,直覺阿奴會有想法,於是她才悄悄的尋瞭處隱秘之處,果然阿奴她們說的話她都聽到瞭。
火翊剛才差點失手害得柳婧跌倒,而柳婧也為將火翊冷落於屋中而有些理虧,兩人都覺得是自己的緣故才使得對方不安,一時間兩人都不去跟對方討要說法,兩人難得的都安靜瞭下來。
直到回到瞭主院裡,瀅荷恰好端著剛做好的菊花雞蛋羹出來。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柳婧心中暗贊。急走瞭兩步,迎上瞭瀅荷,從她的手中接過瞭那碗雞蛋羹。借口膽子餓瞭而回到屋裡去瞭。
她正覺得這一路跟著火翊走回來,兩人都一時無話可說,那氣氛怪悶人的。
柳婧以為火翊不會跟進屋裡,沒想到她前腳進屋,火翊後腳也跟著進來瞭。
“啊,將軍不累嗎,不需要去洗個熱水澡放松放松嗎?”
柳婧是知道但凡火翊從外面回來後,都會先去洗個熱水澡解解乏的,故有此一問。
當她問出口以後,才發覺得不妙,火翊該不會又作他想吧。
果然,火翊又露出瞭那招牌式的戲耍的表情。
“怎麼,夫人才大病初愈,就迫不及待想要與為夫洗鴛鴦浴瞭嗎?”
“咣當”一聲,柳婧被火翊的話驚得手中的湯勺失手掉在瞭地上。
“不不不,沒沒沒。”看著火翊那一臉的得意,正欲解釋的柳婧方知上當瞭。
“哈哈哈”火翊發現他現在是越來越喜歡去逗弄柳婧瞭,他就喜歡看著柳婧那急得緋紅的臉。
看著這樣的火翊,柳婧真是哭笑不得,怎麼這樣的火翊與她的認知有著那麼大的天壤之別啊。
笑歸笑,火翊卻也是被柳婧猜中瞭心思,他正是想要去沐浴一番,這種打小就養成的習慣,他改不瞭也不想改。
目送著火翊走瞭出去,柳婧才松瞭口氣,用心的吃起她的菊花雞蛋羹。
玉瑾直到屋裡沒有瞭別人,才走到柳婧跟前,小聲的將剛才她在後花園裡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訴給瞭柳婧。
“真的,阿奴她當真那樣說,讓我求她給個全屍。”
阿奴的小心眼柳婧是知道的,隻是她沒有料到阿奴會歹毒到如此的地步,為瞭爭寵而不惜任何手段,甚至會要瞭別人的性命。
柳婧自問她也不是心善的人,隻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是為瞭達到目的會不擇手段,她也從來沒有想到過去害人性命。
柳婧她並不知道,為瞭報仇,她後來比阿奴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