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瞭近大半個時辰的路程,心思各異的火翊與柳婧回到瞭將軍府。
火翊並沒有與柳婧一起回到主院,才進入外院,火翊抱歉的對柳婧苦笑著說,“夫人先自行回去可好,為夫還有些公事需要處理,今晚就不陪夫人用晚膳瞭。”
柳婧面上露出瞭得體的笑容,輕輕頷首,“將軍快去吧,別誤瞭大事,這都已是將軍府的范圍瞭,我正好觀賞觀賞院子裡的景色。”
火翊連連點頭,露出惋惜神情:“可惜瞭這大好時光,夫人放心,為夫很快就會回去的。”說著,他後退幾步,讓開瞭通往主院的通道,對柳婧點瞭點頭,示意她先行。
柳婧走瞭幾步,又回眸對火翊展顏一笑,“將軍註意身體,別太累瞭。”說罷她才在火翊溫柔的目光中繼續朝前走。
一路觀賞著將軍府裡的風光,一路在心裡記下府裡的佈局。柳婧正好趁這個機會把府內的各條小道記在瞭心裡。
回到瞭火焰閣,今日是瀅荷守門,她一瞧見柳婧,早已眉兒彎彎的笑開瞭,“夫人回來瞭,定是還未曾用膳吧。”她看瞭看天際,晚霞還高掛於天空中。
“未曾,我先歇息一會再傳膳。”柳婧說著步入瞭寢室內,一股花香撲鼻而來,她深吸嗅瞭幾口,覺得清出瞭許多心裡許多的濁氣,不禁誇道:“今日的花兒配得好,清淡而不濃鬱,正是解乏的香氣。”
“夫人誇得好,今日裡的這花兒正是奴婢去沐園裡采集而來,夫人有空可以去那兒看看,也不知道陳巖施得什麼法兒,竟然一夜之間令整個沐園裡的荷花池裡的荷花全部都綻放開來。”
回話的卻是玉瑾,她邊說著邊將手上捧著的一盆睡蓮輕放於柳婧的床頭,“夫人,這是陳巖給夫人送過來的,說是加瞭安神的藥,即可觀賞又有助於睡眠。他還再三的交待於奴婢,讓奴婢轉告於夫人,還請夫人近期夜夜安寢時床頭一定要將這盆睡蓮擺放於床頭邊。”
“哦,他還說瞭什麼?”柳婧來瞭興趣,直覺陳巖該不止是隻交待瞭這一句,他的話裡透著某些她還未明的玄機。
“沒有瞭,夫人,他隻是交待瞭這些。”玉瑾歪著頭想瞭想,再次確認並無遺漏什麼。
“玉瑾,瀅荷,陳巖那孩子我瞧著怪可憐的,你們有時間就多過去照應照應他。”
“是,夫人。”玉瑾與瀅荷齊聲應著。
“今天府裡可有什麼新鮮沒有?”柳婧想到瞭今日陳校尉進府的事,她人不在府裡,但是並不影響她得知府裡的消息。
“夫人,今日陳校尉把府裡所有的下人挨個都傳過去問話瞭,說是想初步瞭解府裡眾人的特長,要重新分工來著。”玉瑾說起瞭柳婧走後面的情況。
“對對對,夫人,陳校尉也傳奴婢去問話。”瀅荷也收起瞭嬉笑,一本正經的湊到柳婧面前說:“那個陳校尉還問平日裡夫人都做些什麼,最喜歡什麼呢。”
“哦,還問瞭什麼,你是如何答他們的。”柳婧挑眉問道。
“嗯,那個女的叫什麼來著瞭,嗯,嗯。”
“叫楊娟。”玉瑾見瀅荷嗯瞭半會也想不出來,都看不下去瞭。於是出言提醒。
柳婧笑著直搖頭,心裡對瀅荷有瞭新的安排,主內主外的人選她更趨向於讓瀅荷主內瞭。
“瀅荷忠心有之,肚量不夠,觀察力不夠,難當大任。”柳婧在心裡暗自的合計著。
“夫人,那個叫楊娟的女人好威風啊,她除瞭詢問奴婢是何時進府的,進府之前都做過些什麼以外,還問瞭奴婢平時都喜歡去哪裡,出府以後又喜歡去哪裡逛,有沒有每次出府都去會朋友什麼的。問瞭好多呢,奴婢都回說夫人不常出府,每次出去都是由將軍陪著才出去的。”
瀅荷一口氣把她所知道的全都說出瞭,末瞭又補充道:“對瞭,夫人,奴婢說將軍常陪夫人出府後,那個楊娟就好似不高興似的臉就變瞭,還問瞭每次是不是奴婢也跟著一起出去,知不知道將軍都帶著夫人去哪裡呢。”
柳婧沒想到她的存在會有人如此的感興趣,連帶著讓她也對這個叫楊娟的人打上問號。
“這幾日府裡不會太太平,陳校尉等人入府也是為瞭府裡的安全,若是無帶你們盡量少出去各院裡走動,免得被有心人整出什麼事情來。”柳婧沉聲的吩咐。
“是,夫人,奴婢等知道瞭。”玉瑾與瀅荷也似乎看出瞭府裡的緊張氣氛。齊齊的點頭。
“瀅荷去傳膳吧,我餓瞭。玉瑾去給我打盆熱水過來,我想洗洗。”柳婧確實是真的餓瞭,勞心勞力的本就很費神兒。
“是,夫人。”玉瑾與瀅荷異口同聲的說,她們兩人現在已是越來越默契瞭。
玉瑾很快就去備瞭熱水進來,她服侍著柳婧更衣與洗臉,柳婧想瞭想終是決定讓玉瑾瞭解一些她的計劃。
“玉瑾,你想不想有一天可以得到別人的尊敬,不需要再做這些下人才做的活兒。有一天,你也能夠成為令人聽令於你的那種人。”柳婧正準備說出她的核心想法。
玉瑾就沖著她跪下去瞭,“夫人,奴婢沒有二心,沒有想攀高枝的想法,就想著永遠服侍好夫人。”
“唉!”柳婧撫額,苦笑不得的伸出玉手彈瞭彈玉瑾的額頭,笑罵道:“平時見你倒是挺機靈的,怎麼就曲解瞭我的意思瞭呢?我可沒有要將你送人的意思,而是有著大事需要你的幫忙。”
“啊,夫人不是要趕奴婢走啊,嚇死奴婢瞭。”玉瑾拍著胸脯,小臉都白瞭。
柳婧並沒有讓玉瑾起來,而是伏下身子小聲的對玉瑾說:“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你也該明白瞭將軍的為人,他對你好時是挺好的,隻是這種以色侍君的寵愛太經不起時間的摧殘,就拿阿奴來說吧,能夠獨寵瞭近七年的好時光,這說失寵就失寵瞭。玉瑾你有想過有一天我們也會被新人壓制的後果嗎?”
“夫人?”玉瑾驚疑不定的抬頭看著柳婧。她的心裡隱隱約約的想瞭什麼,卻已隻是從她的眼光一閃而過,快得她想抓卻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