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東一愣,還未回話,林福已是為他出頭一口就拒絕:“不行,閣主身份高貴,行醫也隻是愛好,並不會接受任何人的聘請。”
別人不知道藍東的身份,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他才不管對方來頭多大,就是皇上來瞭,他也有膽回瞭皇上。
“林福,不得對夫人無禮。”藍東訓斥著林福的同時,也對柳婧作揖,替林福的話道歉。
柳婧挑眉看著他,氣宇軒昂,風度翩翩,隨手一出就是重金,這樣的人不會沒有背景吧?是不是她的要求過於過分瞭。
隻是她很需要這樣的醫者為她所用,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她太需要有懂醫的人為她把關。
“想來是小女子我唐突瞭。還望先生原諒,就當小女子從未提起過剛才的要求。”柳婧再對藍東施一禮,收回瞭所求。
藍東露出瞭含蓄的笑容,“既然你喊我一聲先生,不好你入我門下,我收你為徒可好。”
他想到瞭留在她身邊更好的辦法,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即絕瞭他的念想,也有瞭常與她見面的理由。
“我才不要,看著就比我大好多,還要讓我喊她師妹。”林福條件反射般的跳瞭起來,第一個反對。開什麼玩笑,大師兄出師後就雲遊四方,鮮少回來。師傅身邊就他一個徒弟,那日子可逍遙瞭,他才不要再多個人進來與他分享師傅的關註。
“咚咚咚”柳婧聽完藍東的話,毫不猶豫,二話不說對著藍東跪下就磕瞭三個響頭,“師傅在上,請受皇甫靜一拜。”
“免禮,今日事發突然,近日為師都在閣內,靜兒何時得閑就過來,為師再細細告之藍閣的規矩。”
原來她的名字叫皇甫靜,藍東心裡暗道一聲好悅耳的名字。
林福呆若木雞般的看著柳婧就這樣行完瞭拜師禮,而最後重要的事師傅也收下瞭她。這已是生米煮成熟飯瞭,由不得他反對不反對已然生效瞭。
“好啊,好啊,一段就治成就一段佳話。”看熱鬧的人群裡有人帶頭鼓掌贊成,也算是柳婧拜師的見證人瞭。
柳婧取出銀兩,分發給剛才幫瞭她的眾人,她出手大方,得到瞭賞銀的人眉開眼笑,沒有得到賞銀的人都暗自氣自己剛才怎麼就不出手幫忙瞭,否則現在得到賞銀的就是自己瞭。
藍東知道現在不是與柳婧長敘的時候,反正他們已經在眾人的見證下成為瞭師徒,那麼日後他們相處起來也順理成章。他並不急於一時。
“林福,去備好馬車,送師妹回府。”
“師傅,你好偏心……”林福也說不出來師傅到底偏心於何處,就是覺得心中不爽,可是又不敢違抗師傅的命令,隻好不甘的去後院備車瞭。
“靜兒且記,回去以後多加活動,一日內至少需要有二個時辰的走動活絡筋骨的時間,每隔三日過來一趟,若想將你受封的筋脈完全打開,還得至少兩次針灸治療。”
藍東表面不動聲色,心底裡卻是百味雜陣。從此以後,這個靈性的女子就是他的徒弟瞭。他再無肖想之心。
“謝謝師傅體恤。”柳婧又對藍東行瞭一大禮後,才用手推瞭推她的兩名婢女。
玉瑾與瀅荷也不比林福好到哪裡去,峰回路轉之後柳婧就拜瞭師瞭,這太超乎於她們的認知瞭。以至於她們還沒有回過神來。
“走瞭,看你們兩人的呆樣。”柳婧笑著再推瞭推玉瑾與瀅荷,對藍東回眸一笑:“師傅再見。”率先走出瞭藍閣。
藍東心生不舍,卻也知道他攔不得,隻得相送到門外,此時林福賭氣歸賭氣,倒也手腳麻利的套好瞭馬車,接上瞭柳婧她們。
“師傅,我們走瞭。”林福沒想到他開口時,柳婧也開口,說的話還與他完全相同,不禁哼的一聲,不待藍東回話,就揚鞭而去。
柳婧離去,看熱鬧的眾人也三三二二的散去瞭。藍東目送著柳婧離去,抬頭看瞭看已是慢慢西沉的太陽,天際邊的一輪紅日正緩緩落下,猶如他那顆慢慢恢復瞭平靜的心。
“夫人府邸在哪兒?”
