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巖過於激動,才坐下就站瞭起來。柳婧忙指瞭指火翊,再一次以指沾水寫下瞭:“將軍隻是不能動而已,能聽得到。”
寫完,柳婧以手抹去瞭桌子上的水漬,再對陳巖說:“將軍就拜托皇弟先守著瞭。皇姐去用瞭晚膳後就回來換你。”
陳巖會意,也順著柳婧的話道:“皇姐放心好瞭,有皇弟在,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將軍一分。”
柳婧點瞭點頭後出去。她才跨出寢室的大門,就迎面看到瞭玉瑾與瀅荷雙雙守在門外。
“夫人,怎麼會出現這種事情啊,日後夫人該怎麼辦啊。”?瀅荷花一瞧見柳婧,立即就撲進瞭柳婧的懷中,嗚嗚的哭瞭起來。
“瀅荷,你看看你說的什麼話,哪來那麼多的怎麼辦,將軍隻是累瞭,睡個幾天就會醒來瞭,你有什麼好哭的。”柳婧斥責著瀅荷。
瀅荷也是她的貼身婢女,隻是她的心性太過於情緒化,臉上藏不住事情,這次的大事柳婧還是不敢冒險告訴瀅荷花實際上的真相,也就隻能委屈她哭上幾天瞭。
瀅荷被柳婧呵斥,不敢再哭瞭。她也知道她不該哭,現在柳婧正是最難受的時候,她怎麼可以在這樣的時候還來給柳婧添亂呢。
她抽瞭抽鼻子,對柳婧說:“對不起夫人,是瀅荷無用,一遇上事什麼也幫不瞭夫人,隻知道哭。”
看到這樣的瀅荷,柳婧也是有些心不忍,但是她也隻能硬起心腸來,不打算告訴她真相。
“去傳膳吧,我餓瞭。”柳婧不想讓瀅荷陷入於此事太長時間,就安排她去做事,也好分散下她的註意力。
果然,瀅荷花一聽到柳婧餓瞭,快速的就往廚房去安排傳膳之事瞭。
柳婧對知情的玉瑾點瞭點頭,示意玉瑾守好大門,然後她才往餐殿而去。
說是用膳,柳婧卻並無什麼胃口,她也隻能強迫著自己把食物塞進肚子裡。她知道,她必須要有充足的體力與精力,才能去應對那些目前還猜測不到的危機。
火翊手中的權力太過於重要,不知道有多少都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甚至於連君王都會存瞭那心思。若是君王手中有兵權,他就可以重新將政權拽回自己的手中。
柳婧心中有事,匆匆的用完瞭膳後,就回去換瞭陳巖出來用膳。她自己守在火翊的身旁。
陳巖知道瞭柳婧的秘密之後,晚膳後他並沒有離去,而是回到瞭寢室裡,小聲的告訴柳婧,在火翊醒來之前,他就守在寢室的暗處,讓柳婧放心。
柳婧並沒有拒絕,自從她想到可能會有人巴不得火翊早點兒沒命之後,她就有瞭某種危機感,也就允許瞭陳巖的決定。
陳巖在寢室裡環視瞭一圈,最後選擇瞭將自己隱身於屋梁之上幾根柱子背後。
屋梁頂上的幾根柱子妙就妙在,形成瞭一個天然的圍攏之勢,若是不躍身跳上屋梁頂層,就是站在屋子裡抬起頭來也是看不到裡面藏有人的。
陳巖跳瞭上去,將自己藏好,柳婧自己檢驗瞭一番,就連她自己是知道陳巖就藏在哪兒,她抑起瞭頭來一點兒也尋不到陳巖的蹤影。這才放心的讓陳巖守在瞭寢室裡。
她以為今夜裡府裡會是不不眠之夜,畢竟一國的大將軍倒下瞭,將軍府裡的門坎還不被來探望的人給踩爛瞭呀。
這瞭大半夜,也沒有見到來訪之人,直到阿蒙達進來探望火翊,她才知道來訪之人都被阿蒙達派人守在門外,都給攔下瞭。
阿蒙達久久的立在火翊的床前,眼角的淚濕瞭臉龐,他強硬的告訴他自己,火翊真的如柳婧說的那樣,是睡著瞭,而非真的中瞭劇毒。他就是靠著這自己騙自己的念頭麻痹著他的意識,讓他不至於消沉下去。
“阿蒙達將軍,明日起解瞭禁止探視的禁令,將軍事發突然,若不是讓來者知曉事情的真相,怕是坊間會起風言之語,而且也可以讓大臣們心中有數,讓他們去想,讓誰給將軍下的毒,隻有此事公開化瞭,才能讓此事不被藏著,掖著。不但如此,還請阿蒙達將軍明明務必要上早朝,去為將軍擊鼓討個公道,讓君王派人徹查此事。”
事起至此,已經過瞭大半天的時間,君王卻沒有派出任何一個大臣來過問此事。柳婧心中冷笑著,君王的無情她看在眼中,卻不能由她對君王提出質疑問難,得由火翊的人自己提出來才行。
“哼,別跟本將提君王,他若是有心,為何卻在大哥中毒這麼長的時間裡,早該派出慰問大臣過問此事瞭,可是你看看,你看看,這都過瞭幾個時辰瞭,君王在做什麼,非但什麼動作瞭沒有,本將還聽說今日,那專門為君王網羅美人的侍衛隊,從外邦帶回來兩名異邦的美人,他正希罕著,美得他今夜正在宮中設宴,為兩位美人接風洗塵呢。哪兒把大哥的生死放在心中瞭,虧得大哥還一心為國,鞠躬盡瘁的。”
“什麼,今夜在宮中設宴,為美人接風。”柳婧故意露出瞭吃驚與不相信的神情,更是提高瞭音量,不可置信的高聲說道:“就在此時,就在將軍不省人事之時,君王還有心情為美人設宴……”
柳婧說著,撲到瞭火翊的身上嗚嗚的痛哭起來:“夫君,夫君,您聽聽,這就是夫君日夜盡責守護的皇城嗎?誰個來為將軍您主持公道,替夫君找出給夫君下毒之人啊。”
她哭得傷心,也感染到瞭阿蒙達,隻是阿蒙達並不是因為傷心,而是因為氣憤。
他一拳擊碎瞭身邊的茶桌,桌子上的杯壺等嘩啦啦的碎瞭一地。
火翊也聽到瞭阿蒙達的話,他的心中氣血翻湧,情緒起伏不定,若不是他不能動,他覺得他也會如阿蒙達一樣得動動武力,好好的發泄一翻才好。
這大半日的,他動彈不得,隻有腦海中的意識存在,這卻並不影響他思考問題。