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綃的請求,讓柳婧起瞭為難之心,按例紫綃的嫌疑確實不小。可是阿奴已死,這死無對證也就很難為紫綃開脫瞭。
一般大戶裡遇上這種事情,基本上都是寧願錯殺一百也不願漏殺一人的。最好的結果就是被趕出府。
“你先回去吧,這事並不是我可以做主的,不過請你相信我,我一定不會讓你蒙枉送性命的。”
柳婧的答復紫綃很是失望,她的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怨氣的。想到平日裡自己與阿奴沒少給柳婧下絆子。自己確實是沒有臉救她相救。
紫綃隻得起身回去等待著她的命運。
赼彩兒小產的事情發生在火翊的大婚之日不久,算是撞喜並不是一件吉利的事情,於是火翊嚴令對外隻是宣稱那是個意外,不得再以任何方式議論此事。否則就跟阿奴一個下場。
八卦的人不少,可是他們卻更加的惜命,下人們也相信火翊說到做到。阿奴下藥毒殺趙彩兒孩子的事情就這樣不瞭瞭之瞭。
第二天,待趙彩兒的身體緩和瞭一些以後,老夫人就派人接她接回到她自己的晨芷院去調養。
沒有瞭孩子為依靠,趙彩兒在老夫人的眼中已是失去瞭價值。火翊此時對柳婧興趣正濃,她還指望著柳婧的懷上孩子。當然也就不想讓趙彩兒在火焰閣那兒掃瞭火翊的興致。
看到瞭老夫人派來的王姨婆,聽清楚瞭她們所傳達的老夫人的意思。趙彩兒的心直墜入冰河般的冰冷。
這麼快就翻臉瞭,這臉翻得比翻書還快,這都是拜那個柳婧所賜,若是沒有她夾在她與火翊中間,老夫人也不至於無情。
考慮到趙彩兒的身體還不適宜行走,柳婧特意安排瞭軟椅,並派來瞭四名侍衛,幫助王姨婆護送柳婧回去。
趙彩兒想找火翊,想以她那嬌弱的面容去打動火翊,隻是讓她留在火翊眼能所見著的地方,她就多瞭一份機會。可是她左顧右看,今日裡卻沒有看到火翊的身影。
都是你,都是柳婧指使的。趙彩兒把老夫人的決定都算在瞭柳婧的身上。她相信在柳婧的心裡,也一定存著跟阿奴一樣的心思的。這一次的事情雖然不是她做的,可是她也逃不瞭幹系。
趙彩兒從來沒有如現今這般的對柳婧怨恨深深。在離去之前,她怨毒的死死盯著柳婧,希望眼神可以殺死柳婧。為她的孩子報仇雪恨。
柳婧從趙彩兒的眼中看出瞭殺氣,她無所謂的任憑趙彩兒對她的敵意。這樣的日子是她自己選擇的,日後比這更加血腥的恐怕她都受下。那就以此為開端吧。
趙彩兒回去瞭。也帶走瞭她對柳婧更深的怨氣。
火翊這幾日心情都極度的陰鬱。這種發生在深宮後宅裡的事情他聽得多瞭。每每聽到這樣八卦之事,他都是看笑話般的聽著,他沒有想到有一天這種事情也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見怪瞭戰場上比這更加血腥的修羅慘樣他也是見得多瞭。他氣憤的是這種背叛的感覺。這是讓他最為心痛。
連著幾日,火翊大清早的就出去,柳婧也不知道他去瞭哪裡,也並不好過問。畢竟這失去的是他的瞭孩子,柳婧覺得此時還真的不好表現得太過於熱情。
老夫人雖然沒有病倒,可是也如失去瞭主心骨似的。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致。整日裡也都一副病怏怏的無精無神的。
前幾日才大擺宴席,熱鬧非凡的將軍府,沒有幾日就換上瞭愁容。
火翊心情不好,呆在傢裡隻能讓他心情更加的悶氣。他就把心情都用在訓練將士上,他去到瞭軍營裡,加大瞭平日裡的訓練力度,這讓平日裡就已是超負荷的將士叫苦不堪,心中都直納悶將軍這是怎麼瞭。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火翊。這在他們的認知裡,可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事情。
回想到之前火翊也有過類似的狀況,看來此事定是與將軍府裡的將軍夫人有關,許多將士都被這個將軍夫人充滿瞭好奇。都好奇於這個女人為何方神聖,竟然可以影響到將軍的心情。
隻是他們不知道,這一回他們還真的猜錯瞭,這一回將軍的失意還真的跟柳婧沒有關系。
火翊日日早出晚歸的,柳婧知道她得做些什麼,若是不能早日把日常的生活導入正軌,那麼她就不好隨意出府去。
唯有火翊的心情平和瞭,淡忘瞭此事,她才好出府。否則又該被老夫人套上一個她還有閑心去逛街的嫌疑。
她不出府,許多事情就不能順利的進行。陳巖是可以幫她做些跑跑腿的事情,可是有些事情還得她親自出面才行。尤其是她已經讓陳巖聯絡瞭一些經過她甄選出來的,也許可以為她所用的人。這些人都得她親自去與他們一會,說明她的意圖。
當務之急,就是得盡早讓火翊從失意之中恢復過來。唯有火翊的心情平靜瞭,他們的日子才能導入到正常的軌跡上來。
紫綃最終還是被老夫人趕出瞭府。無論她是無辜與否那都不重要,將軍府裡最不缺的就是下人。她要做的事情就是借此事殺一敬百。她倒要看看,還有沒有人敢做出這種背叛主子的事情來。
老夫人的本意是殺瞭紫綃的,還是柳婧為她求情,以大婚之期還沒有出百日為由,不宜殺生,這才保住瞭紫綃的一條命。
柳婧從老夫人的眼中看到瞭濃濃的戾氣,直覺到紫綃現在保得住性命,恐怕待到瞭她與火翊大婚百日之後,老夫人還是會對紫綃痛下殺手。
柳婧所擔心的事情,紫綃也想到瞭,她是從老夫人的眼中看出來的。畢竟她也是跟著阿奴那麼多年,這種算計人心的及察言觀色的本事倒是學瞭不少。
心生絕望的紫綃在兩名侍衛的監視下走出瞭將軍府的大門。她的身上沒有丁點的盤纏。老夫人有心讓她盡早死在外面,交待瞭下去不允許她帶走一分一毫的東西。除上身上所穿的一身衣服,她等於是凈身離開瞭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