林福負氣揚鞭趕著馬車順著前方的路走得遠瞭,才想到去問柳婧的傢在何處。
柳婧忍住笑,看著這個別扭的男孩道:“師兄還不習慣喊我師妹沒關系,日後會習慣的。師妹這就告訴師兄,師妹的府邸是火翊將軍的將軍府。”
柳婧刻意的話不離師妹二字,就是為瞭去逗逗林福。
果然,林福聽瞭臉都黑瞭。當聽到最後,得知柳婧是火翊的夫人時,神色更是紅白交錯。
來頭可不小,平日裡想欺負她,使喚她都不行瞭呢?林福想到這,心裡更加的鬱悶瞭,他一直悶頭趕路,無論柳婧如何引他說話,他都不再搭理柳婧。
“夫人,您也太草率瞭,這來歷不明的人你怎麼就拜瞭師傅瞭呢?”
瀅荷不幹瞭,嘟起小嘴首先抗議起來。
“什麼?來歷不明,若是你知道師傅的來歷,嚇死你都沒人敢幫你收屍的。”
林福不敢對柳婧如何,瀅荷的發話正好給瞭他出氣的地方,他猛然回頭,看著瀅荷就是一陣的數落。
柳婧微笑不語,這種類似於小孩子之間的鬥氣,她實在是不易相幫,就讓他們相互熟悉熟悉也是好的。
“什麼來頭,你師傅什麼來頭,來頭再大,大得過我傢夫人即是大魏國公主,又是將軍的夫人嗎?”
瀅荷平日裡以溫順行事慣瞭,這時卻是得理不饒人般的對著林福反擊回去。
“啊?”林福聽得呆瞭呆,他還真不知道柳婧的身份,可是想到瞭再大的高官也怕沒有錢吧。
想到此林福挺瞭挺胸,驕傲的說:“大魏公主又如何,嫁到瞭昌邑,就是昌邑的人,而在昌邑還無人敢對我傢閣主無禮。”
林福說著,面現得意之色,“駕”他吆喝一聲,像是占到瞭瀅荷的便宜般的得意,氣也覺得順瞭許多。
閣主嗎?柳婧傾聽著瀅荷與林福相互鬥嘴,原是看熱鬧,可是閣主落入她的耳中時,她的心中一動。想來這藍東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一個醫者。
柳婧心思一動,決定從林福那探探藍東的底。
“師兄想來慚愧,我這行師禮也拜瞭,可是對為師的一切都還懵懂不知。說出去也讓外人笑話,還請師兄指點一二。”
“哼!”林福連哼幾聲,有閉上嘴不再搭話。
“師兄,我既是師傅的弟子,早晚有一天也會知道師傅的情況。倒不如師兄大方一些,告訴我,我還能念及師兄對我的恩情呢!”
柳婧徐徐誘導,奈何林福就是不上當。向來心思敏捷的柳婧面對悶葫蘆般的林福也沒轍瞭。
林福問妥瞭柳婧的住處以後,一刻也沒有停留。隻想著早點把柳婧送到,他好眼不見為快。
兜兜轉轉,柳婧沒想到她們這一出府,就離開瞭那麼遠。乘坐於馬車代步,她們都用瞭近一個時辰的時間,才回到瞭將軍府。
到瞭將軍府門前,林福待柳婧三人一下瞭馬車。不等柳婧開口,就如來時般的揚鞭飛馳而去。
絕塵而起的沙土揚瞭柳婧等人灰頭灰臉的。
這一回連玉瑾也急瞭,“真是個沒禮貌的傢夥。”
“就是就是,虧得夫人還有一口一口師兄的喊著那麼親熱。”瀅荷對零林福更加的不滿瞭。
她們兩人連忙幫著柳婧拍打著身上的塵土。
柳婧也是哭笑不得,才入門就不得師兄的喜歡,看來以後大傢相處的日子有的吵鬧瞭。
三人正在門口相互拍打著身上的灰,卻見幾騎飛騎絕塵而來。遠遠的就見到揚起瞭撲天蓋面的塵土,受夠瞭塵土之苦的柳婧等人正欲避入火府中去。飛騎已是到瞭跟前。
“籲……”一聲沉重的聲音傳入柳婧的耳中,她松開瞭遮擋塵土的手,果然見到來人正是火翊。
火翊立於高大的戰馬之上,炯炯有神的居高臨下的看著柳婧。他沒有給柳婧更多的機會,就著急的跳下馬來,急聲道:“聽說今日你遇險瞭,可否有事?”
