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邑的冬天多以大雪為主。雪下時滿天的白茫茫一片,雪停時奇形怪狀的冰柱掛於得各處,尤其是樹枝上更是隨處可見被冰封的樹枝。由於樹枝各異,因而成瞭冰柱的樹枝也就各具特色。倒也挺養眼的。
太子正在花園裡隨意閑逛著,想著接近柳婧的方法。忽然耳邊傳來瞭女子的嬌聲細語:“不對,不對,這一盞燈應該掛在最左邊次高點的位置。你掛得太低瞭。”
這是侍妾歐陽婷的聲音。這麼大冷天的她在幹什麼呢,這一回又不喊冷瞭。往日裡還常常說屋裡人太少瞭,不冷都覺得冷瞭,以此來暗示他,讓他多去她的屋裡。現在倒好又不怕冷瞭。
閑著無事的拓跋俟起瞭去瞧瞧歐陽婷在做什麼的心,他抬起瞭腳,拐向瞭聲音的來源方向。
火樹銀花,晶瑩剔透。這是拓跋俟看到歐陽婷所在的位置時腦海中閃現出的第一個感覺。
歐陽婷身邊的二名侍女手裡捧著許多各式各樣的花燈,府裡的侍衛正在一株大樹上,接著歐陽婷的指點,將各種款式的花燈掛在大樹上。
經此裝扮,頓時讓寒冷的夜晚顯得不那麼冷,反而還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尤其是歐陽婷心靈手巧,構思別具一格,那花燈經過瞭她的佈置,令人看瞭賞心悅目。
“啪啪啪。”拓跋俟鼓起掌來。陣陣掌聲令歐陽婷先是一驚,待回眸看到來人是太子時,又是一喜。
歐陽婷是來自於大草原的女子,草原上的冬天可比昌邑冷得多瞭。這點風雪對於她來說並不覺得太冷。
冬日的夜晚長夜漫漫,太子府裡的侍妾美人多得數不勝數。太子又喜歡玩些新花樣,因此府裡的美人在初入府時還能常常見到太子,時日久瞭想見太子一面那是難上加難。所以美人就各自找樂子打發時間瞭。
今夜裡歐陽婷下午睡瞭一覺,入夜以後精神狀態極佳,一點也沒有睡意,想到在傢時每當過年時傢傢都掛花燈,一時興起就喊上幾名侍女與侍衛,來到瞭花園裡玩起瞭花燈。卻沒有想到能在這裡遇到太子,這如何不讓她心喜。
她款款的向太子走過來。盈盈一笑向太子施瞭一禮道:“太子怎麼來瞭。這大冷天的。”
嬌滴滴的語調聽進太子耳中,很是受用。
“怎麼瞭,美人都不怕冷,小看瞭本宮還比一個小女子倒不如瞭。”
“哪有,太子您瞧,妾身的手都凍得通紅瞭。”說著歐陽婷伸出手,近瞭身來,將手伸給瞭拓跋俟,滿臉的嬌媚。
拓跋俟握住瞭伸過來的美人的手,微一用力,就將歐陽婷拉進瞭他的懷中。
歐陽婷暗中朝她的侍女映紅使瞭一個眼色,映紅得令,悄然的帶著侍衛等人退瞭回去。先行回屋瞭。
歐陽婷與拓跋俟走到瞭大樹下的長椅上坐定,在拓跋俟的撫摸中,歐陽婷邊嬌嘖的笑著邊問:“太子這時怎麼獨自一人行走於花園中,可是有什麼心事,能否說來聽聽。”
歐陽婷是一個聰明的女子,她從初初入府時的自認美貌過人,以為憑借著她的美貌可以在太子府裡混出個名份來,再一步步的往上爬,待太子登基之日,怎麼也能封個妃子。直到她見識到瞭太子的喜新厭舊速度之快以後,她就打消瞭憑色侍君的想法。
以美貌侍君,她的美與媚永遠也快不過拓跋俟更換美人的速度,想通瞭這一點以後,歐陽婷改變瞭戰略。思來想去,她決定要想辦法得到太子的青睞,她要做一個對太子有用的人,是被太子需要的人,是在太子有心事無法決擇時第一時間就會想到她的人。
她要做太子的謀臣與侍妾並存的女人,唯有這樣,她才不會被太子所遺忘,她才能有活路。當她一腳邁進瞭太子府裡的大門的時候,她就已經是太子府裡的一件東西,活著是太子的人,死瞭是太子的鬼,她已沒瞭別的退路。
“唉,說起此事,卻是我心頭徘徊瞭許久的事。”拓跋俟說著又重重的嘆瞭一口氣,他還重來沒有想要得到一個女人而得不到的時候。
沒有想到現在還真的被他遇上瞭。這思而得不到的美人,就像是螞蟻在他的心裡爬過,讓他心癢難耐。
“美人盼之,我思之,可是通往美人的路卻有攔路虎,你說這攔路虎如何才能移除呢。”
拓跋俟摟著歐陽婷,心裡卻想著若此裡懷中的美人是柳婧那該多好。
拓跋俟寥寥幾句話,歐陽婷已是心神領會瞭他的意思,定是他又看中哪傢的女子,看來該女子是有些身份背景的,否則以太子之勢,哪裡還需要在此煩惱。
她心裡有著深深的失落感。說不妒嫉是假的,她還沒有見過太子對哪個女人動瞭心思的,就連太子妃的身世背景,長相也算是百裡挑一的美人瞭,也沒有見到太子對她特別看待。
她很好奇於這個太子看中的女子為何人,也巴不得太子府裡能來幾位能夠與太子妃抗衡的美人。這樣一來,得利的還是她們這些沒有後臺背景的人。
“太子,既然有攔路虎,若是虎威猛傷不得,那就想辦法把虎引向別處不就好瞭。”歐陽婷說得輕描淡寫,她也知道她所想到的太子一定也想到瞭。隻是還想不出來將虎移走的法子而已。
在她的思維中,總是可以想得到把攔路虎引開的方法的。隻要找出對方的弱點,是人就會有弱點。
此話她隻是試探之語,不能那麼快就讓太子得到他想要的,一來可以造成一個假象,她並不是那麼有心計的女人,二來待她的主意得到采納時,也好讓太子知道她的主意是多麼的來之不易。
“說得輕巧,你想到的本太子早就想到瞭,若是知道如何把這虎引開的法子,哪裡還需要這大冷天的,本太子還坐在這風雪之中喝東北風。”
拓跋俟又長嘆一聲,真恨不得現在就派幾個人去把柳婧綁瞭來。
“將軍,這人嘛,都是有弱點的,為財、為名、為利、為色、還有責任。還有很多很多別的,太子不妨想想那攔路虎比較看重什麼,然後對癥下藥,總會有一味藥是對癥之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