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正臉色不停的變換,知子莫若父,尤其是這種思而不得的的難耐他最為清楚瞭。可是想若真是與火翊對上,那後果是他無法想像也不敢去設想的。
沉默瞭放久,拓跋正終是對皇後點瞭點頭,同意瞭皇後的決定。
拓跋長雖然把持著朝政,可是為瞭向重臣們昭示他無意於天傢之位,玉璽一直都由拓跋正保管,他並沒有收歸自己保管。
需要用到玉璽的地方,他都是在朝堂上,當著眾臣們的面,說明需要蓋上玉璽的緣由,並由老丞相允可以後,才讓拓跋正請出玉璽落印。
很快,在皇後的親眼見證下,一份為火翊指婚的詔書就成文瞭。
辦完瞭這件事,拓跋正似是想到瞭什麼,一副鬱鬱寡歡的神情,也沒瞭去找美人享樂的心情,打道回宮去瞭。
拓跋正離去之後,皇後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隻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耗盡瞭,她身體一軟,不顧形象的坐在瞭地板之上。
“火翊,也不知道當你收到這份詔書時,心裡中歡喜多些還是埋怨多些。無論如何請你一定不要怨我。”皇後喃喃自語,終是沒能受得這已成事實的決定,忍不住任憑淚水流瞭下來。
火翊與柳婧兩人是被陳校尉動用瞭暗衛的力量,好不容易才找到瞭他們兩人,並向他們兩人傳達瞭王管傢傳出來的話:“宮裡來瞭宣旨公公,同請火翊與柳婧速速回府接旨。”
當時火翊正在王傢衛傢裡,他又請出瞭姚閣老去為王傢衛的幼子診治。
姚閣老不虧是二朝太醫院長老,經過數日的研究與觀察,他得出這批人中毒的緣由不是真的中毒,而是被下瞭蠱。唯今之計隻有找到母蠱,並殺之。他們的病就不治而俞瞭。
火翊正為姚閣老找到病因而開懷,又陷入於去哪裡尋這母蠱的難題時,收到瞭暗衛的報告,請他速速回府的消息。
火翊與柳婧兩人一前一後的回到府裡,兩人都是滿懷著納悶與不解的心情回府的。尤其是柳婧,她更是想不通會有何旨意傳與她,還需要與火翊同時接旨。
她絞盡瞭腦汁也想不到這事於她是一件天大的喜事,無關情愛,她想要的權力馬上就要唾手可得瞭。
柳婧晚於火翊一刻鐘的時間回府,她回到時昨日佈置好的禮堂應景的站著將軍府裡各房裡的夫人,連老夫人都赫然在座。
德福公公正品著上等的香茗,陣陣芝蘭清香從鼻尖漫入五臟六腑,周身舒坦得如飲瞭仙氣般的奇妙。
熟知小鬼難纏的王管傢早在德福公公到府時,先是百兩現銀奉上,再送上好茶相待,老夫人一旁相陪,即給足瞭他面子,又滿足瞭他的裡子。就是等瞭這許久時辰,他也沒有怨言。
飲著怡人清香的好茶,品著頂極廚師制作的糕點,悠然自得的等到瞭火翊與柳婧兩人回到瞭府裡。
眼見著該聽旨的人都齊瞭,德福公公才一本正經的對於跪拜於一室的火府眾人宣讀瞭君王的詔書。
詔書曰:“火翊一心忠於君事,然君不能不知,朕與火翊相知相信,感動於火翊對大魏公主一片關愛之心。故而特賜大魏公主皇甫靜為火翊的正妻。望你等今生今世,相親相愛以慰君心。”
沉寂,默然,轉而又嘩然一片。
火府裡的眾人全部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就連火翊也極為的錯愕,以為自己正在做夢,也以為自己聽錯瞭。
柳婧今日穿著一身絳紅色的鳳凰於飛的繡裙,似乎是正為迎接這份聖旨而穿,即應景又顯得優容華貴,配合著聖旨的內容,一切都是如此的完美。
“怎麼瞭將軍大人,您這是驚喜過頭瞭,那也不能連聖旨也不接瞭吧。”
德福公公調侃起火翊,他以為火翊是被這個消息給樂暈瞭頭,忘瞭還有最後一道程序,他得接下這聖旨才算是禮畢。
德福公公的話驚醒瞭火翊,先不論這聖旨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寫的,都已是不容置疑也無法更改。
“謝主隆恩!”火翊念著日日聽得耳朵都起瞭繭的話,沒有想到有一日他也會對著君王的方向跪拜著說出這一句話來。
德福公公滿意的把聖旨交到瞭火翊的手中,這銀兩也拿瞭,喝也喝瞭,吃也吃瞭,不需要他費心禮物也早已備好。以他的經驗那早已擺放於一角的八個禮盒,裡面裝的定是給他離去隨他一起走的禮物,也是時候回宮去向君王回命瞭。
火翊與柳婧兩人隻能先把心中的疑慮與各自的心思壓住,一直把德福公公送出到大門外,看著他上瞭馬車走遠瞭,兩人才相視互望。
他們兩人都沒有從對方的眼眸中看到喜悅與開懷,看到的隻是兩人眼中的疑惑與不知所措。
這個消息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過於悚懼瞭,即將相伴於一生的兩人,彼此正站在對方的身側,兩人都沒能從對方的身上感覺得到暖意與愛意。他們一時都還沒能從這個消息中清醒過來。
遠離禮堂的兩人並不知道,此時此刻在禮堂裡早已亂成一團,老夫人一把拂袖而去,想來也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吧。
趙彩兒更是傻傻的坐著,她已經沒有瞭自己的意識,就如一座雕像般坐著,直看得梅香心中大驚,連叫帶碰的,好一會兒才聽到趙彩兒歇斯底裡的哭泣聲。
一道聖旨,絕瞭她的美夢,也絕瞭那個即將出生的孩子成為嫡長子的美夢。不是正室夫人,縱然她先於柳婧一步生下火翊的長子,也隻能屈尊於柳婧的孩子之下。不但如此,她的孩子還不能喊她為娘,隻能喊柳婧為娘,並且依禮她的孩子隻能生活在柳婧的院中,就邊與她一起生活的權力她也沒有。
這如何能夠令她甘心,她苦心經營瞭那麼長的時間,眼看著一步一步走來,馬上就要坐上那個位置瞭。再等幾個月,隻要幾個月就好,她就是火府裡的當傢主母瞭。卻沒有想到君王一道聖旨,就絕瞭她的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