說著,火翊連連圍繞著柳婧轉瞭二圈,真是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看個遍,柳婧真懷疑如果這時是在屋內,他會不會掀開她的衣服看看衣服下的肌膚有沒有異常。
“沒,事。”柳婧覺得有些哽咽,再堅強的女人在有瞭依靠以後,總是會把最脆弱的一面暴露無遺。
“真的沒事,說是都馬車上跌落地上瞭,怎能無事?”火翊並不相信,他真的如柳婧所想,若是在屋裡,他可真的會不管不服的掀開柳婧的衣服看個究竟才能心安。
今早負氣而走,想來想去無處可以疏解他的鬱悶,於是乎火翊又沖去瞭軍營,拉瞭上隊伍去進行瞭一次十裡的負重操練。
這一圈下來。將士們紛紛吃不消瞭,將軍也不知道近日來怎麼回事,往往都是選擇在他們前二日才剛剛進行過十裡負重訓練時,又來突擊讓他們再進行一次。
一次、二次的,多次以後,將士們有好事都都能從阿蒙達那套出話來。原來都是火翊在柳婧這兒受到瞭不痛快以後,才會去拉他們進行訓練。
如此一來這們的訓練次數多瞭以後,一部分人就對柳婧有瞭意見,覺得她是個妖女,已經可以左右著火翊的情緒瞭,這樣的女人不該留。
也有一部分人卻對柳婧充滿著好奇,很是希望能夠見見柳婧本人,好讓他們看看柳婧有何方不同,可以影響到火翊的情緒,進而讓他們受到牽連,央及到他們這群無辜的池魚。
火翊曾下過死命令,在他軍訓的時間裡,若非國傢重大的急事,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得去打擾到他。所以當他的暗衛無意在市井百姓口中聽到瞭今日柳婧遇險之事時,也不敢告訴給他,一直等到瞭訓練結束後,考把事情的經過告訴給他。
火翊記得當時他聽到消息時,差點沒有把那個盡職的暗衛給撤職瞭。更是無法忘記他聽天消息時,心跳動得異常的快速,好似已不受他控制瞭。更不會忘記當時得到消息時他的手抖得隻有他自己知道。
同行而來的還有阿蒙達與趙可副尉,他們的跟著火翊一路急行而歸,卻並不知道火翊為何著急。
他們一行人剛剛從訓練場上返回,就聽到火翊的暗衛來報有情況,當時火翊一聽完暗衛的報告,一腳差點沒有把暗衛踢飛。
他們幾人離得遠並沒有聽清楚暗衛說什麼,隻見火翊怒喊一聲誰讓你現在才來報後,就施展出輕功以最快的速度來到馬房,一把奪過正在給他的馬兒喂食的侍衛手中的韁繩,騎上就跑。
害得他們以為出現瞭什麼軍情,也匆匆忙忙的見到馬就翻身而上,隨後追趕著火翊一路急行的往回趕。
阿蒙達火翊急行而回是為瞭柳婧,隻見火翊把柳婧前後左右都察看瞭遍,似還是不放心,一把抱起瞭柳婧安放於馬,然後拍馬入府,對他們也沒有個交待就沒瞭影兒瞭。
不知是有意為之還是無意的建造。火府裡的條條小道都能容於一匹馬經過。火翊就是這樣堂而皇之的擁著柳婧一路縱馬而行。
柳婧伏於火翊的懷中,感受著他的溫暖。聽到呯呯心兒跳動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她自己的還是火翊的。
她將頭埋於火翊的懷中,以此來掩飾她早已羞紅的臉。
他們兩人並不知道,這時趙氏與阿奴全在後花園裡,隻是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兩人並不在同一個地方。
火翊騎馬帶著柳婧從西走到東,完全無視於後花園裡還有著別人,火翊的眼裡隻有懷中的柳婧,根本無暇去觀看後花園裡的景色,故而並沒有看到趙氏與阿奴。
一心一意都在於柳婧身上的火翊,並沒有看到趙氏看到他們時,眼神裡的不確定,還以為是她自己眼花瞭,待她再三的尋問梅香,得到剛才打她們身旁經過的人就是火翊與柳婧時。趙氏再也無法忍受得瞭內心的煎熬。
她全力以赴的顧及著她自己的身體,就是為瞭要給火翊生一個大胖小子,可是火翊卻在她懷有身孕之時,眼中隻有柳婧那個賤人,這讓她情何以堪。
趙氏恨恨的盯著火焰閣的方向,心裡早已按壓不住的想要現在就實施她的計劃。也如當初她對待阿奴那樣,給柳婧服下無法懷孕的藥物,以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