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府裡一派熱鬧景象,老夫人看到火翊歸來,更是喜上眉梢。招手讓火翊坐到身邊。
趙彩兒本是挨著老夫人坐的,見火翊過來,忙起身把位置讓與火翊,自己在他的下首處重新落坐。
如此一來倒似趙彩兒是火翊的正室夫人。臺下官員抬眼看上去,一傢三口其樂融融好一副傢慈子孝的溫馨場面。
趙彩兒得意的抬眸看上臺下,一副心安理得的穩穩坐著,心中想著從現在開始,火翊身邊的位置就由她坐定瞭。
“哐當”一聲脆響。相比於火府裡的熱鬧,太子府裡卻又是另一翻景色。
“你說什麼,太子去給火翊的老母親賀壽。”太子妃聽到線人來報,驚得手中的茶杯跌落於地板上也無暇理會。
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要發生瞭嗎?她如何不知太子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賀壽是假,想找機會去與那大魏公主來個偶遇才是真。
“不行,我可等不及舅舅出手,得早點斷瞭太子的念想才好。否則等到生米煮成熟飯,她就是再如何裝成大度,也無法容忍太子日日宿於別個女子的枕邊。
太子隻能是她的,權鳳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恨意,知道現在不是她糾結於太子出去的真實意圖,她要做的是要斷瞭太子把人迎回府裡來的路。
“快去給本宮備橋,本宮要進宮。”太子妃傳令下去,當即從暗處就閃出一個身影,去安排太子妃進宮事宜。
皇帝拓跋正自從迷上瞭異國的美人以後,皇宮就如同虛設,他日日笙歌,陪伴他的美人已多得宮裡都無法安置,許多宮裡的後妃早已被他拋到瞭腦後。
皇後已不知道多久沒有好好的與皇上同床吃過一餐飯瞭。雖然皇上隔三差五的會過來她的宮中小坐一會兒,但僅僅隻是例行公事般的坐坐就走,她隻能夜夜獨自一人,早忘瞭原本進宮之前的喜悅瞭。
“早知如此,還不如跟瞭火翊的好。再差也不會差到現在連皇上的影兒都見不著的地步吧。”皇後今日又是一人獨坐於禦花園裡,眼前的花兒開得嬌,卻入不瞭她的眼,進不去她的心。
“皇後,太子妃來訪。”正在失神的皇後聽得宮女的來報,才勉強的打起精神來。
“傳過來吧。”皇後知道太子妃無事不登門,可是正無聊的她,也盼著能有人陪陪她說說話兒,急急的令宮女傳權鳳過來。
威儀的大子妃在皇後面前,也不得不低下身段,遠遠的她就讓陪她同入宮的兩名宮女遠遠的候著,自己一人朝著皇後朝過去。
“拜見母後娘娘。”太子妃得體的跪拜,行足瞭大禮。
“平身吧。”皇後擺瞭擺手,示意太子妃起身。
“今日何事入宮啊,說來聽聽。”皇後對於太子妃的來訪,心知她無事不來,也懶得與她客套。
“母後高明,小小的心思在母後眼中都已不是事兒。”太子妃一身傲骨到瞭皇後這裡,一點也使不出勁來。
“剛剛接到消息,太子去將軍府瞭,今日是將軍府裡老夫人的壽辰。”太子妃把得到的消息一字不漏的說與皇後聽。
有的人可以暗示提醒,可是有的人卻是得一針見血,戳到對方的痛處。皇後雖然身份顯赫,可是也有她的難言之處,隻要有著共同的敵人,權鳳不怕皇後會治她的不敬之罪。
稍微停頓瞭片刻,太子妃垂頭而道:“太子是為瞭那大魏公主而去。”
“這男人的心如海度底的針,深得不知在何處,你又何苦自己的難為自己,去與太子計較。”又是這等風月之事,皇後自己都自顧不暇,哪兒有心情去理會太子又看上瞭何傢女子。
皇後的話令太子妃搖瞭搖頭,不情願的輕聲嘆瞭口氣,不得不再詳加解釋:“若是為瞭國傢利益,權鳳做為皇傢人,不可能連這點肚量也沒有。早在進宮之前,傢父就交待,做為天傢的女人,不可有嫉妒之心。”
“不可有嫉妒之心嗎?”皇後喃喃自語,端莊秀麗的容顏上現出一絲愁雲。這說得容易,想要成全則太難瞭。
“母後,還請三思。”太子妃跪拜下去,小心的四處看看,不得不說出猛話:“這朝政大權現落入攝政王之手,君王不理政事,若是再得罪瞭火翊,怕是太子的儲君身份不保。攝政王爺之心,想必母後定已有所聞,若不是有著一幫重臣相輔,想來這個天真的就要變天瞭。”
太子妃之言令皇後猛然站立起身,這等想法她不是沒有想過,即最終又說服自己,存下瞭僥幸之心。想道拓跋長與拓跋正畢竟是兄弟,他總不能做出這等令世人恥笑的行徑吧。
居高臨下的久久註視著太子妃那絕決而又能心傷的表情,皇後緊鎖著眉頭,輕聲嘆氣:“你此時進宮,不會隻有報信這麼簡單吧,你有什麼想法,說吧。”
太子妃跪直瞭身子,躊躇瞭好一會兒,才小心的道:“請母後設法讓君王下旨,把大魏公主許與火翊為正妻。隻有斷瞭太子的念想,才不會讓他與火翊對上。”
說出此話,太子妃隻覺得後背都汗濕瞭,她知道火翊曾是皇後仰慕之人,隻是在選擇愛情與權勢時,皇後選擇瞭後者,丟下瞭火翊。
得不到時才是最令人珍惜的,這火翊遲遲沒有立正妻,是火翊他一直沒有這門心思,還是萌芽初起時就早已在宮中被掐滅瞭。
皇後冷眼看著火翊的女人來瞭一撥又走瞭一撥,隻要不是他府裡陪伴他一起,生時同床共枕,死後共穴位的女子,她都可以假裝沒有看到。
若真是如太子妃所想,太子地位不保,那她們日後的日子非但無法得到保障,甚至還會被趕盡殺絕。
想到此皇後不寒而栗,眼神幽暗,“且容本宮再想想吧。”說著皇後揮手示意太子妃退下。
火翊,被她收藏於心裡最深處的念想,昌邑國的大將軍。威懾四方的猛將,在與他的方式守衛著昌邑國的安危,她也自欺欺人的把火翊的忠心當作是對她的守護。
難道沒有第三條可行瞭嗎,既遂瞭太子的心願,又不開罪於火翊。皇後並不願意火翊為哪個女子停留。
太子妃忍著心頭的不安,跪拜行禮後才起身離去。
她不知道此行冒著被皇後輕看的後果,直接諫言,皇後能否聽得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