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沐園密語

火翊火眼金睛,一見他們這神情,便知道他們心中所想。

他挨個走到陳校尉、楊娟等五人身邊,伸手依次拍拍他們每個人的肩膀,無需多言,多年的默契,火翊的動作已是對他們最有力的鼓舞。

陳校尉陡的精神一振,鬥志立即湧上心頭:“謝將軍。”

他也無需多言,就如他們明白火翊對他們的期望,一聲謝,火翊也就知道他們決不會輕易言敗。

火翊抬頭透過窗外看瞭看日光,天邊的驕陽已慢慢西沉,天空的色彩暗瞭下來。沒瞭烈日的灼烤,窗外的花香緩緩綻放開來,滿園花香彌漫進屋,令人心神舒暢。

“還有三日就是老夫人壽宴,府裡黑衣之事,與吳剛、趙衛兩人失蹤之事,派出人手暗中尋查即可,萬不可令老夫人察覺出異樣,擾瞭老夫人的雅興。”

陳校尉應瞭一聲,看著火翊按壓著眉頭,知道他累著瞭,每當火翊疲倦之時,都會有這一動作。想想該交待都交待完畢,他們幾人朝火翊拱手告退,依序輕聲走瞭出去。

出得書房來,太陽沉西,已是近日落時辰。陳校尉手勢的揮,李全等人得令,立即四處散開,各自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

火翊昨夜煩心竹林毒蛇出沒,憂心於柳婧之傷。今日又一早入宮,再遇百官請願之事,雖說已安全解決這些事情,這一樁樁一道道,現在事情告一段落後,他才覺得倦意湧上心頭。回到書房裡的躺椅上,想著暫時的先瞇一會,再去探望柳婧,沒想到頭往躺椅上一靠,就睡著瞭。

沐園裡柳婧小憩瞭一會兒,精神飽滿的醒來。看看日頭,已近黃昏。

聽到瞭屋裡有動靜傳出,玉瑾掀起珠簾而入,輕聲笑道:“夫人這一覺睡得倒是實沉,奴婢進來好幾回,見夫人難得的睡得香甜,故沒有驚動夫人,想必夫人現今肚子早餓瞭吧。”

“咕咕咕”柳婧的肚子應景的響瞭起來。她不好意思笑笑,“那就傳膳吧。”吃飽喝足,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這若是沒有好的精神,談何容易。

無需柳婧吩咐,玉瑾早又掀瞭簾子出去,令廚娘傳膳。

陳巖完成瞭一日一練的打坐,神情氣爽的回到瞭沐園。打從他的封印解開以後,某一天無意之中,他發現隻要按著傢傳的內功心法,打坐幾個小周天,就可以增加不少的內力,於是他就雷打不動的按時去秘洞裡進行打坐。

小心的出瞭秘洞,陳巖第一時間回到沐園,雖然知道柳婧已無事瞭,可是不親眼看看恢復瞭精神的柳婧,他終是放心不下。

柳婧見到瞭不知打兒回來的陳巖,心中一動,左右看看,此時屋裡僅有他們兩人。

“我占用瞭你的地盤,你與我一起用膳吧。”

陳巖一怔,他第一次見到柳婧如此正經的跟他說話,他有著一種錯覺,一副把他當作可以並肩戰鬥的戰士。

他重重的點點頭,表示明瞭。

玉瑾很快派人傳瞭膳食進來。柳婧一個眼神,玉瑾明白瞭柳婧的暗示,以需要加菜為由,讓屋裡的廚娘回去。

如此一來,屋裡隻剩下柳婧、陳巖與玉瑾三人。

柳婧沉思良久,才決定就在今日邁開她復仇的第一步。

憶起傢中父老雙親無辜慘死,她舍身冒死和親而來,不是為瞭來當火翊的夫人,與他府中的各房夫人暗鬥的。她不能再浪費時間沉迷於這等小事之中。

看到如今伴於她身側的陳巖與玉瑾,柳婧眼珠一轉,憂鬱的心情才稍稍開朗。臉上露出能夠安撫人心的淡淡笑容,好像萬朵花兒同時綻放的幽蘭。

柳婧目光如炬註視到陳巖身上,透出一股深深的依賴,微笑問道:“陳巖,你可願意從此為我所用,忠心於我,隻令於我,助我完成報仇雪恨卻又有可能會粉身碎骨之事。”

陳巖正在猜測著柳婧留下他們的原因,聽得柳婧一問,不知不覺之中挺胸而立,答道:“夫人救我回來之時,我就已是夫人的人。”脫口而出的言語,才感到不妥,心中想到:“不知道夫人會不會誤會,我說這話,不知道夫人會不會多想。”

他的原意是他的命是柳婧救回來的,自然他的一切也都是屬於柳婧的。

他的話柳婧卻並沒有多想,微微笑道:“很好,我也希望日後你我兩人能夠坦誠相待。你幫我完成復仇之恨,我助你活得瀟瀟湘潭灑灑,再也不用躲於人後。”

陳巖心中一跳,還沒有細想,隻聽得柳婧接著道:“我知道你的身上懷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必不是池中之物。”

被人蹂躪,被人倒賣,依然不屈的想法逃命,逃出瞭性命以後,卻又處處藏於人身後,似是在躲避著某人。這些細節柳婧看在眼裡,如何不令她對陳巖另眼相看。

陳巖呆呆的低頭不語,似是在出神,又似是神智已出竅。不受他的控制。

好一會兒陳巖才深深的嘆一瞭口氣:“夫人察顏觀色的本事竟是如此之深,我也自覺隱藏起蹤跡,想著有一日可以憑一已之力去報得傢仇。”

想到瞭一夜之間消失於人世間的雲霧山莊,陳巖話語中已帶上些哽咽之音。

“可惜我多方打探,也未能尋得一絲線索,聽得夫人的話,似乎夫人與我同樣懷有著血仇傢恨。不過,這不重要瞭,重要的是,日後我們相互援手,共同進退。”

陳巖停頓瞭一下,緩緩說道:“我本來是想要獨自一人悄然行動的,為瞭能夠告慰泉下的父老鄉親,早日找到屠我全族的兇手,我願意與夫人聯手,從此不離不棄,永不背叛。”

玉瑾呆住,本已稍微放松的心情,被重重和提起,她沒有柳婧的洞察人心的本事,完全沒有想到陳巖身上竟然也背付著血海深仇,看他的鬱鬱之意,似是並不比柳婧的滅族之事還重上幾分。

柳婧隨著陳巖的目光在空中相會,傲然說道:“不瞞你說,我正是身副著血海深仇而來,殺我全族之人我已知曉,現今剩下的就是如何去向他們討要這筆血債。”

《替嫁公主(替嫁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